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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聆聽過你

我常常聆聽別人的故事,卻沒有包括你。 愚人節那天,我開著車載媽媽出去理髮店,她說,等下我們做好了糯米雞,拿一個給你當晚餐吧。 大概二點多,二姨打來說,我家那邊那個沒有呼吸了。她說她尿很急,叫我通知每一個人。我(竟然)很冷靜地打給每一個人。我跟大表姐說,四舅走了,她問誰是四舅;我說你的阿NGA JEK。接著是打給七舅的女兒、大姨的女兒、五舅的女兒。媽媽家那里的親戚都是以女兒為首,通知了女兒,就等於通知了他們的家庭。 通知完該通知的親戚後,我驅車前往你氣息最後停留的地方。那間房子是二姨的女兒和二舅的孩子們聯合租下來的,二姨丈用來擺放他的“家私頭”(各類雜物)。 房子內,只有二姨和她的兒子。 那是我第一次踏進這間房子,二姨在我耳邊嘰哩呱啦地念著,她說早上看見你的腳車掛著一瓶涼茶,以為二舅載你出去了,於是她把早餐掛在門把上。她說,她應該發現不妥的,平時你七早八早會打開門,但是那天門卻上鎖著。直到下午她洗頭髮回來再去看你,才知道你已經朝往與父母團聚的路上。 你睡得如此香甜。床頭上擺著一幅從老家大廳取下來的神像圖,大抵是它們如此眷戀你,不讓你承受太多的疼痛。牆上掛著一件件的衣服,都是親戚們在新年前買給你的。除了衣服是新的以外,這間房子的任何物件,似乎都具有催淚的能力。 我猜想你應該不曾洗衣服吧,這件穿了,就掛起來,換另一件,週而復始。二間廁所是如此地髒,積滿厚厚的瘀泥。我屏著呼吸,無法直視眼前這幅凄慘的風景。 表哥差我去警局報案。)那是我第一次認識你,原來你是勞動節出生的,從來沒有人為你慶祝生日。(後來,大家事後在言談間說,怪不得你從年輕到現在,都不用怎麼工作。), 我從來不曾瞭解過你,去到警局掏出你的身份證,警察們都跟我說,咦,這不是整天在街上騎腳車的嗎?又或是這不就是那個自願警衛團嗎?他們也說你常常坐在一家摩哆店前。 更早的時候,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你住在老家的第五間房。你的房間總是掩著門,大人們總不讓我們去開你的房間。貪玩的我們總是趁大人不在悄悄打開那間房門,窺看房里的春光。 小小的房子里是鋪天蓋地的裸女海報, 每個女子,黑髮的,黃髮的,長的,短的,都擺著各式各樣的撩人姿態。大人們發現我們打開房間,總是亂罵,也罵你教壞小孩。 我的媽媽,你的妹妹,總告誡我不要讓你靠近。但你總是喜歡連名帶姓叫我,每次我所參與的校內軍鼓樂隊受聘為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