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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rch, 2011

再也不要悲微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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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平行線到交叉點,有多少步的距離呢? 我曾讀過一名女生在面子書的流動狀態寫著,如果往他的方向有100步,只要他踏出一步,她就會朝有他的99步跑去。 我曾經也這麼壯烈過,奮不顧身朝往單方向道,越走越遠,呼天搶地,盡頭卻是沒有人。 張小嫻說,女人啊,寧願驕傲的單身,也不要悲微的去愛。 我告訴自己,得不到,那就認命吧,何苦為難自己,也讓別人難堪。 讓一切回歸平靜吧。不悲不喜。

阿公,我來看你了

我今天去看阿公了。阿公長眠在爸爸小車廠的後方。阿公生前很疼我,我的小學時期是跟著媽媽到阿姨的店幫忙。我的阿公每天早上也會騎著腳車到阿姨店幫頭幫尾。我是阿公的助手,阿公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阿公拔辣椒頭,我也拔。阿公拔菜,我也拔。 我從來不吃蛋黃,我的阿公總會幫我吃蛋黃。我的外婆、阿姨、舅母和媽媽看到我把蛋黃塞給阿公,一定會警告我不能給阿公吃,擔心阿公膽固醇過高。小小的我不知道阿公到底是很喜歡吃蛋黃,抑或只是不浪費食物,我一廂情願的偷偷塞蛋黃給我的阿公。 我的阿公很喜歡重覆問我一個問題。他問,你是什麼人,我用福建話答他我是客人。他會哈哈大笑說,你不是,你跟阿公一樣是福建人,因為你不會講客話。我的福建話就是跟阿公學來的。 中學畢業後,我不顧所有人反對毅然選了新聞系,當時只有阿公一個人支持我念新聞系。他問我是不是以後可以在電視機看到我播報新聞,我笑笑跟阿公說,我是寫新聞,不是報新聞。 我的阿公曾經歷過第二次大戰,我在家鄉工作的日子,每逢休息都會載媽媽到阿公家,我的阿公已九十高齡,耳朵重聽,但是他總喜歡跟我說那段躲在山芭,挖別人蕃薯的黑暗日子。 阿公還健在時,我曾經訪問過他的朋友。那名油站老闆知道我來自金馬士,侃侃而談他在金馬士認識的朋友,說著說著就提到我的阿公。當年,我的阿公是一名巴士司機,這名老闆是一名剪票員。 我當時心想,明明我阿公的職位比較大,為什麼剪票員可以變油站老闆,我的阿公卻什麼都沒有呢?盡管我的阿公沒有財產留給我們,可是他給了我完整的愛。他讓我在成長的路上,從不吝嗇付出自己的愛。 今天副刊的主題我很喜歡,人生太短,只夠我們去愛。愛自己,愛家人,愛朋友,愛工作,愛所愛的人。

停止負面能量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的聲音哽咽起來。我問你可不可以讓我散播負面能量。你一說好,我就啟動引擎,大聲的痛哭起來。 我也被自己驚人的哭聲嚇倒,趕緊蓋了你電話。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我如此駭人的情緒。你又再次撥了過來,以為我不小心蓋你電話。我匆匆的收住悲慟的情緒,娓娓說出曲折離奇的遭遇。 我多麼不想讓你看見這麼狼狽的自己。在幸福人的面前,我連說話都得小心翼翼。就像站在失衡的天秤上,你站在上空俯視沉重的我,對你而言我還是一個糟透的笑話嗎?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可以對你說出內心話,然而我真的不想自己總是吐露不如意。但凡那些活在幸福的朋友,我都不敢去干擾他們的生活,我怕自己的怨嘆,成為過街老鼠,令人避之不及。

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總有人為我捎來一絲光

你招了招手叫我過去。我披頭散髮低著頭朝你走去。我們算熟吧?卻總是淡淡的點頭,在人來人往,消息隨亂散播的公眾地方,還是裝不熟為妙。你壓低聲音問我真的不寫了。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你說真的如此介意別人說的嗎?我說我要停止散播負面能量。不讓你說下去,也避開眾人的眼光,我迅速彈開移去和朋友同桌。 別人都說你叫臭口,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讓我敞開心房說出內心的話,還一言驚醒夢中人,讓我重新檢視自己的哀怨。 回到座位上,我忍不住給你發了短訊。我的短訊長篇大論,你三言兩語就把我從牛角尖捉出來。 我有很多很要好的異性朋友,他們在我難過時,總是毫不猶豫的借我耳朵,從來不求任何回報,只是希望我繼續保有一顆單純的心待人處事,活得開心,好好善待自己。為什麼這些萍水相逢的人如此懂得體貼我,然而那些曾經說過愛我的人卻不能好好疼惜著我呢?

前世情人

PC說教會的朋友曾在愛情中屢闖屢敗,在明查暗訪下,原來是前世情人作祟,不捨已轉世的妻子躺在別人懷里,於是從中作梗,頻頻搞破壞,讓她倍受困擾,心力交瘁。 聽後我尖叫起來,不要,如果真的如此深情,更該放手讓她得到幸福,而不是折磨她活得痛苦。如果曾經有怨恨呢?該怎麼去化解?想到都一陣雞皮疙瘩的。

自投羅網的小喵

小喵, 我還未來得及在你面前優雅,就已如怨婦般呻生活的不如意。 你總是在我需要時混進來訊息給我溫暖。 那雙堪稱本州最強的傾聽耳朵,如魚餌般勾引著我上鉤。 你說愛是滑不溜丟的魚,越想抓住越握不住。 我要的我得不到,要我的我也得不到。 這個世界很公平。所以我不敢有所求。對你也如此。 你要嘛就來,我只能這樣任由你們在我身邊自由來去。 不同是,你只管付出,而我只管傾訴。 小喵,這是你的魅力嗎? 夠膽付出,不求回報。 昨晚你扮起上帝的留言,讓我頓時心寬了起來。 小喵,我在你心中是特別的嗎?還是眾多者之一?

drama到底

把別人的問題拿來為難自己,是我這輩子最苦難的修行。 當他對我說愛我時,我沒有很大信心,我找了一些無論我做什麼都會叫我沖的朋友,給了我很多很多心理建設,說服我走進去。 都是那件背心惹的禍,若不是挑起他的衝動,或許我們還是原地打轉,他也不會沖口而出說愛我。我更不會為了讓自己壯烈沖下去,不讓自己有回頭的可能,而做出平時根本不會這麼做的一回事。 我一直以為自己占上風,對自己無法全心全意感到愧疚。當我告訴朋友你的不安,對方安慰說,沒關係,因為想給對方更好的未來,所以必須想清楚。我當時心安了下來。 晚上你說你這負心的人要來找我,任由我罵任由我打,你也不會還手。活到這把年紀,才來潑婦罵街,我不干。 我回說如果你不是很期待很想見我,你不要來,你來了也沒有用的。愛是想盡辦法令對方開心和安心,如果你不是真心真意要把我留守心中,你就別來。 最後你還是來了。下車後,你沒有牽起我的手。那一刻我突然明瞭我該如何走下去。當你刻意迴避,重覆說那些有的沒的的童年回憶,我一直看著你,我要看你閃到什麼時候。 等到上車後,你終於表態了。我很冷靜的告訴你,已經是第二次了。我不知道我要遇到多少個像你們這樣的人,才叫受夠了前世的冤孽。 你說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這樣,我說我知道,只是我比一般女子“幸運”,連中二次頭獎,快點恭喜我吧! 車子停在交通燈前,我叫你下車,我說我要好好哭一下。你果真聽話的下了車,坐在路邊,留下我在車里痛哭。 我不是哭你的離開,或許我得慶幸,我不需要再對你有所愧疚。我在哭自己悲慘的命運。 記得有次朋友問我,為什麼沒人願意帶我們回家,她說我們即有智慧、有經濟能力、樣子身材算不上極品,但也沒差到人家不屑一看,為什麼我們淪落至此。 我當時說了一些讓她很吃驚的事情。她沉默著,無法答上話。當我說出這些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難過。我堅信,一定有人不在乎一切,把我縱容在心底的。 這一刻,我開始動搖了。那些經歷不會摧毀我的迷信,但卻足以讓我平靜的世界翻天覆地。

心動

我斜躺在沙發,他坐在鋼琴前,第一首歌是孫燕姿的《遇見》,我的眼熱一熱,這首歌是幾米《向左走,向右走》的主題曲,“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歌詞太貼切我的愛情之路,看著朋友都結婚去了,我一直不肯屈就與妥協,跟著閃爍的螢光起舞,卻永遠看得見握不住。我很久很久就開始擅長等待,等一個人回頭看我,等一個人發現他原來真的很愛我,等著等著,每夜伴隨我的只有哭聲。 接下來他彈了《 愛相隨》、《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天下有情人》,他笑自己太久沒練了,開始生疏了,有的沒的彈了很多。他知道我喜歡宮崎駿的《天空之城》也彈了一小段。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說,你不是答應我你要邊彈邊唱的嗎?他說不能,彈了就忘詞;記得詞又忘了彈。我撒嬌說,我不理,你答應我就要做到。 他唱道“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的愛上你,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接著,他又唱“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留言蜚語。” 送我回家的途中,他說,很久沒有這種異樣的感覺,每天很期待見我,聽我的聲音,他對我心動了。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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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在另一端為我唸了一段歌詞,“愛情啊原來是個精心設計的謊,每個人都被安排為某個人受傷。”我曾經為了別人而受傷,但我卻不想任何人為了我的飄忽而受傷。我知道我是飄忽的,這塵埃落定的感覺,是我渴望已久的。然而我卻猶豫不決,我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我想要。還是我在偷別人身上的溫暖,過渡自己的空窗。我很內疚,怕自己自欺欺人。我是不是應該假裝一切安好,是我想太多太多了。

瘋了

今天我很冷靜的做了生命中脫離常軌又瘋狂的決定。當時的我一點都不害怕,回家後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一翻梳流後,我彷彿依舊聞到那人在我臉上殘留的味道。

你是我的幸福嗎?

我不是貪圖他給我的禮物,我只想試試,看自己能否全心全意為一名男子做他所喜歡的事。他喜歡我穿得漂亮,那我就穿得漂亮,讓他刮目相看吧。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因為喜歡他想為他這麼做,還是只是我想逃離單身的行列想瘋了。 告訴朋友這些疑惑,她問了我幾道問題,跟他在一起有感觉吗?那种很想每天都见到他,经常想起他,有的没的都想跟他三八。我不用想就說沒有。跟他相處,沒有心如鹿撞,很平淡。這算不算是我常常提起要追求的平淡? 今天他告訴我,不管我穿得如何,他已經認輸了,因為他和我重逢的那天,他就知道他會輸給我了。今晚,他邀我去他家,他要彈琴唱歌給我聽。後來他家里有事而取消,我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氣。 我不斷問自己,該繼續放縱自己在心意不明的情況下,開始一段感情,結束那冗長的單身嗎?

翻天覆地的offer

有人邀我去印尼工作。 因為太多不安定的理由,我時時像是蒲公英,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足以顛覆我所嚮往的平淡生活。

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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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患上癌症前剛剛接受了一段感情,戀愛不到三個月,她證實患上癌症。那位男生並沒有離開她,陪著她化療,看著她的秀髮剃成光頭,不離不棄的,陪她走到生命的最後。 有次那男生從火車站接我去朋友的家。當時他傷風,我的朋友接受化療全身已無抵抗力。那男生戴上口罩,兩人不講話,只是默默看著對方。 我別過了身,擦拭眼角的淚水。當時我還在跟那名在國外念書的男子難分難捨的糾纏著,然而如果我面對此情況,他會不會如此陪我走過生命,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四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人讓我住進他的心里。因此,會否有人陪我走到生命的最後,我依舊沒有答案。 今天,再次去馬六甲的葡萄牙村,那條所謂的情人橋已斷。我彷彿看見自己當年在那兒拍照,我的身影越走越遠,卻再也沒有人追上來,喚我留在他心中。

共老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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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的UNCLE WONG跌倒成半植物人癱瘓了。有人在面子書成立了社團,時時跟進他的病情,校友也自動自發捐錢,解決單身老漢的醫藥費。然而更令人擔心的往往不是錢,而是如今傷重這樣,無人照顧,看了煞是心酸。 那天我和A談起這件事,他很堅硬的說,他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當時,他很激動說,他看過太多例子,就算是有另一半,抑或是孩子,也甭想依賴,到了這種地步,再多的孝順與疼愛也會變埋怨。與其拖累別人,他寧願安樂死去,也不要留在世上拖累親友。他斬鐵截齒說,他很清楚自己要什麼。 當時我和TYY都沒說什麼。各人自有各人命。然而我心里更加確定,我不要一個人走下去。 那一刻,我想起我的雙親。為什麼我們總會理所當然埋怨家人拖累自己?難道老來就得遭到遺棄,受到自己孩子的冷漠相待。 我們的生命的美,為什麼只膚淺建立在我現在還很健康,所以盡情縱容自己的享樂?難道老了就該去死嗎?否則就是累街坊?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冷漠得無法包容最親的人病或老? 人人以愛之名相戀,但是大難來了,就該各自逃嗎?抑或互相指責對方?這是愛嗎? 那天,我讀到沈先生的專訪,他自小骨頭容易脆弱,根本無法站起來,只能在地上爬。他那句話揪緊了我的心,他說,要嘛站起來,要嘛就去死。然而當他準備自殺時,他看見自己在每一世的輪迴中不斷在地上匐伏的爬著。於是,他告訴自己,只有在這世站了起來,以後就有希望。現在,他站了起來,也是一名律師。 我相信輪迴,如果在這世,無法克服的障礙,永遠都會卡在那里,無法前進。我想,就算再多悲慘的例子,但我仍願意相信,兩個人在一起共老,是甜蜜的負擔。我只想單純的從自己開始,不管發生什麼事,執子之手,與之攜老。

你不知道的事

那天我們打賭若我的衣服讓你眼前一亮,你要給我特別的獎勵。我說我要很貴的,不然太便宜你了。你說去高級餐廳吧,那一點都沒有新意。你說送一套衣服給我,我說我都穿夠美了不必錦上添花。你說請我去唱K,我靈機一動說好。我說若我贏了,你要唱歌給我聽。我要你早上開車上班時,打電話給我,唱足三天的歌給我聽,我只要聽情歌,其他的都不收貨。你猶豫了一陣說,你不要,你請我去普吉島,就很夠特別了。後來我睡著了。我沒告訴你,我要的珍貴,並不是用錢來衡量的,我知道你付得起,但是我要的是你的用心啊!我只想要如螺絲釘的承諾,你不需花錢,卻天天可以為我而做,盡管在別人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瑣事,但卻可以給予彼此生活上的情趣,越走越長,而不乏味。

單身的困境

葉子說我們這種年齡,只要不經意的嘆息,就會被別人圈定為怨婦。我心想,死火了,我天天在文字上無病呻吟,就是愛放大交談間的細節,說不定早被定位為“怨婦”。未免荼毒別人的眼睛與心靈,我還是不要在面子書丟人現眼,關在自家自爽好了。我明明陶醉在自己小小天地,卻濫用文字包裝生活的點點,使平凡無華的生活看起來有夠熱鬧。如今弄巧反拙,變成杞人憂天的怨婦。我的媽呀,我才不要!葉子竟然說,怨婦書寫好,畢竟很少人開闢這條路。因為身分的憂慮,所以寫作也變成一種禁忌。要是我有另一半,我一定會把所經歷的單身怨嘆發揮得淋漓盡致呢!到時人家就不敢說我心理變態了,這不就是單身女子寫作的困境!只要文字偏離所向披靡的幸福,大家就會請你坐上“女子不結婚,心理變態”的寶座。CEH,干嘛大驚小怪呀?我不過是更深入的去體驗情感的流動而已。誰說我手一定要寫我心? 我只是幫很多不敢寫的人寫出她們的心聲而已。

極之豐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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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只喝巧克力牛奶,自從認識全脂牛奶後,它幾乎成為我早餐的盛品。 在友人的調教下,我終於懂橄欖油和SALAD DRESSING怎麼用。

我很好

我問朋友我是不是心理變態了。她突然斷線,留下一臉錯愕和滿臉問號的自己。 我突然對我的中學女同學圈子感到很陌生,那里有我進不去的圍子,圍條上標示著已婚,而我只能在線外觀望。 大家都叫我快點,低頭用餐的我,混身不自在的,真想馬上逃離那種幸福的氛圍。那些無意的打著幸福的旗子,彷彿導遊歡迎客人般,親切的笑容跟你說歡迎光臨已婚的世界,總叫我難以自處。 昨天我的朋友打電話問我那些小說是不是真的,她說她看了之後很擔心,因為她作為我的好朋友也不知道我到底活得快不快樂。我說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那有這麼多真故事啊?我無法很坦然告訴她們,我那不上道和不入流的生活。 那些幸福的光芒,刺眼得讓我無法張開雙眼。當她們都在討論結婚、生孩子,我怎好意思,說那些無病呻吟的話呢?在那些歡樂的氣氛,我真的只能為你歡笑,背你為自己流淚。 我常常很羡慕那位常來我家廝混的朋友,他總是可以在喝酒後,在我面前哭說出最深的話。我不能。我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的在另一個人面前哭泣,說出我難過難過的事。 我記得上一次最痛的時候,我獨自駕著車行駛在聯邦大道,打了電話給朋友,像個瘋子哭得歇斯底里的,只有那一次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被愛情徹底的打敗。我真的沒有辦法進入一段謂之正常的戀愛。每次我一哭泣,就如汹湧的海浪,足以摧毀我好不容易在沙灘堆積起來的信心與快樂城堡。 這些日子,我只能困起自己,反覆品嚐人與人交往過程中的細節,滋潤那饑渴的心靈。

白髮魔女

開會時托腮望向隔壁很優雅的同事,她的頭髮染了色,幾根白髮翹起來特別明顯。我轉望向前面那位85%白髮的上司,心里不禁嘆道,我的同事和我未老先衰。 我們這群人不知是不是用腦過度呢?我的頭髮很長,白頭髮愈加明顯。每次同事看見都問我要不要拔掉,我說不,拔一根生三根,我實在很難把白頭髮歸為智慧的象徵。 可是我真的無時無刻都在想。上班主攻教育稿、下班還要兼顧有的沒的,有錢沒錢的文字。我的工作和我的副業文字相差太遠,有時工作忙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文字,回到家腦袋一片空白,又或是寫出很行貨的文字,那感覺真糟。 朋友問我怎樣維持一天一篇的習慣,我只是不肯放過我的腦。不管何時何地,看的聽的我都會把它聯想成用文字形容的畫面。有時我還會刻意制造某種行為,以成全我的文字。我真的是中文字毒太深,毒素滲透黑髮,一點一點侵蝕它的養分,留下垂死的白髮。 啊,我知道這是很無謂的堅持。

三生有幸

那位自稱幽靈的朋友告訴我,他只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包括我也一樣。或許這一分鐘,我們可以很好,下一分鐘我們就背道而馳了。他說,沒有人記得他,他只是偶爾串場的幽靈。 我告訴他幽靈一碰到符咒就會露真身。然而我沒有告訴他,我在別人的生命才是串場的二打六,怎麼也撐不上台柱。 和朋友走在一起,他們的共同話題是時尚與潮流,對我來說真是一頭霧水,但是他們並沒有嫌棄我,也讓我融入其中。也有一些朋友是酒聖,帶我出去玩,我一杯就嚷著要回家睡覺,但是他們也不會因為這樣而丟下我,最多是笑笑我爛。有的朋友很幸福,每次出去都帶著另一半,但是也不介意我當大電燈泡,吃喝玩樂少不了叫我。 在朋友群中,我往往是最平凡,又不起眼的。每次別人對我很好,我都會自問自己何德何能,獲得這樣的友誼。 直到友人提醒我,我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說,站在我身邊很有成就感,因為我太平凡,一點威脅力也沒有。我笑了起來,如果平凡可以贏得善待,我寧願日子平淡如水,卻握有小小的幸福。我深感慶幸,在友誼,我總是得到太多。 PS:縱然平凡,雜草的生命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有那麼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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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打開的郵件分別由2名遙遠的朋友傳來的。第一封郵件傳來的是一首很悲很悲的歌,她說,伍思凱的《只要你願意》要在夜深人靜,又很憂鬱的時候聽。再開第二封郵件,同樣的主題,卻是不同的歌。她說,張學友的《我真的受傷了》无敌揪心,王菀之好厉害。讀完朋友的心情,我想起最近放在面子書的《不再讓你孤單》。我忘了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陳昇,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滄桑總叫我不可自拔的陷入其中。我不知道,未來我會不會一個人老去。我想如果我還是一個人,我家人和朋友也不會感到意外,他們只會遺憾吧??如果可以,你們可以像現在這樣,偶爾給我來個溫暖的問候,讓我不再孤單,好嗎?一輩子很長,我自己也沒有多大信心去經營,然而只要有像你們這樣的朋友,偶爾想起,就好了。 寫給第一位朋友。這是一位朋友給我的留言,現在我把它轉送給你。他說,如今流行的是解构,什么都否定,甚至否定存在。遇上了,谁也不愿意,但不能强硬抑制它,以为不再想它,就能云淡风轻。唯有直视它,直视你的心灵,承认并为其找一个合理的出口,才能使它的力量变小。親愛的,我知道這路很不易,我們一起努力。寫給第二位朋友。有時我會漸漸忘記你還記得我。真的。我不敢打擾你的生活。我怕自己太過多情。可是每次收到你的消息,看到你出現,我就知道你是躲在世界某一個角落關心我的生活。我不會讓你孤單的。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熱情如火。

我不是只有一點無聊

三天不在家沒澆花,一到家匆匆趕去露台查看,花朵佝僂的垂下。糟,我心喊不妙。朋友那天才跟我說,有人說如果花也種不活,那就是本身磁場有問題。啊,我全身散發如此負面的能量嗎?我的露台有足夠的陽光,雨水不缺,怎可能會摧毀花朵?我趕緊拿水澆花。當我整理房間梳洗自己,再走去露台探花,花朵奇跡似的蘇醒過來。是剛才太累眼花嗎?怎麼才短短幾句鐘,眼看奄奄一息的花朵,彷彿若無其事的迎著笑臉對我。 早上我澆了花才去上班,下班後拿了剪刀修去枯黃的葉子,讓花朵看起來健康些。我望著花朵,該怎麼灌輸正面能量呢?與花朵對話?“今天過得極其普通。”可是這一點也不積極呢!想了很久,也沒什麼值得歡欣的事。我在心里默唸了一首最近背起的一首詩。我笑了起來,我不是只有一點無聊。

堅持的品味

曾參與星座節目製作的朋友對我的星座個性評語是,有很多主見和原則,外人看起來是那麼不可思議,都不懂在堅持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妥協別人更好的意見。 話猶在耳,她就建議我拿比較大的手提袋出門,我平時拿著的小藍袋太小,整體看起來不順。我隨口說說,不要啦,我沒有這麼多東西,干嘛拿大的手提袋出門。她說,你看你看,你為什麼就是不願聽別人更好的意見,或許換一換整體造型就不同。我頓時愣了一下說,我只要輕便不累贅裝手機皮包紙巾就好,從來都沒有想過好看不好看,這並不是原則不原則的問題。我不知道,原來這種生活小習慣,會變成一種所謂的堅持不堅持。 當然我無可否認,我的品味是有點怪怪的。有次,我跟朋友去逛一間店,朋友東看西看,猛讚衣服很雅,可是我走馬看花一輪就站在一旁等。朋友問我怎麼不喜歡,我說我的衣服,衣是衣,褲是褲,要是變了形,我就不會穿了。因為我不擅於搭配飾品,也沒有左搭右拼的習慣,所以最保險的穿法就是簡單的衣服。 只要我跟朋友去買衣服,我試穿出來,朋友就會說,這件衣服就很嘉雯,沒有新意,你可以換別的風格嗎?啊,我買衣服考慮的往往是實用性,從來沒想過什麼時尚不時尚,所以衣服穿了七八年,只要不舊不松垮,我還是照穿,或許這種習慣,對很多人來說太不可思議吧。我並沒有堅持什麼,只是這樣有問題嗎?我也說不來。很多人都叫我改變,或許我得換一批不像“嘉雯”的衣服? 這兩天隨著朋友去逛街,我看見一件碎花的裙子很可愛,就隨口跟朋友說,哇,這件衣可愛到。朋友馬上搖頭說,這件衣很像窗帘布。今天我試穿了幾件禮服,打算買一件準備參加表妹的婚禮。朋友為我選的我都覺得太浮夸,朋友後來拿了一件她認為我一定會喜歡的款式。穿上後,我就說嗯就是這件,我喜歡它。朋友就說,這件衣就很“嘉雯”。最後我全部都不買。 我不太適合跟別人一起逛街買衣服,因為別人給我意見覺得不錯的,我都買不下手;我自己想買的,別人都覺得我的衣服十年如一日,不如不買,這樣很省錢。 人生的抉擇就像選擇衣服,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在別人眼里都是一種無謂的堅持。

JAMS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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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體驗

六月駕著邁薇從公司來到隆市的park royal residence,轉入停車場,四週都是進口豪華轎車。我跟她說,雖然我們駕的都是國產車,但是也有機會和有錢人共住同一單位,我們猶為幸運。 這得歸功於在雜誌社工作的朋友,獲邀前來體驗這里的服務與居住環境,我們有幸一起混進來分享。 我這班朋友的時尚感很強,從服裝、家居用品、食物,皆能口出成章,入流入格,而我是當中聆聽的居多。 這樣的體驗對我來說是奢侈的,也很難得。原本的欣喜若狂,但卻因剛巧碰上日本大災難,晚上我們坐在電視前,那震撼的畫面,如2012電影般侵捲整座城市,讓我們的興奮頓時減半。

優閒的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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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縱容在心里

你正要去付停車費,突然又折返到車上,笑著告訴我,停車卡好像弄不見了。我笑你的迷糊,你聳聳肩表示,這也不是第一次,只要你去提款機提錢,一定會丟不見停車卡,這已是第三次了。你從皮包掏出一張一張有用無用的紙張,然後又檢查所有的口袋,最後總算找到停車卡。 後來我們再一起出去,我會幫你記下停車的地方,也保留停車卡在我手袋。和你在一起時,看你淘氣的樣子,總是忍不住想笑起來。你總是蹦蹦跳跳的走在前方,在我眼中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快樂是很簡單的,有時我靜靜的望著你聽你說話,我不停問自己,你的不解溫柔,你的神經大條,我能把你縱容在我心里嗎? 你攤開手掌叫我看,你說你的掌紋很複雜也很深,人家說那是煩惱多。不過,人生嘛笑笑就過了。我的手指在你掌心遊移著,然後我叫你看我的,我的掌紋很淺。不是我的人生沒有波折,而是一路遇見很多的善心人為我披荊斬刺。像你一樣。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無恥,從每個人身上偷渡不屬於自己的快樂。卻又那麼不可自拔的上癮,享受著別人對我的好。 我和你之間沒有那種靈魂上的共鳴,那很重要嗎?我也在問自己,假使一個人能令自己快樂,那又何需追求極致的完美呢?

遠遠關心

熟悉的鈴聲再次響起 我並沒有感到一絲驚訝。 彷彿我們之間本該如此。 為彼此留下一個耳朵 聆聽對方的生活 時間如水般從篩子蹓過 蹓不走的是對彼此深厚的熟悉。 電話接通時 我們有默契跳過那些無謂的客套。 不問對方那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像過去一樣。談著今天的生活。 我和你之間最完好的距離。 像現在一樣,遠遠關心,遠遠分享。

喧嘩中的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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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今天買了茶,小小的辦公室很溫馨的慶祝婦女節。吃著蛋糕,恍然來吉隆坡工作已一年了。前些天和朋友談起買房子的事,我說不如我們買附近吧,至少以後我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和她的男人可以照應我。 朋友說還未決定在哪兒落腳,她在吉隆坡找不到想要的安寧。我說我倒是樂得清靜的,即使在一片喧鬧,我還是可以找到自己的平衡點。 我對人生還存有很多不惑,然而昨日的不惑今日都有了解答。我的過去像是蠢鈍的愚民,劍掉在海里,我卻坐在船上刻舟求劍。 許多解不開的疑惑,慢慢浮現更清晰的答案,我不再執著強求命中不該擁有的。有時,也許只是需要剎那把心一橫,揮別過去的勇氣,讓劍流到該流的地方,船隻也會帶我航行到應該抵達的目的地。 今天,同事收到一盆花,她說花在她手上肯定會被摧毀,於是轉送了給我。我很想試試看,這盆花在我的照顧下可否茁壯的存活。我把同事送我的花放到露台,心也隨著開出一朵朵漂亮的花朵。 此刻,心盈滿了。我想我是幸福的。

另一場悲劇

從小到大,我哥就是我的玩伴,不管他做什麼我就跟。那時候很流行看由林正英做道長的彊屍戲,我哥很喜歡看鬼片,於是我也坐在旁邊跟著看。 每次彊屍快要出來時,我一定會拿我的寶貝半遮著眼睛,一邊偷瞄一邊又掩著眼睛,所以我總是錯過很多精彩的鏡頭。我哥很壞蛋,有時我拿起寶貝遮眼睛時,他就會說得眉飛色舞,“來了來了”,然後他就在我耳邊扮鬼叫,嚇得我大喊大叫。再不然這個佻皮就會在彊屍出來時,把我的寶貝強搶過去,也惹得我嗚呼亂叫。因此,每次我倆看鬼戲,我媽都要警告我哥不要欺負我。 我小時候一直很怕鬼,就連晚上獨自去廚房也不敢,總要叫我哥陪我去。長大一些,膽子大了一些,但怕鬼如舊,尤其是在暗暗的地方,我心就會起了雞皮疙瘩。 我念中四那年,我記得那天是星期六,因為我媽是從菜市場回來的。當我還在廁所時,媽媽氣急敗壞在外面大喊大叫。她說,有人穿著紅衣紅褲,白色的鞋子也塗上紅漆,在我親戚新建,但還未搬入的豪宅懸吊。 當時還在解著一半的我,嚇到真是屁滾尿流。我幾乎是雙腳不受控制的抖得厲害,馬上打開廁所的門。 我不認識那個人,我依稀記得我媽少女的照片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那張照片有幾名女子一起合照,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其中一個人頭被人刻意剪掉。我曾經回過我媽為什麼剪掉別人,我媽說不是她剪的,而是這名懸吊的女子因不喜歡其中一個人,而把媽媽的照片中的女子剪掉。 出來後,媽媽向我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幾乎是怕到哭了起來。怕什麼?我不懂。我就是怕。我問我媽,慘了慘了,萬一她來報復怎麼辦?我媽說又不管我們事怕什麼。我說你當然不怕,但我是跟他們同姓哩!萬一她認錯人怎麼辦? 後來事情演變成死者的家屬認為是他們害死他的女兒,而在女兒的棺木里放下剪刀一堆據說是很猛的凶器,再加上外面很多謠言,我簡直是嚇到七魂不見六魄。 那天之後的每一個晚上,我幾乎是天天在我媽房間睡,否則我不敢一個人睡覺。更夸張的是,每天早上我必須凌晨六時起身準備上學,我不敢自己出來房間,要我媽陪伴在側,甚至我在沖涼時,要我媽在浴室旁邊陪我講話。每逢農曆七月,我連新村都不敢去,我總怕別人說起這件事,他們會說看見“她”在屋子上。只要有一點異響,我都會又喊又叫。 這樣的膽小怕事一直維持到我中學畢業,到吉隆坡念書。那時我覺得我離開了那個地方,“她”應該找不到我了。其實我真的很三八,一點都不管我的事,也不管我家人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怕什麼。

我父親和我娘有時幾DRAMA一下的

我娘打電話問我看了《天天好天》沒。她說,父親看完戲後很感觸。每次他們打電話給我和我哥,問我們工作怎樣,生活如何。我和我哥都是說這也好,那也好,彷彿世界真的很美好。我父親覺得自己很像電影里的福建麵,只是聽孩子的片面之詞,但是從不知道孩子在外的生活到底好不好。 我笑我娘跟我父親入戲太深,又強調自己在這里的生活多姿多采的。我娘蓋電話前說,父親說如果你做得不開心就回來家里。蓋下電話後,淚的引擎啓動了。俗語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那如此深重的父母恩呢? .

一輩子的疼痛

每逢週日我留在吉隆坡不回家,用過早餐就是半天的收拾,房間、廚房、大廳和浴室。我的雙手在家事顯得特別笨拙,清理家居後,一定會割傷雙手某一部分。碰水後的傷口有點刺痛,若傷口剛巧位於指尖,盡管只是很淺的傷口,我也會貼塊膠布,否則不斷與鍵盤摩擦,真令人心煩氣躁的。我是一個很怕疼痛的人,所以身上總有各種各樣的止痛藥。這些小病小傷,藥到病除,傷口也可以在數日後不留痕跡。身體的疼痛與病痛,總可以靠外在的調適來讓它舒服一點,心理呢?那些我敢寫出來的僅僅於此,而那些我不敢寫的呢?我該把它們繼續藏匿在深深深深深,深不見底的地方?也許這些我無法說出來的秘密,窮極這一生,也無法安然超渡它們安心上路。

我的心住著一隻頑烈的魔鬼

以前我到外婆家玩耍時,若是我的舅舅回來長期逗留,住在外婆家的表弟和表姐總會告訴我,這是舅舅用過的杯子,於是大家都不會使用那隻杯子。年紀尚小的我們在大人潛移默化的身教下,不但嫌棄他的人,連帶他用過的東西,我們都覺得髒。 長大後,我依然嫌棄他用過的杯子。見到他,我還是會跟他聊幾句,基於他是我的長輩,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然而喜歡我的人,他有選擇的權力,所以他選擇了遠離我。 每當我認識新的朋友,我都無法打開心扉,暢所欲言的。於是很多人說,他們無法走入我的世界。我怕我說多了,就是你想離開的時候了,因為你無法承受我有這麼錯綜複雜的心理狀況。我不想只是告訴你,我的生活有多好,我有多可愛的家庭,那只是一部分的我。 當他們侃侃而談他們的童年,他們的中小學,他們的大學,包括他們的愛情,我都覺得自己特別的沈重。我的朋友說我想太多,不是的。只有我知道我心的陰影部分無時無刻在心里擴張,然而我卻用微笑來掩飾我很好。我還會用文字來修飾與美化自己。 那些令我難堪的過去如黑羽毛般從我的肩膀鑽出來,搔得我必須咬緊牙齒,按捺它想飛翔的欲望。多少個晚上,我放任它出來,用淚水換取救贖,求它再也再也不要出來張牙舞爪。 我一直自欺欺人,我以為我不說,我不想,我不去碰,這些事情就永遠沒人知道。內在與外在的不協調,總讓我不斷重建自己,又摧毀自己。 別人看我的外表很柔順,文質彬彬的。那是他們不知道我的過去,我的心里住著一隻惡魔,皮層底下長了密密麻麻又尖銳的刺,它頑烈得刺傷所有靠近我的人。 這些事我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所以有人說我性格扭曲,我一點都不驚訝,也不反駁什麼。這些年來,我只能通過不斷書寫自己,按圖索驥找出連自己都鄙視的行為,逐點逐點糾正自己的思想。 我努力著,做一個心與身和善的人。

舅舅

小時候,從外婆家回家後,我偶爾會問媽媽,舅舅去哪里了?媽媽當年給我的回覆是“舅舅在外地工作。”外地是哪里?媽媽說是去新邦令金,有時又變了黑木山。 舅舅回來外婆家時,大部分時間關在他的房間,除了吃飯上廁所。舅舅一回來,外婆家常常出現一堆陌生臉孔的叔叔,進進出出。 一段日子後,舅舅又離開了外婆家。在我印象中,他一就是不在,一呆就是一兩年。 有一年,表哥載了外婆、阿姨、表姐、表弟和我一起去探望舅舅。舅舅問我,有聽媽媽話嗎?我點頭說有。我還驕傲的告訴他我在班上拿到第一名,他笑著贊我聰明。 回到家後,我問媽媽,舅舅到底做什麼工的?為什麼我們講話要隔著一塊大大的玻璃?為什麼我們要用電話講話的?媽媽說,舅舅在坐牢。我又問什麼是坐牢。媽媽說,舅舅做錯事,所以要坐牢。 等到我比較懂事後,我才知道,我的舅舅是一名癮君子,他是慣犯,也是小供應商。因此,只要他回到外婆家,他的道友就會摸上門要貨。每逢週末,我常到外婆家去過夜,和表姐表妹一起玩耍。每次電話響,若是找舅舅,大人都叫我們講不在。若是他聽見我們說不在,他會從房間沖出來怒眼瞪視我們。他只敢甩門發脾氣,從來不敢把怒氣發在我們身上。 外婆的祖屋是板屋,舅舅的房間相隔廚房,木牆銜接天花板處是格子式的鐵籬。我和我的表弟、表姐、表妹很皮,有一次,我們很想知道到底舅舅在房間搞什麼,於是表弟爬上煮飯桌,爬上木牆偷看。我和表姐表妹們就在下面悄聲問,看到什麼看到什麼。我表弟就在上面噓噓噓,叫我們安靜。可是我們已經等不及,一直搖他的腳,叫他下來,我們也要看。結果我表弟轟隆一聲掉下來,嚇得大家雞飛狗走。我的舅舅怒氣沖沖跑出來,大罵幾句粗話,警告我們不可靠近他的房間。 過了一些日子,我們還是忍不住去偷看。我的舅舅在房間里點起了一根蠟燭,粉在一張紙上,用水管吸著。另一種較簡單的是用報紙卷著大麻當香煙抽。還有一種方法是用軟水管綁在手肘上,用針筒刺進去。 每次早上家里響起的電話,不外乎是我的二舅母打來說,一堆警察來包抄我的外婆家,家里搜不到什麼,但是舅舅被帶走了。有時則是舅舅出外拿貨,被警察逮個正著。我的舅舅不斷進進出出監獄。 他在外面賺很多錢,一旦坐牢就會花光所有的錢。坐牢也要錢嗎?要!!我那時候就知道,在牢里是有白粉供應的,而且價錢是外面的好幾倍。我舅舅的錢都由外婆保管,每次外婆去探他,都是幾千幾千送給他在牢里用。 最後

到不了的地方

剛剛來吉隆坡生活時,我常常迷路。憑著過去的印象行駛,一點都不管用,那些不斷改變的路總讓我與目的地擦肩而過,看到去不到。 有一天晚上,我在國際會議中心的書展當班後,我一邊開車,一邊和朋友講電話。車子經過HANG TUAH車站前,原本我要靠右邊轉向雪華堂的方向,但是一時講到興起來不及靠右。等到綠燈一亮時,我隱約想起中四那年出來KL打工,老闆載我去巴生工作時,也是可以直走上天橋,穿向聯邦大道。 於是我很安心的往前開,豈料上天橋的路已被一排障礙物封堵著,我看到橋又上不到橋,在電話中尖叫起來。OH SHIT,我不會回家了。更甚的是,當我想要調頭時,車子方向盤一轉,迎在眼前的是廣東義山。我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朋友一直叫我冷靜,這個時候怎樣冷靜啊。後來,我也忘了自己繞了多遠的路才回家。 今晚我坐在電腦前想了很久,打了好幾個版本的生活故事,卻沒有一個留了下來。直到我心血來潮手癢去偷窺別人的生活,我的眼淚倏地流了出來,就想起這個好笑的迷路記。 或許吧,生命總是如此,以為走得很近了,後來才發現,不是每個自己想要到的地方,都會有它的出路。於是想要擁有屋子的欲望更強烈,因為不管怎麼迷路,最後我還是會回到自己的家,讓疲累的心棲息在自己的世界。

璨爛璨爛走一回

你的生命璀璨如昔。像是你電腦的作畫板塊,每一個非生物在你手上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和你見面的第二次,我和朋友說,你活得不夠認真的,像是浮萍,輕輕的飄在別人的生命。 我們如此擅長恍度生命。害怕眷戀的感覺不實在,我們假裝不在乎,我們轉動眼神,逃離那灸熱的目光,害怕想要留守對方在心中的意念輕易被看穿。 直到那天你再次說起那個人,我頓然茅塞頓開,抹去對你的輕佻印象。你的認真藏在比我更深更深的地方,因為不能輕易掏出,只能往下埋去。 那些不曾缺席的晨曦露水,總在陽光底下散去,被滋潤過的痕跡,淺淺的,淡淡的,卻是你心中無法磨滅的印記。 光是愛人,總叫我們樂於一輩子去相信,每一次的干旱之後,會有一場春雨清洗大地的塵埃。

如果你不是一條迂迴的路

他以這句作為開頭,“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note”。 “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虽然不长,但是真的很开心…可是,那外在因素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为了大家好过一点,唯有作出牺牲。说真的,有个时期我真的很懊恼,也很愤怒,为什么要这样?事实上根本都不是如此!真的很无奈!” 我不想再玩捉迷藏,也不要走入迷宮,我一直這樣告訴朋友,也勸自己勿再感覺用事。 和E對話後,E寫了一段文字給我,"不用對方說明,暗自在心中譜寫,厲害又怎樣,那只是製造了疏離"。 你可以用直接一點的方式嗎?至少讓我感覺你在靠近我,可好? 我總在讀了別人的文字後,把自己的情緒陷入深深的迷宮,看不到前進、後退的路。 朋友變成了盲人摸象,各自表述他們不曾到過的方向,卻振振有詞這條路是這樣找到出口的。 我不知道孰對孰錯,我只是不敢再去碰,不該碰的迂迴。 如果我在你心中那麼重要,你可以建一座高速公路嗎?從你的心到我的心。我不需要左拐右彎,就能慢慢朝著你的方向前進。 迂迴,夠了,停止吧!

有故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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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來時,到表姐家去搬東西到閣樓。由於東西太多,因此無法一一搬走,只好選擇比較重要的搬走。水上飄浮著一個裝滿衣服的袋子,里面全是我的衣和我媽的衣。我很大聲指著衣服說:“媽,我的衣”,我媽說算了,不要了,髒了。我說我要那件。媽媽撿起了整包袋子的衣服放入車內。 新年後,我收拾衣物上來吉隆坡。媽媽已經把沾滿瘀泥的衣服洗凈。這件衣服對我來說特別有意義的。六年多前,為了參加學院畢業典禮,我去買了這件八十多塊的衣服。當時對一個剛畢業出來工作的我來說,這是一筆很貴的置裝費。盡管現在能力寬裕了,我還是少買這麼貴的衣服。 穿上衣服後,袖子的蝴蝶結松了。我得重新脫下衣服綁上蝴蝶結再穿上。突然懷念以前在家的日子,總是依賴媽媽為我綁蝴蝶結。當我媽忙著煮早餐,還要轉身為我弄妥衣服,總會說:還小啊?以後看你一個人怎麼辦!我順勢而上接話說:“就是還小囉,我就是要依賴你,我不要長大。” 然後,我還是離開了家里,一個人生活。再次穿上這件衣,真是百感交集。

慢熱

你總是和我並肩而行,不急不徐的,從不落後,也不走在前頭。 當我踩不上電梯梯級,你退後等我,和我站在同一個梯級。 你的溫和與淡泊,總讓我不自覺的恍神。 見面時,彼此說的不多,談的不深,流動的是彼此的呼吸心跳聲。 那恬靜少了尷尬,卻有種瞭然於心的慢熱。 距離遠了,看的都變美了。這樣也好。

時來運轉

命理書有沒有說肖鼠的傢伙今年行好運? 正當我在鬰鬰悶悶感嘆自己入錯行,踏破鐵鞋無覓處,我的文字又為我開闢了另一個春天。 盡管它完全不是我想發展下去的領域,但是看在可以為我的未來屋子一步一步砌磚頭,我答應接了下來。 只要可以賣錢,我不介意它的出發點與我的理想背道而馳。看在有付出,有收獲的份上,賺得也心安理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