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會更好嗎?

後來的我會越來越好嗎?

那些不好的事情,隨著大年除夕的汽車碰撞,把過往的安好抖了一地。

慶幸還有那些早已安排的旅行,斷斷續續填補那些顫抖的日子。我在旅行的時候,忘了煙霾、忘了讀者打來說我出賣華社、忘了配水的煎熬、忘了你說我的糾纏噁心又討厭,我同時也忘了我家正漏水。

而每次從下機的那一刻起,我還是必須回到現實,一一去解決這些困擾。

正當全雪隆人忙著撲水,而我在斷水之餘,還有餘水流到樓下。

我若無其事地保持淡淡的生活,樓下的鄰居以為我輕聲細語就是好欺負。那個請人到他房子看漏水狀況的晚上,他突然跑上來大吵大鬧,我問他什麼事,他破口大罵說,為什麼沒有向他交待。大概也是那時候,我對他的語氣從平和調高了八度,我已經盡了本分找人檢查,但是他卻責怪我不負責任。

水喉佬交待我自行檢查看是哪一部分漏水,不然也是白做。制水期間,撲水都來不及,根本無法關總水掣。於是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時吵管理層,有時打電話給我。

為此,我有時上班到一半,卻要請假一天回家,因為聯絡上的水喉承包商要來看房子。我主任很想對我發飆,但礙於我是謀殺著自己已經花到七七八八,少得可憐的年假,她也就只好讓我回家。

韓國返馬的那天,他去水錶房切斷我的來水。我跟管理員說,不要每天來鎖我的水,正值制水起間,我不知道幾時有水,幾時沒有水,如果要鎖我的水,就不能關上水錶房。管理員應該跑去勸樓下,因為他沒有權力這麼做。他滿腹苦水,怒髮沖冠打來罵我。

當他越罵越有勁,我在另一端也火來了,他說他容忍有限,我說我容忍也是有限,馬上就蓋了他的電話。爸爸知道後,擔心對方對我不利,打了電話向他瞭解,同時解釋我們會處理,希望他不要跟我吵來吵去。

後來他找來了他的承包商,原以為事情就告一段落,即使經過我多個比較價錢,明知這位承包商比市價貴一倍,我還是硬著頭皮答應,因為他保證做不好,會做到好為止,樓下他打包票給錢是一次性的,直到問題解決。

第二次談價錢,承商包透露我需承擔樓下的裝修費用,還告訴我這是他多年的經驗,樓上漏水,要負責樓下的裝修。我說我不管你什麼經驗不經驗,我現在跟你說條文,你有本事就拿出房屋法里有這樣的條文,有我就負責;你拿不出吧,我就拿得出來。他被我唬了一唬說,好吧扣你一百,現在是千四。可那天他來我家時也說千四,這相等於沒扣,還是倒貼樓下。

他說他多賺一百不會發達,我沒有告訴他,同樣的東西別人做六百都要賺了,何況他提高了一倍。錢固然不是大問題,但這是原則和誠信的問題,人情上我可以負責,但是我跟對方已撕破臉皮,依據道理,我也沒有義務要這麼做。

我又回到原點上找承包商。我還是沉住氣,每天仰賴著港劇來挽回那快要碎裂的自己,藉以麻醉,藉以忘記我必須馬上處理,但又不能馬上處理的事情。

哥哥找來了朋友的朋友來看時,竟然說他是“打針”,意即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他阻止這端漏水,但是水會漏去另一端。我真的很懷疑他怎麼生存,誰會無聊到去打針,而不是找出漏水的源頭。樓下聽了打去問我爸是不是不捨得出錢,我說他怎麼不打給我,我會大大聲告訴他,這是我的家,我要找誰做我高興,你要用你的人,有本事你就付錢。

鋼鐵或許就是這樣煉成的,我從對水電工程一竅不通,現在可以邏輯地分析水怎樣來,怎樣切,怎樣做。誰來阻我,我就搬工作上學到的道理來置問對方,直到對方啞口無言,給了我想要的資料。

從發展商到水喉承包商,從水喉平面圖到房子的保用期合約,我一一挖完出來,以求還有丁點希望,找出漏水處。經過我多番死缠爛打,管理層這時才姍姍來遲說,樓下某個單位可以作為參考的模式。

當我近乎絕望的時候,對方敦厚的聲音,熱心地把來龍去脈完完整整地告訴我。與此同時,他還不斷勸我,不要隨便去做,要先確定,不然浪費錢。我苦笑著,我再不做,樓下都快要發癲了。

明天就來動工了,那漏下樓下的水,日以繼夜地,彷彿也流入我的內心而淤塞,我強忍的情緒也在此刻崩潰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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