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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November, 2014

不再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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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曾為自己這麼做,說到底,個人造孽,個人擔。那些早知道該戒的,卻始終戒不了的咖啡、咖哩,仍然只是痛到極限時,忍個三兩天,等到不痛時,就忘了疼痛,繼續的放縱自己的口欲。 那癮就像是每天睡到自然醒,自動較好的生理鬧鐘,早上十點來到公司就要沖泡一杯放在桌上,聞著喝著就安好。就算忍著不喝,下午三點,睡意如蝗蟲般如臨大敵,攻陷這意志不足的口欲。 就這樣吧,人生沒有多少十年,想喝就喝,想吃就吃。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為了什麼而戒辣或咖啡,疼痛雖一再複制,吃一次痛一次,喝一次痛一次,但有什麼比滿足口欲更暢快呢? 直到身邊多了一個人,看到對方焦慮的眼神,手足無措,無計可施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把自己的痛苦放在別人的肩上。 其實這樣的割捨對自己來說也是另一種煎熬,朋友從各地搜羅給我的掛耳咖啡,我從紐西蘭帶回來的咖啡豆,平時都喝一包少一包的遺憾,現下只能痛定思痛變賣或送出去。 想起好幾年前朋友遠赴中國念書,她說答應了男朋友不喝酒,我說哎喲反正他不在,他不會知道的啦,她說那是一個承諾,說了不喝就不喝,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諾。 我們不再任性,不是因為在愛里妥協沒有了自己,而是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再是剩下自己獨自對峙,那個執著也就微不足道了。

一齣笑話片撫平了他低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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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車禍那天是屠妖節前一天,也是報業假期。那原本是美好的一天,他早上去公司處理一些文件,我約了全身按摩;等他工作回來匯合一起去逛街。 出門之前,他打來了電話。那天也是靈市區改道第二天,他擔心我走錯路,很仔細的告訴我該怎麼走。他說:“你不要緊張,我沒事,你慢慢來,我在警局等你”。 見著他的時候,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我知道,他剛換新車不久,平時惜車如命,並且愛屋及烏地照顧我的車子。 後來,我們再去到哥打白沙羅警局供交警拍照調查,並由拖車拖去車廠維修。 他說,走吧,我們現在去逛街。我說,你還有心情嗎?他說沒關係,事情都發生了,也不能怎樣了。我問他是不是很難過,他說嗯。 在大雨之下,我們一路塞到谷中城。買了要送給朋友新居入伙的禮物,我們去物色他的休閒鞋子。起初他意興闌珊的,由我挑選鞋子給他試。從中,我也發現了男女眼光的不同,他會告訴我他喜歡什麼款的鞋子,他不喜歡什麼款的鞋子,這讓我感到汗顏,原來我對異性的認知真的很少。在一連試了好幾雙後,我們終於找到一雙價錢合理,舒適又耐看的鞋子。 他說想要看一齣笑話片放松心情。王晶的作品從來不是我的茶,但我們還是一起去看《唐伯虎沖上雲宵》。電影放映時,他笑得像個小孩一樣,合不攏嘴。散場後,他豁然開朗了,繪聲繪影的形容剛剛的笑點。 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是因為笑話片一掃他的陰霾,而是我曾經憂慮他會不自覺地複製過去他父親對他施予的負面情緒。顯然的,是我過慮了,同時也安撫了我那不安的心。

城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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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來到首都生活,朋友在paddington pancake house為我接風。草莓、香蕉、楓汁、桃子、葡萄干、肉桂、堅果,稱為“treasure box”。這華麗的起點,彷彿喻示了我接下來的生活。 我在對方的身上學到了如何在城市優雅的生活。閒暇時,朋友們見面聚會的地點,往往都是城中熱門的餐館。這些餐館以主題式佈置,童話的、手工的、日式、意大利式,往往令人趨之若鶩。再來是餐盤上精緻的食物擺設,顏色的配搭,盤子的配搭,都是優雅的一種象徵。 我明白的,有了面子書的關係,我們就有了管道高調炫耀。於是對食物味道的追求往往是其次,重點是氣氛、環境、杯盤子等等,構成了我的虛榮。 我偶爾爬帖,跟隨城中有名食物部落客的腳步去覓食,天知道,我有多少次乘興而去,敗興而歸。我常想,如果這些部落客是花自己的錢去試吃,而不是餐館特別邀請,或許食評可以公道些。無論如何,我的覓食經驗撞板比驚喜居多。 後來,我才發現,城中的滋味不止這些。它或許只是在尋常的巷口的雞飯、肉骨茶、馬友魚釀魚肉、釀豆腐、魚頭米粉、乾撈麵等。但我過去盲目追求新穎、設計獨特的餐館,而忽略了這城市最初的味道,以至我的食物寄郵簿里乏善可陳。 近來,城中的咖啡座雨後春筍般崛起,我的欲望越來越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從小在阿姨的茶餐室混大,因而對咖啡的鍾愛,只停留在傳統茶餐室,一杯杯黑黑濃濃的kopi-o,又或是加了奶的kopi-o。我喝不出藍山、曼特寧、貓屎,也搞不懂什麼是liberica。 我的優雅,僅僅在拍一張做作的照片,卻誤導了一些人,以為我真的懂得咖啡。那虛有其表,有時也讓我覺得噁心,還樂此不疲的炫耀。 最近,迷上了尋找城中的尋常小販檔,卻非比尋常的味道。看著老人在爐火前鏗鏘鏗鏘的,我真希望這些道地的滋味,不會在歲月流失被吞沒。 *文良港蓬萊福建麵、沙登權記辣湯、甲洞雲吞麵、沙登亞烈家鄉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