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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April, 2010

一個人看海

我不是一時衝動,去不成龜咯也只是一個小導火線。 藉慶祝五一的六週年工作,放縱自己也是其次。 昨晚我才瞭解我心中的這股欲望那麼的龐大。 我很想挑戰自己,看看自己到底一個人可以走多遠。 訓練自己膽量大一點,心更堅強一點。 當我走得越遠,對未來一個人走的路就更加有信心。 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我可以一個人走多遠,人生也好,路程也好。

和麥叔叔談情

下午跟表妹聊了一陣,原來不只我這麼想,去不成的龜咯,我們的五一突然變得沒意義,坐立難安。 原本已經開始倒數的我們,每天都在臉書的群組留言,安排誰坐誰的車,安排在哪里集合,點歌等g去買,好興奮的期待一班朋友重溫在pd的bbq。 人算不如天算啊,不,應該說萬事俱備只差一觸即發,那個出爾反爾的混蛋一聲不租,完全打沉我們熱烈討論了二個月的龜咯聚會。 那脫序的計劃,讓我頓時感到手足無措。不管現階段打算去哪里,都面對住宿酒店爆滿,心里很失落,不知何處可去。 新加坡的表妹和朋友要飛來這里,但是臨時訂機票又很貴,巴士票又被一搶而空。所有即興的聚會也不能成形。 約了幾個朋友去看海,卻沒有人理我。我不管了,我一定要去看海。星期六,我要和我的破英雄去teluk cempedak看海和麥叔叔談情。

呼吸的痛

記憶像是附上了標籤,我隨手一抽就翻出有你的那頁。過去的細節猶如放到顯微鏡下,一覽無遺,盡管我們的同行只是那極其微的小分子。 我記住的事,對你來說如餿水般敬而遠之,我也毋須再提起。 為什麼你總是能輕易忘記走過的路,遇過的人? 是不是越快記住一個人的模樣、小舉動,要忘記一個人的時間越久?這是否也意味著你不曾用心留意過不起眼的我?你認真過嗎?(我想問,卻不曾問過) 我忍著痛鎖著回憶的匣子,封堵著不可見光的你,你卻像是液體般蒸發,而我的每一口呼吸都是痛。

這算是圓了峇厘島之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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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勞動節和一班中學同學去龜咯吃海鮮吹沼澤風臨酒玩牌度過美好的假日,豈料一個不守信用的民宿老闆在臨時悔約,以令人難以信服的理由拒絕出租。 我討厭計劃被破壞,何況這牽涉整班同學的聚會,而且大家來自不同地方,有新山、新加坡、吉隆坡等,要聚集大家已經不容易,我突然對要重新更換地點或通知大家取消感到乏力。我想盡辦法,希望可以繼續成行,或許換個地點什麼的,我最不想的就是取消。 我帶著不快的心去上班。二天沒上班,桌上一堆工作通知,忙著回電聯絡。上網查電郵,又是一堆待回的工作來往郵件和主任交待的工作。我在打著未完的稿,突然又被召進房,帶了另一項新工作出來。 賭氣的把所有的情緒發泄在你身上。我在為難著你,還是我在為難著自己。其實我今晚真的不想出來,我想好好在家準備要採訪的問題,我要找地圖去冼都、去bangsar,我想好好放空我自己的情緒。 我們來往發了好幾封短訊,這次輪到你有一股蠻勁,你說那你來ss2。你已經那麼遷就我,我不好意思再以其他爛理由拒絕。後來我想了想,反正都出來了,放工後就別理其他的,我依之前第一次的約定,驅車去蒲種找你。 車子開往“假檳威大橋”,一路通行無阻的。一路上,我打電話給一些同學,很無奈的告訴朋友取消了五一的聚會。我不自覺的露出很down很疲憊的聲音。 見到你後,你察覺我的那團火。我很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我們已經很難得湊出時間見面,我不想像個潑婦,在你面前東罵西怨,可是我還是這麼做了。 也許是薄菏檸檬的關係,還是你那麼溫順的聆聽我的抱怨。我們談了三個小時,怒氣慢慢的消失在富有峇厘風格的餐廳。 你說記得嗎,去年我們去不成峇厘島,想像一下我們現在是在峇厘島。你我靜靜的感受這氣氛,你說,那就算是補償吧,我們到峇厘一遊了。 我笑了起來。當我不耐煩,煩燥時,我只需要一頓飯的時間,借你的耳朵,收起我錯亂的情緒。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寂寞是美好的嗎? 究竟我在偽裝這一切很美好?還是我在逃避所有不美好? 到底我是天生寂寞,還是性格使然,抑或我所穿越的每一步都是走入窮巷? 我是這樣無奈又無所謂的和寂寞相處。 我好希望身邊有個人,當我不開心時,或是當我徬徨無助時,那個人永遠在那里等我,讓我毫不猶豫的轉身或是衝前,朝著他的方向前去。 這幾天回去家鄉時,卻發現自己對寂寞的生活駕輕就熟,我甚至已經不適應家里很多親戚來閒聊的喧嘩。 我的準表妹夫安慰我說,上天真善待我,因為上天不允許那些不好的人出現我身邊,它堅持要把最好的交托給我,所以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我像是附上咒語的機關,非要懂得咒語的人才懂得通關的密碼。於是等待變成了自己牆上的影子,以為很短,卻可以拉得很長很長。 ps: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也會帶著自己的勇氣與堅強上路。

我喜歡被認同的感覺

我和他一起吃午飯,我告訴他我每天放工後的城市宅女生活。 因為討厭塞車,我常一個人去我家附近的tropicana city mall看戲。因為一個人吃飯,所以我都在家附近的小販中心打包回家對著電腦吃晚餐。 他知道我不會看谷歌的地圖,用紅筆在白紙上很仔細的畫地圖教我一條我從未走過的路。 我們聊著極普通的鎖碎事,可是卻因為他是我的上司之一,讓我不自覺的很緊張,無法把上司當成朋友般順其自然的聊天。 我才發現,原來我緊張時,會不停的喝水,也會不停用湯匙攪伴飲料。 當他隨便讚我的文字寫得不錯,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我是一只寫了六年新聞的筆,我的新工作讓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調整才能符合他們的要求。 謝謝他讓知道,我跨進了他們的門檻。

快樂的代價

每件事情背後都有代價的,如果付出代價可以得到快樂,我甚至願意支付更高,或失去平等的代價,來得到我認為值得的。 我和前同事都離開了原本的地方,一個在南馬,一個在中馬工作生活著。她住在哥哥的屋子,但每天卻需要花半小時的車程抵達學校,不幸運遇上塞車又下雨,可能還得花一小時四十五分的車程。我住的花園離公司只有一個交通圈的距離,再怎麼塞車,也只是耗三至五分鐘在交通圈轉。 那不塞車的路程需要三百五十令吉的代價。很多人問起我租房子的費用都覺得我有點奢侈,可是對於我而言,如果我每天回家,都要和我看不順眼的房間、房東、房客相處,即使再便宜的房租,我也會變得不快樂。 如果快樂的代價要用多一點點的錢,我願意支付。 週圍的同事、身邊的朋友都在談論著出國旅行。很多人隨口問我今年計劃去哪里,我也說不出來自己今年會去哪里。看著別人出國旅遊,說不羨慕是騙人的,可是來kl生活畢竟和家鄉很不一樣了。 我還是會為了寫稿不順而煩心,也偶爾會因為想家而心情低落。大多數的日子,我的心情天天都在旅遊似的,自在輕松寫意。我所認識的人,訪問過的人,像是一本會說話的知識機,我不需要去閱讀,也不一定要去到那個地方,就可以從他們口里知道我以前所不知道的世界,彷彿帶著我去旅行。 如果快樂的代價是短暫不能去旅行,我已經毀了21歲生日時承諾每年要犒賞自己出國一次的諾言。 我現在很快樂的生活著,盡管這些都是那麼不起眼、平淡如水的鎖事。

一個人走在長廊上

我喜歡辦公室走向廁所的那條長廊。 不想上廁所,也不是要下樓,我只是想走那條長廊。 我拿著保溫壺走去飲用機盛水。我走進廁所洗手。 當我在座位打稿透不過氣來,我喜歡走出來,一步一步慢慢的,很優雅的穿過長廊。 我幻想著自己是“歲月神偷”的弟弟,罩著魚缸哼著愉快的小調,忘我也忘記他人的前行。 其實一切安好。 但那終於只是一個人,沒有人看見自己的感覺也真好。 真的沒人看見嗎? 嗯,我假裝忘記那里裝了閉路電視。

初戀紅豆冰的哭點

很多人看了〈初戀紅豆冰〉都為botak和打架魚純純又留下遺憾的愛流淚,可是我卻沒有哭呢。是我太冷血了嗎?還是因為他們的愛描得太淺讓我無法產生共鳴?抑或我的眼淚早已被那些不愛我的人搾干? 雖然我沒有為愛情而流淚,卻有兩個部分令我很感動的。 坐在我旁邊的你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為了這樣的情節流淚。是我太激動了嗎,你轉身看著我,我別過臉去,不願讓你看見那個曾經受傷的自己。 電影中的陳美娥說:“別人說什麼我都不管,我只要你相信我”,連我自己都嚇到,十年前,一樣的情節,我對我的好朋友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她回應的表情,也和botak的媽媽一模一樣。那時的委屈像是千里迢迢受到了召喚,隨著我的眼淚一傾而下。 另一部分是打架魚見了父親後,打電話給她的媽媽,兩母女在電影中的談話很平淡,卻也輕輕觸動了我的淚穴。對於家人,我們表達愛總是太含蓄,即使和父母吵架,我恃著自己沒有錯,從來都不曾主動低頭說對不起,然後隔幾天,大家氣消後,又若無其事的嘻哈大笑。 小學時期,老師會在母親節或父親節教我們做卡送給父母。長大後,除了請父母吃飯買蛋糕慶祝,我並沒有特別為他們做過什麼事。相較之下,一些朋友生日,我卻會花點心思祝福朋友,或是買些禮物。 我覺得好慚愧,我不曾為我的父母做過任何很貼心的事。有一次,我那從來不曾發短訊的爸爸竟然請教朋友幫他發短給我,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爸發了人生中第一則短訊,就是祝我生日快樂。 回家後,我爸很含蓄的說,因為他朋友笑他不懂發短訊,所以他請教朋友,又想不到發短訊給誰,就隨便發了短訊給我。 我常常自問自己,關於愛情,我曾經付出很多,哭得更多,而最後我又得到什麼?相較之下,關於友情和親情,我付出的往往太少,卻得到很多很多。可是為什麼我們總是傾盡全力去追求無法得到相同回報的愛,卻吝於給予家人朋友更多更多的關心與愛呢?

最後一天@檳城

在檳城出差的最後一天晚上,言談中,你察覺我不喜歡出去應酬同事,你以我不舒服,已睡著的理由,婉拒深夜出去幫同事慶祝生日。 這幾天都是我morning call叫你起床。你不知道最後一天的行程在中午十二時,早上起身時訝異電話如此安靜,沾沾自喜自己比我早起身。 你敲了敲我們房間中間隔著的門,每隔二三分鐘你就敲門一次。敲了三次後,你撥酒店的房號電話接去我房間,也沒人接聽。你再撥打我的手機,還發了一封簡訊問我去了哪里。 從浴室出來,我看見你的短訊,回了電話給你。你一開口就說:“你去了哪里,嚇死我了,以為你發生什麼事情。萬一被人捉走呢,我要怎樣回去交待?還是你出去採訪不等我,我沒有拍到照片,怎樣回去交待?”我哈哈大笑,笑你的想像力太豐富。 下來酒店用餐,你講了你想講很久的酒店和宿舍鬼遇記。之前你話到唇邊留半句,一要說到重點你就說有機會再講,怕我一個人睡會胡思亂想。 你說,每次入住酒店,房間的鏡子都令你很不安的。你問我,還可以繼續說嗎?我說你說啊,我比你想像中勇敢的。

多一點體諒

回程的那天,我們遇見了一個說話輕聲細語,嬌聲嗲語的女子。推開玻璃門後,我恍然大悟的告訴你,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男人都很喜歡溫柔的女子,因為連我都被這樣的女子吸引,而在她面前不得不注意自己的遣詞用字。 你低頭看著我搖頭說,“算了吧,你是不適合走這種路線,你走的是豪爽型的。”我不置可否,我的朋友也不奢求我可以放慢一拍,只勸我放慢半拍,讓別人追上我的腳步。 你好像很有經驗的,語重心長說,多體諒別人,自然就顯得溫柔了。我說,那又不見得你體諒我了,一路上多多原則,又不準這樣那樣的。你一臉臭屁的說,你的體諒是看不到的,用心才感受的到。 坐在德士上,我回想起這幾天,我們“形影不離”的一起工作。 那天晚上,我們走路去吃晚餐時,我隨口說說沒有看報紙的幾天有點不習慣。你說,可以在酒店上網閱讀網上新聞。我喜歡握在手閱讀的質感,在網上閱讀新聞,只會草草瀏覽標題,過目即忘。 坐在熙來人往的小販中心,有個售賣夜報的小販經過,你買了一份夜報。你翻著全國版,我讀著地方版。等你辦完事後,我們離開滿是油煙又熱的小販中心。 陪我到酒店房前,你把報紙交給我,然後回去你自己的房間。 你偶爾也會不經意的展現難得的溫柔。

你記得我說的

在大將書局看《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你打了電話來叫我猜你在哪里。電話那端傳來陣陣的海浪聲,我訝異的問,你不是在林明嗎?你說你在teluk cempedak一間麥當勞,對著海吃漢堡。 你總是記得我說過的話。 有次我在部落格寫著朋友去演唱會時,撥電話給我聽現場。後來你去看縱貫線演唱會時,剛好我在工作,你撥了電話給我。我聽到周華健在唱“怕黑”和“朋友”。 認識你這二三年來的生日,每年的蛋糕都是你(和yv)送給我的。 你陪不快樂的我一起唱k、我通過試用期是你第一個陪我慶祝、我上來kl找房子時,你開著車陪我繞花園住宅區、我上來工作時你請我吃日本餐為我接風、我開車迷路時你是我第一個想起問路的人。 縱然你已有伴侶,但是你從來沒有忽略我。你帶我一起去TTDI跑步、陪我一起去看電影、你偶爾在msn問候我的近況、你帶我去吃你吃過好吃的食物。 有次我放工轉去接你到你家附近吃潮洲魚丸粉。食物環境很普通、簡單,可是我們卻聊得不亦樂乎。 回到家後,我發了短訊給你,我告訴你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兩個人聊聊生活的狀況、工作的煩惱等等,盡管鎖碎,可是彼此都那麼專注聆聽。 你捉挾的問我,如果你是男的,我會不會更開心。我說,別傻了,並不是每個男人可以和一個女人維持一段關係這麼久,有些話只有女人才懂得這樣的心情。 你總是如此的貼心。

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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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下午一起去看“初戀紅豆冰”,你早上看了面子書豆原的shoutout寫著“全世界早晨啊!抬頭望天雲層堆砌,微光從隙縫偷跑出來玩耍,週末喔,怎麼可以宅在家”,突然說想去豆原喝咖啡。 這次,你姍姍來遲,豆原已座無虛席。 去年也是四月,我們第一次見面在豆原。那時候,我們點了不同的咖啡,親切的店主說我們可以交換來喝,你我有點尷尬的。 有次你來載我,我說如果你覺得生命有很多苦,就記得苦的反面就是甜,後來我常常在你不開心就叫你甜甜。 從半山芭去pavillion,你說起甜甜這名很噁心,不準我這樣叫你。 我說我要吃冰淇淋。你說還小啊,吃什麼冰淇淋。我隨口說,公幹太苦了,所以我要吃甜的彌補心里的苦。你的左手離開駕駛盤伸向我,作狀叫我吃你。(因為你是甜甜) 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們沒有去吃冰淇淋,而去喝了godiva的冰巧克力。 你把杯子推給我試,你的巧克力有rasberry的口味,巧克力甘中帶甜,那是一種近似幸福的滋味。 短短的一年,我們從陌生到熟悉,甚至可以分享同一杯水。 看完戲後,外面下起了細雨。我們越過馬路時,我說你這棵大樹很不稱職,你說你的手太小,無法為我遮風擋雨。 你永遠無法給我幸福,卻能給我短暫的快樂。 如果說曾經同行的人會留給對方一種滋味,你給我的回憶都是甜甜的。

下一站,幸福

從隔壁房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和當地的同事去喝茶,還為我編了一個好藉口,讓我可以關在酒店房里。 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只是一整天的談話,讓我乏力去應酬。 閒著沒事,開了朋友下載給我的“下一站幸福”。我拉著指標跳著看,每一集僅看那十至十五分鐘,卻在電腦前哭得眼腫鼻腫嘴腫。 我放肆的在酒店里哭著,直到眼睛麻了,鼻水奔流。我再也不顧儀態,在桌上伏著大哭起來。 好久沒有看偶像劇了,那煽情的愛情,正好填滿缺愛的心。 我的下一站,也會幸福嗎?

寫給一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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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跟一個尚算不太熟稔的同事去看我一直很想去看的海。 我和你還會去看海嗎?我們常常說好很多約定,可是卻總是沒有辦法去達成。 刺熱的陽光下,他坐在我的右邊抽著煙;我瞇起了眼睛,靜靜的坐在那里。 拿起手機隨手拍了海景傳送給你。這個習慣是你開始的,我們總會把彼此看見的風景傳送給彼此分享。 我每次叫你不要回來,這次你也沒有叫我回來。 你說你是一棵大樹,我說那好你為我遮蔭。 離開海邊,我才恍然大悟,我和你認識至今,你都是立在那個位置。你為很多人遮風擋雨,而我只是路過的施肥者,等待生命中的雨停離開你這棵大樹。 很久很久以後,我想我可以坦然的在他們面前提起你,曾經有棵大樹為我納涼,陪我度過悠悠的青春期。

one night in steward l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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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暗巷,荒廢的整排屋子,卻有一束光,召喚著夜歸的人。 你一直笑我的照片沒有水準,我反擊說,我拍的當然不比你的好,但我寫的肯定比你好。 你說除了攝影,你喜歡圖文並茂的經營自己的部落格,滿足自己的文字癮。 我沒告訴你我也有寫。 在等著德士司機時,你隨手拿起桌上的褐色蠟筆,畫了九宮格。 我拿起我喜歡的紫色,和你玩起連線。我總算爭氣,沒有失手,我們平分秋色。 澳裔的女老板從書閣走過來,看著我們畫在白紙上的遊戲,也不禁笑了起來。

我的工作伙伴

在我們一輪掃街式的訪問後,耗的腳力體力很多,訪問的結果卻不成比例。 鞋子能看卻實用性不強,磨著我的腳趾、腳踝下。我也不顧儀態(根本從來沒有儀態過),走著走著,偶爾在別人店前的五腳基脫鞋踮起腳尖在鞋上,檢視磨損的破皮。 那個一路上和我互踩對方的人,終於“良知”發現,每次看我落後於他,都會轉身停下來等我。每次訪問結束後,他都會問要不要去買雙鞋子。 走在繁忙擁擠的路上,他都走在外面,要我走在里面。過馬路時,他會拉著我的背包、衣角,要我跟著他的腳步一起過馬路。 工作的關係,兩個互不認識的人,都為自己的責任堅持著,盡管很累,卻仍會互相推動彼此繼續下去。 尤其是我,因為採訪受到阻滯,一直碰壁,我很容易泄氣。他就是一副即使被拒絕多次仍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斷用各種各樣的激將說詞,讓我按捺下不耐煩與受挫感,重新調整心情去應付接下來的工作。 今晚,也許只是晚餐環境典雅的關係,我們不再針鋒相對,輕松說出這些年來的一些工作感觸與體驗,真痛快。

256mb 的記憶

從上飛機直到抵達檳城,他一直稱我256。他說記憶卡已經有好幾十g了,但是我仍停留在最低的256mb。 我就是一副隨你怎麼說好了的樣子,所以他越說越起勁似的。 德士經過光大時,我向第一次來檳城的他說,這里就是光大。他開始對我改觀,把我升級至512mb。 後來當地一名很熱心的同事開車載我們大略轉了喬治市一圈。坐在車上的我,很仔細的觀察兩旁的景色。 Fort Cornwallis、檳州州議會廳、邱公司附近的大伯公、觀音亭、近碼頭的姓氏橋、小紅帽炒粿條。甚至那些我們在檳城景點說過的話我都還記得。 是我的圈子太小,還是我太刻意,我偶爾還是會從別人別人的照片看見你的存在。 有天朋友叫我加了你,我說不要,我就算輸在開始,也不要輸到最後,我過去既然已強迫自己在別人或你面前撐起來昂首邁前,現在更不必扮大方,毫無芥蒂,若無其事的埋堆。 如果我的記憶只有256也好,那我就會忘了我曾經如此卑微的愛慕著你。但我深刻明瞭,在我說愛你的那天起,那低頭的姿態,讓我在我的心永遠無法抬起頭來。 所以,那些無傷大雅的嘲笑,我都認命似的接受了。只有建起層層的保護牆,才不會輕易讓你看見我的底線,那一丁點的情緒變化,也得安分的深藏不露。

非誠勿擾

下午房間是一個巨大的烤爐。網絡的龜速,電腦的當機,坐立難安的。 肚子有韻律的咚咚響,那熟悉的翻攪痛,我蜷縮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熱浪滾滾壓著我的眼,正要魂遊四海,手機鈴聲卻把我撥醒了。 按捺著全身上升的火,趕緊去沖個冷水澡。 開著車子到附近的蛋糕店。一邊閱讀,一邊享受著冷氣。 我很久沒有吃chocolate banana的蛋糕了,最後一次是那一年的情人節。 有次朋友要請我吃時,店員說這種蛋糕沒出了。我聽了愣了愣,彷彿連你最後留給我的美好回憶,都要被奪走。 一口一口舀起蛋糕喂入自己的口里,還在碟上的半片蛋糕,你用我剛剛放下的茶匙,一口一口舀入你的嘴里。我望著你,傻傻的笑著。 你那一整天的溫柔,在晚上瞬間進化成大灰狼。是我太傻太笨,後知後覺自己眼神釋放再多的溫柔,卻怎麼也挽留不了你。 回家後我繼續看“非誠勿擾”,如果不是帶著真心過來的人,請你別打擾我的安寧,留一點清靜讓我獨自上路也好。

時間會偷走有你的記憶,有天

我偶爾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你。 一邊看書一邊吃晚餐,腦中閃過你說,我們很不健康,一點都不專心吃早餐。 前些天,it組一個同事過來修電腦,他的手機響起,鈴聲是“失落沙洲”。 在打稿的我傻傻對著電腦笑,想起那次我們一起吃板麵時,鄰座的女生手機響起這首歌,我們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繼續低頭吃板麵。 前二次你去看海時,我都很無聊又三八回“我不是一定要你回來”的短訊。 我這兩天都在頭昏腦漲中聽著如何說再見的講座,此再見非彼再見,但我不斷提醒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不是每個人離開了都會回來。 “歲月神偷”里的夏萍告訴孫子,只要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丟入苦海,那麼就會看見離開的人。當小弟弟把他所偷來的東西塞給他的哥哥,潛移默化之下,讓我覺得導演拍的很細膩,彷彿小弟弟隱隱約約知道哥哥即將離開,想要藉以留住哥哥。 我知道最後他一定會拋完所有的東西入大海。就像我以後也會將有你的記憶拋入人海里。 時間才是最大的小偷,它會偷走我記憶中的你,有天。

我們要如何好好說再見

台上主講人一個小小的故事,像是鋒利的剪刀,那些我自以為時間早已為我縫補好的缺口,一碰就天崩地裂的露出破綻。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激動之處,我用身上的披肩很慌張的擦拭眼角留下的淚。 我們都來不及好好說再見。 外婆去世前一個晚上,我放工後轉到外婆家看了她。我的舅母當時叫我快去跟阿嬤說話,外婆那幾天昏昏沉沉,沒有精神的。我在她耳邊說,阿嬤我來了。她只是微弱的張開奄奄一息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合上眼睛。 第二天凌晨六時許,我媽很急促的敲我的門,要我馬上載她回去娘家。我和我媽一進到外婆的房間,我媽忍不住放聲大哭,不斷在責怪自己。是我間接令我媽有這樣的遺憾,因為我每次放工回家都很懶惰出來,所以她知道我的習慣,而沒有叫我載她出來。 她那時已知道外婆不舒服,但是卻以為只是像過去一樣,多幾天會沒事,所以我媽一個星期沒有回娘家。她一直在責怪自己,等到她來時,一切都太遲了。 我就站在媽媽的旁邊,我抱著我媽陪著她一起哭。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種見不到最後一面的感受。 主講人說,有些人經歷的哀傷,很深卻很短;有些人,很深又很長;有些人很淺卻很長。 我對你的哀痛,很深又很長。我的情緒一次一次飆升,讓我不得不承認,我由始至今都無法放下。 因為我的愚昧無知,讓我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雖然我知道就算我趕得及,你依然會離開,可是我就是無法接受,迎接我的是冰冷冷的,不能給我回應的你。 就連你離開前最後一次答應你要去找你,我卻因為一些無關痛癢的事而放你鴿子。我討厭自己,不懂得把握,等到沒有機會,才來後悔不已。 說再見,我只能用眼淚來說。我甚至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去面對任何一個親人的離開,尤其是雙親。我怕自己來不及,很怕,無法讓他們對我安心,自己也安心的離開。 盡管如此,你教會我珍惜該珍惜的人。

我記得你

是我記性太好。 在藝術展上,我的手機響了一次就掛斷了。我從手提袋拿出手機,你從我身後走前,我即刻會意過來。 你瘦了一圈。我記得你。我說。 第一次見你是七年前的事了。 那時我在報館實習,被派去籃總附近採訪,你是攝影記者。 當時我還沒有交通工具。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開口,還是不喜歡依賴人的習慣。我沒有想要搭順風車的念頭,反倒是你主動提起要載我回報館。 遇到熱心的人,我會自動卸下冷漠。 再見你時,你已經忘了我。 那時我被學院派去另一間報館工作。我們代表不同的報館,在文良港一個華教活動上碰面。 你還是一樣的熱心,所以我記得你。 你把座位上每個人的名字從左到右列給你的同事和我。 離開前,我說我遇見你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你跳槽這里一星期,我調來這里一個月一星期。 兜兜轉轉,我們在同一間公司上班。 真巧。

為你取暖

我們從來不曾拍過一張合照。 你穿著藍灰的襯衫;我穿著湖藍色的裙子,我們合照一定很好看。 我們一年的見面次數很少,講電話次數卻很多。 最近在收集兩個人好好坐下來吃一頓飯的照片。一年內,我到底可以跟多少個很好的朋友,好好坐下來談談我們的生活、工作抑或只是呻呻那些可以實現不能實現的夢。 不管現在或以後,我們都很難有機會一起合照吧。 見面的時候,你的眉頭總是深鎖著,我想用拇指和食指去搓開它們,別讓它們糾結一堆的;不見面的日子,你的聲音也是低沉喪氣的,我笨拙的說著低級的笑話娛樂著你。 你說你的心生病了。我不知道我的微笑鼓勵安慰到底給你多少力量,去抵御你對生活的煩躁。 你還是像從前那樣欣賞我的樂觀與開朗嗎? 如果有天,我將一個人老去死去,請你提醒他們,在我墓誌銘題上“這個人曾經是最好的垃圾回收者”。

yeah!!我成功了

幸運就是我從外面打包回來,在鐵柵扣上鎖頭時,聽見雨滴辟啪辟啪的打在涼篷上,雨水和我的腳步配合得天衣無縫,讓我免於一身落湯雞。 更幸運的是,我竟然用一個月的時間,通過上司給我六個月的期限。謝天謝地,還有謝謝我爸媽。最近我去採訪一個人,是誰我竟然想不起了,但是他說的話我記得。他叫我要感謝我父母,因為為我取了一個好名嘉雯,喻意著寫出一篇絕佳的文章,而我總算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 那篇寫到我差點想哭,又超級讓我沮喪的教育專題,在磨蝕著我的耐性和消耗我大量的文字後,讓我通過第一關考驗了。 原本我和上司有個不成文約定,若我自覺無法勝任工作,或是他覺得我無法勝任,在六個月後,我可以回到採訪部繼續我的一線工作。 從房間出來後,我欣喜若狂地忍不住和前同事分享這好消息。上司說我的文字雖然還有新聞的影子,但是還可以調適過來。 他讚我適應能力強,被派去哪里二話不說就去。更重要的是,我不像一般女子柔弱,可以值夜班,在工作上很獨立。(證明我混了六年地方記者,也不是白混的) 他也塞錢進我袋,他說,文字的個人風格是沒有一定的,不需要學習模仿同組里任何人的風格,因為我也有自己的風格,只要好好善用,就能自成一格。 別讓高興沖昏頭,這星期五是要好好慶祝自己正式擺脫被試用,但我知道往後才是文字挑戰的開始。 ps:我打電話回家向媽媽報告好消息,她竟然說,是不是你主任不要你,叫你回來昔加末了?(炸到!)

長髮飄起

已經記不起最後一次長髮至腰是多少年前的事,就像我只記得愛過你,卻再也想不起何時那麼瘋狂的愛慕著你。那長髮的記憶是和你有關的,但我一直沒有很努力去記著那些年月日。 我調節著腦中的回憶,搜尋剪掉的那把長髮。 你說過我的長捲髮好看的。留了三年多的長髮,就在我去台灣之後,剪成齊耳的短髮。剪下的染色發絲,猶如已損壞的愛情,剩下烏黑亮麗的短髮陪我繼續上路。 這幾年我的頭髮一直停留在肩上或肩下一吋的尷尬長度。我曾經去搞了個捲髮,但是卻已回不到當初的模樣,一如我和你再也回不去那段有甜的日子。 上個月我和bk有個不剪髮的約定,期限是我的生日。bk說若我可以維持半年不剪髮,就在我生日那天請我吃pizza。 我不知道我是期待那頓pizza,還是因為bk的一番話,激起我非留不可的原因。那天我前去修剪留海,理髮師說我的髮尾很乾問我要不要修,我卻執意不讓她修剪。 ps:盡管只是小小的螺絲釘約定,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別跟我約定,我會記掛在心放不下來的。

沒有盡頭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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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縱容我的要求 也許我們都不相信那一套標準 所以輕易的發了通關密碼 跨過彼此的門檻 我就像是你隨手把信件帳單紙張放入眼不見為凈的車上抽屜 放任你把發酸的回憶 集體的哭泣 容入我的資源回收中心 屋里牆上的五幅圖 各有一束逆著的光 淺淺的虹影倒掛在白色的燈塔 那快要掉下的光 奄奄一息 微弱的眨眼 像是無奈的嘆息 想留住 卻又無法抑止黑夜的降臨 如果我是溫暖的光 你就是孤寂的黑夜 在黎明與黃昏之間 短暫的交互交替 所以不輕易說永遠或一輩子 那聽起來就有 無與倫比的沉重

這個早上,樓上活了起來

搬進這里一個月,我和隔璧兩間房的男生很少見面。我們通常都是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的人,除了上廁所以外,基本上房間門是關著的。 不見還好,一見面大家都是最不修邊幅的模樣。我的頭髮紮起成髻,留海夾著大夾。右邊房的男生高高的,我跟他講話要仰著頭(很酸下),他在家都不穿衣服。 左邊房的男生和我同個時間上班,所以每次不是他比我快一步,就是我比他快一步進沖涼房梳洗。他的香水很像不用錢的,我們共用浴室的總是飄著他濃濃的香水味。 有天早上,我從推開浴室門的聲音,推斷阿峰剛沖涼出來,拿著衣服浴沐品沖進去,差點沒有撞到正在浴室梳頭髮的他。他被我這麼一衝,兩個人一起嚇到。 某個早上,沒有上班的max在樓下盛水,我站在他旁邊等候,睡眼惺松的他沒有發現我,一轉身也被我嚇了一跳。 我們三個人很少講話,我們的關係就是共用一個上網器。 難得週末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別人家混。第一次我們三個都在家,一起打開房門。 阿峰七早八早洗衣,我去買了早餐,max在看戲。我和max其實都在房間等阿峰出來,阿峰一洗衣出來,我們第一時間跑出去。max在浴室前看著正跑出來的我,很大方的讓我先進浴室。 早上的線路不怎好,阿峰一直在我房前的上網器開開關關。一時間,樓上有點生氣了。 傍晚我吃飯回來,遇到max也回來。他看我從車下來就說,原來是你的車,每天晚上和我爭位子。我笑說你也每天爭我位子啊,雖然我不懂哪一輛是他的車。 雖然我漠不關心,也冷漠了點,但是每星期清洗浴室和馬桶,就是我對他們最大的貢獻與熱情。

第三者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我會慢慢的把你忘記,但是今晚上的那一碗糖水卻會永遠永遠地留在我的心中。 城市的天空永不漆黑的,那微弱的光暈柔柔的映在我的臉上,溫暖了夜的涼意。一個人居住的日子,放工後我喜歡坐在陽台上,等待最後一道光消失在夜幕。我在等你的電話。以前的我們因居住在不同的城市,所以只能依賴電話維繫感情;現在的我們住在同一個城市,卻還是通著電話。 明年已是33歲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你要我等你多久,我已經不敢再問了。一週、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我那麼的討厭自己總狠不下心離開你,你給了我多少次的希望,卻也給我同樣多次的失望與痛。 你又對我如此的坦誠,讓我找不到理由去猜疑你和她的關係,我甚至還說服自己,你只是憐憫她,那不是愛。只是,我一直守著的也只是一半的愛。晚上,我躺在你的懷中,讀著她發給你的短訊,眼淚涑涑而落。 “請你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不想和你離婚,我們在一起12年,難道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在一段三角的關係中,我為難著自己接受殘缺的愛;她為難著自己接受出軌的你,我們都為難著自己,也為難著對方。你為甚麼可以這樣,你的猶豫不絕,你的優柔寡斷,讓兩個深愛你的女人為你受傷。 你跟我說過多少次,你會離婚我已不記得了,身邊沒有一個人支持我走下去,我卻一意孤行要等著你在眾人面前承認我的身份。 朋友都在面子書炫耀他們的幸福,我卻連我們一起去旅行的照片也不敢公開。情人節、你的生日,我都要比別人快一天或慢一天跟你一起度過。去年新年前夕,你說你會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滿懷希望新年趕快過去,我們真正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見家長、見朋友。新年過去,你卻告訴我,她家裡發生一些事情,你對她沒有愛也有責任,你不能丟下她不管。 我忍不住發飆了,那是我第一次對你發這麼大的脾氣。我不接你的電話、我刪除你的短訊、我甚至把你放在我家的所有東西丟棄。以為自己夠徹底就能離開你,可是2週後,當你站在我家樓下等我時,我又忘了自己辛苦的堅持,緊緊的擁抱著你,走回以前那條路。 今年新年,你又陪了她回娘家。臨回鄉前你答應我,這次你會當面和她家人說清楚。表面上,我點頭說等你回來,但內心其實一直知道,只要你回到她身邊幾天,最後一刻還是會變卦。可是,我又能做些甚麼呢? 這次你回來時,頭低低地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那麼久,你不想對她這樣殘忍,你要讓她慢慢放下你,才可以和她談離婚。我沒有哭,這完全

嘿,對自己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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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來潮要對自己好一點,下班回家沖涼後,驅車到離我家不到三分鐘的商場。 撇開我慣看的港戲、近來超流行的3G、還有一些根本看不入眼的電影,選了一部輕松溫馨的小品“It's Complicated”。 走馬看花所有的餐館,最後我選了菊櫻,純粹喜歡有花的名字。點了壽司餐,開始閱讀許常德的《愛該有五個情人》。 我吃得很慢,看書也變慢,很多句子我需要重覆唸幾次,才會心一笑。愛情總是百轉千迴,要我寫個四五十年也寫不完。想起今午在《紅螞蟻》的留言,我寫著“黃小琥唱的“沒那麼簡單”引起很多人的共鳴,彷彿每個人都經歷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愛,愛情真有那麼難嗎?”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四十多人來留言。 臨出門前你打了電話給我,我說我拿了一本書回來,還沒說完你就說出我拿的書名。我匆匆唸了一段有趣的句子給你聽。里面好多文字令人拍案叫絕的,“女人是獵人,她要把獵物獵回家,男人不會想把吃的帶回家,他只會在外頭就吃乾凈”、“我看不起那些傷害別人感情於不顧的人,這種只會讓人愛的深,卻無法讓人停止愛的情聖,說白了,只會射精,談不上製造,那你在為這樣的人患病,你也已和他歸為一類,自甘墮落。” 我在菊櫻呆了一個小時半,穿著和服的侍應生很殷勤地一直為我加熱綠茶。我拉緊身上的披肩,藉由暖暖的杯身溫暖我的雙手。 後來我走進border書店,隨身拿了推薦書《死的型錄》,是一本談死的漫畫書,教人如何死得壯烈,繽紛,我在靜默的人堆中,一邊看一邊控制想要開懷大笑自己。看看價錢近五十令吉,放棄購買的念頭,決定以後要坐在書店看完它。 進到戲院,左右兩旁都是情侶。我沒預料到這部電影那麼爆笑,笑到我彎下腰,腳也激動的頓地幾次。一部很女性的電影,女人要懂得疼愛自己,生活才有希望。 每個星期五都要像今天這樣對自己好一點,一套精彩的戲、一本有意思的書、一頓豐富的晚餐。我想,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懂得如何疼惜我。

離開

辦公室中央冷氣系統無法調溫度的高低,在鍵盤上跳動的十根手指無時無刻受冷風吹,僵硬麻痺著。我把雙手放在耳後,試圖溫熱那冰冷的雙手。坐在我隔璧的男同事問我:“很冷嗎?”我點了點頭說“嗯”。他拿起他椅上的冷衣推向我“借給你吧”。 我接了過來,向他道謝後,繼續埋頭在一堆資料中,心卻無法安靜下來。連同事都如此體貼,為甚麼和我相戀3年的你,卻總是對我的一切似懂非懂,漠不關心。 回到家後,迎接我的仍是冷冰冰的屋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扭開音響,震耳欲聾的音樂充斥著我寂寞的耳朵。我已記不起這是第幾次想說分手,可是每次我都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想到得重新適應生活、外租房子,一切又變得力不從心,回到原點。 望著牆上的鐘,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過。11點了,你還沒回來。我們究竟是沒有時間好好愛對方,還是沒有時間好好談我們之間的問題?12點15分,門鎖卡嚓一聲,你拖著疲憊的眼神和身軀癱坐在椅上。 我有話想跟你說,你卻說你累了,有甚麼事明天再說。我別過臉去,走回房間。沒一會兒洗澡後的你躺在我旁邊,我們各自佔據床的左右邊,睡在同一張床卻想著不同的事。 第二天用早餐時,我對你說今天晚上無論多忙,都要回來陪我吃晚餐,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看著報紙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我當你是答應了。晚上,我坐在我們以前拍拖常去的餐廳等你,7時、8時、9時,我已喝了第3杯咖啡,手機安靜得連一封簡訊也沒有。 回到家後,我瘋狂似的將櫥裡的衣搬出來塞進行李,屬於我的東西全都搬走了;你曾經送給我的買給我的我們共同擁有的,一樣都不帶走。 關上了門,我上了德士,德士司機問我去哪裡,我竟然說不出一個落腳的地點。我坐在德士裡無助地望著司機,司機看著我大包小包的,應該也對我此刻的落魄略知一二。 我們相愛的時候,除了工作以外,我大部份的時間都與你膩在一塊兒,你和朋友聚會我跟著去,你回家鄉我跟著去。在那些日子裡,我的圈子越來越小,和自己朋友的聯絡也越來越少。當時朋友笑我“重色輕友”,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冠冕堂皇地告訴她們:“你們又不會陪我到老,我理所當然要把全部的時間放在男朋友的身上,對他傾盡所有,因為他才是陪我度過下半生的人。” 現在的我怎好意思回頭找這些朋友呢?我該回頭嗎?回去那個已經沒愛的家,回到一個已經食之無味,只為了維持有伴侶的關係?女人孤單真的是最爛的狀況嗎? 我撥了電話給那名男同事,謊稱自己與家人鬧翻,現在無家可歸。他在電話

潮濕的

吉隆坡天天都在下雨,我已經放棄把衣服曬在我獨占的陽台,房間各個角落可以掛衣服的鉤子都吊著半濕半乾的衣服。 房內滋生著潮濕,我的心長滿了青苔。 我好想聽你的聲音,哪怕只是隨口說說什麼。可是你的悲傷總是先淹沒了我,讓我只能把自己的垃圾情緒往下推,容納你拋過來的負面情緒。 我一手握著暖杯一手拿著手機,坐在房間的小階梯望著雷光閃閃,又快要下雨的天空,聽你講一下停一下的碎碎念。 你說,你其實很差,不如別人的期待,但你一直想要達到別人對你的期待;我連自己的期待都不如,大家都告訴我,“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但那並沒有讓我好過一點。 那不被認同的感覺,令我們都難過。我盡量撇開疲憊的聲音,一個人難過,總好過兩個一起抱著電話難過。 你總是愛提起那一壺。 耿耿於懷那一黑點,那25%的部分卻被我們無限放大放大,似乎缺少的那一塊才是人生的全部。 對一個等愛的人抱怨等愛是一件愚蠢的事,你要一個沒有幸福的人,怎樣告訴你這世界充滿希望與愛呢?連安慰的話我也說不下去了,只是嗯啊嗯啊的帶過,在你看不見的這里,我的眼淚滑落了下來。 突然想起深雪的《八號當舖》,如果我也有機會典當一些東西換來愛情,我該典當什麼?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該捨棄什麼,純真易滿足的心?幸福的家庭?樂觀豁達的想法?健康的身體?我在盤算著可以典當的,都是自身最有價值的東西,原來我擁有的那麼多。 那是該慶幸還是該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