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October, 2012

尋鞋記

回家的那天遇到金鐘獎頒獎典禮,等到我 扭開相關頻道時,正是狼哥齊秦在演唱‘大約在冬季’,接著小時候就看他演戲唱歌,而我已經從小孩變中女,但他的樣貌還是不老的吳奇隆出來頒最佳男演員。在 我看此頻道前,最受歡迎女演員已塵埃落定,由林依晨奪得。當吳奇隆宣佈得獎人前,我就喊陳柏霖,而其實我並沒有看‘我不可能愛你’。 早在去年,朋友就把初老症狀發來給我參考對照。當時我看了嗤之以鼻,反正像我這種性格有點怪的人,当中很多条我無敵認同的都是交友習慣,比如說,对 于磁场不对的人,可以毫无牵挂的跟他说再见、再见、再见;對於陌生网友的[我们可以交朋友吗?]说法,觉得无比愚蠢而没有耐心;认识新朋友的速度与机率逐 渐钝化;越来越不喜欢改变[已经习惯的习惯];懒的交新朋友的原因,是因为懒的从头交代自己的人生,結論是50條當中,我就yes了29個。 是是是,初老了。我也認了吧。 後來另一位朋友看了這部偶像劇,不斷慫恿我看這部戲,他不只一次很夸張地對我說,你真的要看,因為你很像女主角。盡管他說的很誠懇,但我心想,你們 這些男人,還不就是看不起我初老了還單身嗎?任何愛缺的女主角,什麼敗犬女王,得不到愛的女子,剩女的悲哀這類角色都說很像我。 因此我杯葛這類偶像劇。只有偶像劇會欺騙你,不管你多蠢多無能多霸道,一定會有一個白富美在你身邊,而高富帥不選大美女,只對你這怪咖情有獨鐘。拜托別鬧了,恕我連看戲都沒辦法說服自己醉生夢死。 可今天我在PPS要繼續追我的港劇,最新的一集還沒上載,倒是這部‘我不可能愛你’彈了出來。 打開第一集一看,林依晨小姐夢見自己在商場的鞋子部門,當時的她說,每個女生都希望快點長大,擁有第一雙高跟鞋;而擁有多雙高跟鞋以後,卻開始懷念17歲的那雙白布鞋。後來有位女學生對她說,阿姨你穿了我的鞋子。林依晨小姐從睡夢中嚇醒,然後又逼自己睡回去罵那個女學生。 天,我看了幾乎想要尖叫起來。我今日凌晨做了一個怪夢,而我現在還為此夢耿耿於懷。夢里,我和一名男生站在門外,他已經穿了鞋子等我, 我望著他說,我找不到來時穿的鞋子。他問我穿什麼鞋子,我說一隻藍一隻綠。我想隨便穿上一雙,可是這里的鞋子沒有一雙是可以配成對的。我告訴他,我走不下 去了。接著,這男生把腳上的那雙鞋子讓了給我。 我不知道,那夢有什麼隱喻,可你知道,在現實生活中,我就是

偷得浮生半日閒

Image
若非朋友提醒都不知道萬聖節是何日!先去做蛋糕,晚上拿來配紅酒。啦啦〜偷閒中…… 前兩個星期的三更半夜,吃飯的kaki在群體談話中,發了一張麥當勞的照片。我以為麥當勞有折扣,他要約大家一起去吃,打開一看竟是一個血盆大口的駭人相。 我把他臭罵了一頓,我一個人住的呢,雖說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一副很Man的樣子,但不代表我就是Man了,我還是一樣膽小如鼠,看到恐怖畫面會作惡夢。他抱歉說萬聖節快樂。這真是怪怪的節日,扮鬼扮馬來嚇人? 當媒體8年多了,很多人總以為媒體有很多好處。托朋友的福氣,這可是我第一次看首映啊!劇情我就不說了,Skyfall 拍的太有美感了,撇開移動中的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幅幅怡人的風景,可以從中學習拍攝角度的一部戲 。 離開隆市的那天,他對著我笑得很燦爛。平時他的眉頭深鎖得可夾死蒼蠅,那天他終於記得放蒼蠅生路了。 我告訴他那些天諸事不順。卡在瓶頸中。他叫我好好休息,追下劇,讓腦袋放空一下。回家的三天里,我沒日沒夜的煲戲,把所有進行不下的事情拋到九宵雲外,醉生夢死一輪,等到回來工作崗位再打算。 看到老老的劉松仁和一堆老的嫩的女人吻來吻去,哎,我的天,畫面真不協調,也太滑稽了,一點都不調情,更不浪漫,還是聽歌好了。

被愛是幸福?

父親在我 22 歲的時候對我說,多 5 年我就會後悔當年沒有聽他的話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問我後悔了嗎?正巧他們看著閩南劇《父與子》,當天的內容十分老套,大概是一名父親反對女兒跟她的窮男友,而為女兒選了乘龍快婿。結果此女婿心機不良,暴力相對,根本沒有好好善待妻子。為父者於心不忍,而和女婿談離婚條件以還女兒自由。 我乘機說,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為父者的決定一定是對的嗎?你是吃鹽多過我吃米,但是父親的決定未必是最適合孩子的。 父親支支吾吾地說,這是做戲。我說,戲都有得給你看,父親為女兒做錯了決定,受苦的是女兒啊。父親說,總之,被愛是幸福,愛一個人是痛苦。 愛人一定痛苦嗎? 喜歡一個人是開心的,看到對方對自己微笑,可以開心一整天;對方跟你訴說心事,你就會認為對方對你推心置腹而竊喜。 喜歡一個人怎會累呢?倘若是累,都是因為你要得更多了,你為對方所做的,關心他,打探他的消息,卻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你原以為你所做的會打動對方,但是對方卻無動於衷。 愛一個人是沒有極限的,你只會不斷越級挑戰,這次你叫自己停下,下次對方隨便一個舉動,都會令你放下所有的矜持,又想著各式各樣的方法去接近對方。 你做的這些,不是為了討好別人,而是討好你自己。因為你看到對方快樂,你就快樂。在這些為對方付出的過程中,你得確定你自己是快樂的,歡喜做甘願受。倘若你在這些過程中,不開心,邊做邊哭邊埋怨,那麼你不只為難了別人,你還在跟自己過不去。 有人說,相愛是一種感覺。一個人愛不愛你,你比誰都清楚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對方的眼睛里沒有你。你以為對方比較害羞,不敢行動,於是你拼了老命在他面前表演,一心一意地守株待兔,以為終有一天對方會轉身就看到你。 你以為他慢半拍,感受不到你含蓄的愛。於是你越做越多,始終不肯承認,對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回應你。 如果你願意掩耳盜鈴,一意孤行朝往他的方向,那麼你得先練強自己的心臟。不管對方回應不回應,你都得保持平常心。無論自己為對方做了什麼,不是施予對方壓力,彷彿不回應你就是他虧欠了你。 當你的付出,不是為了對方以愛來回報,對方的任何回應對你來說,不是回報,而是 BONUS 。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是至理名言,但不會適合用在愛情上。愛一個人,怎會累呢?太累的話,就別愛了,等別人先來愛你吧。

家鄉的娛興與愚孝

剛剛蓋下電話,同事問我怎麼語氣很不耐煩的。我苦笑著說,整三個星期下來,天天問我要不要回家,再有耐性都磨光了。 月頭吧,我的母親就擇定良辰吉日叫我回家,我問干嘛要那天回,她說姨丈生日嘛,辦大食會,就回來湊熱鬧。可我怎會忽略那玄外之音呢。我說再看吧。 隔天她又打來說你一定要回來啊,我說不要以為我不懂你們又要搞什麼鬼,我是不會回去的哦。我母親詐傻扮慒的說,什麼哦,什麼事?好吧沒事是最好,若我回去不是這個樣子,醜話說在前頭,我會生氣的。 接下來的每天打電話閒聊之後,最後都是提醒我要回家。我問她是不是有特備節目,她矢口否認,還說她已經放棄這念頭了,任由我想怎樣就怎樣。既然她以退為進,我就說考慮看看。 過後幾天家里的電話安安靜靜地,是我自投羅網打回去問怎麼不打來了。我母親故作委屈說,你不是嫌我煩,那我不是不要打來啦。我真拿她沒辦法。 母親軟兼硬施都得不到我的口頭答應,輪到我父親親自出馬打給我。遇到父親一句話,我就節節敗退了,我只能點頭說回啊。我父親窮追不捨地問道,你媽媽又說你不要回,你是回還是不回。我無奈地表長語氣說﹕‘回回回,滿意了吧’。 其實我真的很不願意,哎,就當我愚孝好了,就三天很容易過去的,回來城市我又可以過回自己的生活。

窗外的雨下得好凶

Image
中學期間,大馬有一組搖滾樂隊Equal唱了‘窗外的雨下得好凶’ ,填詞人當年遇到的雨水想必和今天一樣凶吧。 我的落地窗拍打得嘎嘎作響,外面有多少人在惶惶不安擔心一雨成災呢?還是他們已開始抬高家里的電器、家具戒備了? 剛剛經過一個報販檔口,印度小販的大傘放得低,低到我只看見他的雙腳在傘下搖晃著。像這樣的天氣,再忠實的讀者也不會停下來買份報紙吧?怎麼他寧願在風雨中求賣出的機會,也不躲懶地收檔回家呢?是忠於工作?還是現實生活所逼呢? 九皇爺誕的第三天,母親打來電話說,家鄉那里連續下雨好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水患了呢。她說看報章寫年初雨水較少,預計年尾雨水量會很多。她問我,是不是水患又要來了。我說我不知道。 南馬一帶的人患上一種雨水症候群,2006年的百年水患後,我們在寫新聞時,多了一個形容詞──‘聞雨色變’。 前兩年,我的隔壁新村在農曆新年前全村泡在水中,我大部分的朋友、親戚都在清洗住家迎接新年。有次我們到一位老師家拜年,她的家里空空如也,她說一年一次,搬也搬不及,搬得再高,淹至窗頂,什麼都救不了,干脆不添了。 有錢的尚且可以買屋搬走,那些貧窮的呢?好不容易買了一間,水患區的房子還可賣出什麼價錢呢? 我小學很喜歡下雨,因為我的名字有個雨字,我一直覺得一定是我在雨中出世,所以母親靈機一動給我取了此詩情畫意的名字。雨水,讓人很多的想像吧?我總在雨天讀到很多人在臉書上寫,今天很適合想念一個人、今天很適合一個人喝熱熱的咖啡、今天可以好眠。 可對於我們這些經歷過水患的,怎麼也無法愛上這洶湧的雨水。

交換過的秘密

Image
《告白》原是深情、甜蜜的,可這故事怎能如此瘋狂?越讀越毛骨悚然,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這書早在前幾年已開始風靡。那時候你在讀,我卻很別扭地不願跟你看同一本書。一如前二年我們各自買了張愛玲的《小團圓》,你卻因我比你早看而丟在一旁不看。你說等到你忘記我所寫的閱感,你才能不受我的視角影響去閱讀。 去年你在書展買了《夜行觀覽車》,你說這是《告白》的作者寫的。我嗯了一聲,沒告訴你,當時一看到封面的摩天輪,幾乎想馬上掃進購物籃子里。 我們常常借由搭報車交換著書,我把書寄到南部,你到辦事處跟我最溫柔的同事領取。而你也用同樣的方式把包裹寄來給我。後來最溫柔的同事離辭了,我們的交換包裹也告一段落。 後來我厚著臉皮找了另一位幽默同事負責接收,我們又可以恢復了交換包裹。 關於生活鎖碎與喜好,我們有一樣的偏執,玩網上交換明信片、喜歡小品小詩、相信感覺大於一切、總用微笑來掩飾不安、閃爍的眼神來逃避尖銳的疑問,甚至我們喜歡同一類型的人。 曾經有人告訴我,會吸引到你的人,肯定吸引不了我。他們怎會如此肯定呢?他們又不是我。 今晚我反覆聽著梁靜茹唱的‘ 純真’。 長長的路上 我想我們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 我想最好是不說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麼感覺整個黑夜 在震動 你已經有他就不應該 再有我 世界的純真此刻為你 有迷惑 那個人才離開我的世界,怎麼我回想回去,卻已是如此遙遠的事了?

烘焙幸福的滋味

Image
鬱悶的星期二,好想哭。 或許全神貫注的投入,可以忘卻早上的挫敗。 幸福是一縷淡淡的檸檬香

人情債,注定了老死的互相往來

飯廳電燈的插座不敵我的牛力而折斷,深深後悔自己總是貪方便而把雙腳撐大從上插入強硬扭向下方兩旁。那個晚上,我只能打電話向家鄉的父親發牢騷卻怎麼也辦不了。我硬著頭皮請愛人向她的小男人求救,愛人二話不說就答應假日從蕉賴撲過來為我解決奇難雜症。 小男人來到拿起螺絲起子和剪刀,不稍幾分鐘就解決了我糾結了整星期的雜症。我指了指門帘,厚著臉皮對他說,還有那個木條,我不會拆下,放不進圓環,可以不可以?他又很MAN地爬上爬下,三兩下就把我搬進來半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弄妥。 愛人很驕傲地問我有沒有很羡慕她,我說不會啦!不過,只要我再有類似瑣碎的問題,她和她的小男人可以為我赴湯蹈火,我這輩子就算孤家寡人到老,應該也不會活得太凄涼。 這些年來,開口求助都戰戰兢兢。也許是害怕被拒絕,也許還害怕還不起人情債。我向來不願勞煩別人,若是開口求助,除非是情非得已,再不然就是決定了老死都要和對方往來。 我曾經一直麻煩著一個人,我以為對方不求回報,而我也無以回報,只要遇到難題我就會想起他可以幫忙。朋友對我說,金錢上不需回報,但回報的是心。我 頓時醍醐灌頂,用自己的心去回報一個任自己予以予求的人,不見得是壞事。而如果那只是單方面的感情延伸,伸得再遠仍無法觸動對方的內心,那麼這顆還債的心 注定要勞心又勞力。 關於求助與回報,如果只是一頓飯,一杯茶就能解決那該有多好。但你知道,有些人你寧願永遠欠下去,只有還不完,那麼下次就還有藉口再見面再說幾句,只為了還一個你還也還不完,但對方卻不需要你還的債。

九皇爺誕走阿嬤走過的路

Image
小小條的黃布承載了多少人的童年情感。每年的九皇爺誕, 我的阿嬤捨近取遠到安邦的南天宮為一家人祈福。阿嬤離開 後的每一年,我都會依循她的腳步往那兒朝聖。這一晚,人 朝鼎沸,煙火裊裊,我雙手合十,簡單地膜拜,願我們一家 平安、幸福、快樂

仰望的病態

我犯了癮,停不了的去閱讀你和關於你的。 那些僅有二十初歲的深度,平乏、無味,我卻抽離不了去關注。 一時的興起,如毒品的上癮,欲罷不能。 我讀著她對愛的期待。我讀著她前進又後退。我讀著她的勇敢。我讀著她對他小心翼翼的關心。我讀著他回應帶給她的竊喜。我讀著她給她的祝福。我讀著她擔心過度的關心造成他的壓力。 我讀著她給自己期限叫自己停下來。 我是一個偷窺狂,偷窺著我無法闖入的世界。 而我也曾如此走過來,把一個人放在仰望的位置,即便對方只是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足以讓自己怦然心動。  這些年來,太怕去仰望,總在自己還未陷入,就拉拔自己出來。 陷入抽離陷入抽離,原以為不曾深交,就不會太難過,卻驚覺當自己不斷抽離、遠離,即便只是不再縱容自己打探關於一個人的好與不好,其實早已埋下了思念的伏筆。

問題少女不再發問了

攝影同事開著我的車子經過一家燒烤店,一隻一隻的雞肉插在一根鐵支里,雞隻隨著鐵支的滾動均勻地燒烤著。他說,咦,原來烤雞是這樣的。 我 向他描述著當年看見那幅烤雞的風景。我小時候常去馬六甲的mahkota parade里就有一間Kenny Roger,該店的烤雞磚爐就在店門外,雞隻是橫放在鐵支里滾動著,金黃色的雞滴著精油。我們一家人就這樣站在別人的店門前,看得垂涎三尺。我的父親說,哇, 那滴下來的汁是雞的精華啊! 接著,父親就帶著我們到小販中心去吃一人三令吉的雞飯,一家四口十二令吉,相等於Kenny Roger的一人份。 我跟同事說,餐館一直是離我很遠很遠的事。 我小時候最常問我父親的問題,絕不是這題數學怎樣做?而是為什麼別人有這個那個而我沒有?又或為什麼別人拿十名以內就有禮物,我拿第一名卻沒有?我總是問為什麼我不能?為什麼我沒有? 父親給我的答案永遠都是,那你去叫別人的父親做爸爸就有了;而我母親給我的答案就是,那你去叫別人的母親做媽媽啊。 直到中學以後,我再也不問為什麼了。 最近,我的大嫂來我家時,帶來了一袋紫藤的茶禮;我的表姐也送了我父親一盒余仁生的泡參茶袋。 我回家時,我的父親炫耀似地指了這些東西給我看問道,為什麼別人的女兒會買這些東西給他,而我作為他的女兒卻從來不曾表示。 我理直氣壯地反問他,這些年喝了多少打雞精。他說現在講的是茶,不是雞精。 我不甘示弱地告訴他,好吧,你去認別人的女兒做女兒吧。

歲月不饒人

我也曾被別人排過隊的,那年我到辦公室訂正國語聽寫,我的國文老師對另一名沒有教過我的老師說,這個女子可真了不起,她的追求者可說是從校門排到新村路口。 沒想到多年以後,別人竟然這麼對我說,排隊的人太多了,應該輪都輪不到我,叫我還是到沒人排隊的地方嘗試吧。 歲月真不饒人,我從被別人排隊淪落到排別人的隊。 這是不是所謂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呢?

原來我們都是愛著的

Image
我父親問我爸爸偉大嗎?我很用力擦鞋地說偉大到。他說爸爸這樣偉 大,為什麼沒有歌頌爸爸的歌?我就很賣力的拉開歌喉唱,世上只有 爸爸好。今天我終於找到一首很溫馨,寫給父親的歌。 我常常和別人擁抱 卻沒有抱過你 我總是耐心聆聽別人 卻總是忽略你 我很想說 並且想要現在告訴你 我愛你 我愛你

站在高處受冷風吹

Image
我剛離開泳池上樓沖涼,外面就下起了長壽雨,雨水停去我捧著雪糕站在露臺上抖著啖一口口的冰冷。 望向遠處的高山,點點的光鶴立雞群在山的頂峰。剛搬來這里不久時,來我家坐坐的朋友指著那里說,哇你家看到雲頂。我問哪里哪里。他指了指眼前的那團光說,那不是雲頂嗎? 這座城市處處都可仰望雲頂嗎?過去我去看房子,來到甲洞佳世客後的公寓,房子的主人指了指遠處說,看到嗎,那個是雲頂。 雲頂是人人嚮往的地方嗎?站在雲的頂端,就能快樂似神仙了? 曾有人在雲頂對我說過,當你站的地方越高,心情的指數越亢奮,人啊就沒有那麼容易低落了。 來到城市工作一段日子後,我常常去看房子,座落在一棟棟高樓里的房子。從八打靈看到舊巴生路、怡保路、甲洞、蒲種,看了好多好多的房子,都沒辦法決定下來,直到遇見眼前這幅城市景色,那高度足夠讓我冷靜下來。 每天出門前或是放工以後,我都要站在露臺愣著幾十分鐘,讓冷風吹走難過、疲倦與憤怒。 其實一個人很容易沮喪,特別是我這種自虐型的,總是看很悲很悲的戲,很糾結很煽情的書,常常入戲入書太深,而萌生各式各樣的人生問題,在無法尋求其他解答之下,不斷不斷地鑽牛尖。 為打救意志消沉的自己,我一次一次走出房子,站在露臺迎向冷風抖擻精神,迎風向前是唯一的方法。

外面

Image
我第一次聽《外面》是由周迅唱的,在2005年的電影〈如果愛〉里。我好喜歡周迅的聲音,這首歌講述的原是對外面世界的期待,然而周迅那把聲音把歌唱得好孤獨、好無奈,是對外面的不安,還是對原來地方的不捨。 我現在聽回這首歌,心里仍是一陣悸動,“外面的世界特别慷慨,闖出去我就可以活過來” 盡管我的世界只是吉隆坡這個小都市。 那年的我才22歲,而愛是劊子手,斬斷了那飛翔的羽翼。我常常看著在城外工作或念書的朋友,在假日從城里回來,然後離開鄉下回到原來的崗位。我好想像他們那樣,而我卻守了下來。 我真的以為,那里就是我的以後了。而距離卻是愛的致命傷。 北宋李之儀的“卜算子.我住長江頭”里寫著‘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飲長江水。’我曾以為再遠,同喝的也是同一江水,然而一水之隔,你喝的是聖水;我喝的是不潔之水,注定了我們相遇而無法相守。 也許當初太年輕,輕到我們無法輕易承諾彼此,輕到我們寧可走回原點,以為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 於是我一個人走了出來,從一輛車的家當,走到今天的一間小窩。 這二年多里頭,我的生活平淡而安穩。然而形式上的這些安定,我的心仍似游牧民族,始終沒有著落點,短暫地寄居在別人的愛情公寓里。 我在一個又一個人的心里穿梭著,似浮萍,風一吹,又飄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根該扎在哪里,又或我到底有沒有根,有沒有一個地方容納著我的存在? 溫柔不溫柔,獨立不獨立,堅強不堅強,別人教我在愛中該擁有的姿態,不管我怎麼做,最後都只剩一聲歎息。 我隨著音樂輕輕哼唱著,外面的機會来得很快,我一定找到自己的存在…

比悲傷更悲傷的

Image
臨出發前我隨手抽了架子上的書本以打發等待的時間,來到現場卻以閱讀來掩飾自己緊張的情緒,然而閱讀過程太痛苦了,不但無法紓緩我的緊張,反而把我推入更糾結的思緒。 作者在11歲那年被拐走,囚禁為性奴隸長達18年。在這18年里,綁架者是她最親密的人,孩子的父親,卻也是摧毀她美好人生的人。 好幾次,我讀著讀著都無法繼續,非得停下來深呼吸,甚至把書本合起來留待第二天繼續。這本書是《被偷走的人生》,也是繼許裕全的《從大麗花到蘭花》後,我今年讀到的第二本好書。 故事簡介﹕ 1991那年的夏天,我還是個平常的小女孩,做著平常的事,我有朋友和愛我的媽媽,就像你們一樣。直到那一天,我的人生被人偷走了。十八年來,我是 個囚 犯。我是供某人使用、虐待的一件物品。十八年來,我不被允許說出自己的真名。我當了媽媽,卻被迫只能是孩子們的姊姊。十八年來,我從一個絕境中苟存下來。 2009年8月26日,我拿回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潔西.李.杜加。我不把自己當成是個受害者。我活下來了。《被偷走的人生》是我的故事──以我自己的文 字、以我自己的方式陳述,我所記得的一切。

每天早上的情話一則

有些人適合燃燒的,剩下的餘灰留給我。 我在他的戀愛,被他與戀人之間情話, 喂飽那瘦骨嶙峋又乾瘪的靈魂。 "這里有太陽曬著被單和枕頭,我還偷偷收起來你的味道,想你的時候拿出來嗅一下。” “你當然要保護自己,因為對我而言,你現在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謝謝那個每天早上給我發一則今日情話的你,我的孤單世界很冷,但你的燃燒總是為旁觀的我取暖。真的好暖。

走進來的人

Image
我一直是很別扭的人,連帶交友也很別扭。年紀越大,越來越少人走 進我的世界,可這兩人還是走了進來,成了我定期的晚飯友。 有時我們談書,有時我們 談甘榜事,更多時候,我們喜歡細數家事糗事咬牙切齒的 事。

抓狂的電話訪問

在報館工作幾乎是無法優雅起來的,尤其是大部時間坐館,幾乎靠電話來與外界聯絡的我,天天都有摔電話的衝動,少一點耐性都撐不下去。 每天上班平均打十通電話,其中四通是打了沒人接的;三通接通了,對方壓低聲音說在開會;二通接起了說這是不關我的部門,還有最後一通是他不能發言,即便發了言也不能寫他的名字。 低著頭跟主任報告說找不到人,永遠不是一個不用做的理由。而我再也不是新人了,主任交待的事做不成,別說向主任交待,怎向自己交待呢? 眼看截稿時間要到,撥電話次數多頻密,始終找不到人來回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是還得硬著頭皮東碰西撞,直到找到人來回應。 難得找到一個人回應,對方講東講西,就是沒有講重點,寫了一篇雞肋交差,連自己都不忍一看這爛東西。 我總是跟自己說,找不到人,習慣就好。可當自己天天照三餐打給對方,短訊也發了請對方回覆,對方理都不理,而隔壁同事隨手一打就接通對方的電話,這時候要怎麼向上司交待?到底是我做作沒打電話?還是不夠別人幸運呢? 又或對方答應給我訪,卻不斷要我等,左三天,右三天,我等得及,但上面等不及。別人不答應我,我又交不了差,上面逼我,我去逼人,但不是人人被我逼得了,那種等待別人給自己答覆才能去交差的工作,往往是吃力又不討好。 我常常不自覺碎碎念,邊打邊念,這是什麼鬼部門?為什麼有這樣工作態度的人?為什麼這些人這樣怕死?既然不敢講就不要霸住茅廁不拉屎等等。而往往打了一整天,又什麼都做不成,單單受氣都衝到了極限。 這樣的工作天,來到放工的那刻,我總覺得特別頭痛,特別累,然後很後悔自己花了這麼長時間去生別人的氣,一無所獲之餘,平時練來的修養也毀於一旦,成了毛躁的狂躁者。

處處是養分

Image
前些天來我家坐的同事帶來了一罐英式紅茶,即便不需放糖,也不苦 澀,散發淡淡的茶香。同事原來是茶道高人啊。 報館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處處是學習的地方 。 有人對咖啡情有獨鐘,總能隨手掏出好喝的咖啡。有人愛好電影,叫 得出的經典都是他的收藏。也有人是詩人,平凡小事在他寫來妙筆生 花。 在這里生存者,無法大富大貴,但心靈肯定是富足的。

坐在你的身邊是種滿足的體驗

Image
他坐在我的右邊,雙腳不安份地,一直搖晃著,搖到我都緊張起來。我輕輕問他干嘛一直搖腳,他不好意思地停了搖晃的雙腳,而我繼續低著頭閱讀。 可能是腳長的關係,他一直更換著坐姿,看來怎麼坐都不舒服的樣子。 她發了一封短訊給我問道是不是坐大哥哥旁邊魂不守舍。我再次強調他是弟弟,才不是大哥哥。我想提醒自己,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再輕易動搖了。 昨天晚上,我和Y吃飯,她說起她一時意亂情迷,好像對公司的同事動心了。她說一定是對方太體貼了,但他對每個人都很體貼,因此她也大聲說服自己,這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別人對自己好,特別容易動心,但弟弟並沒有對我特別好,我也不知道自己干嘛動心了。我想了很久說,也許是那個破手機吧。 我第一次和他出去時,他所掏出的手機和我的牌子一樣,而且還不是智能手機。在智能手機盛行時,竟然還有人跟我一樣守舊。Y笑說,可能他太窮了,換不起智能手機。 後來的日子,我常常借故麻煩他,拜托他做這做那的,他很聽話地幫我完成,然而他還是一貫地冷漠。我以為我可以隨心地東拉西扯,天天和他通留言,可自我讀到別人比我更深情的部落格,我只想趕快逃回我的安全窩。沒有人住在我的心,我的心就安定了。 可我還是對他有所畏懼的,一個月前和他通電話時,他交待事情像火箭快速,我還來不及聽清楚他說什麼,他就說我發短訊給你,蓋了我電話,留下錯愕的我。我不知道是我打斷了他的事情,還是他厭惡說話慢條斯理的我。他的腳步好快,我被掉在後頭趕不上和他保持並肩的距離。 我深深地吸氣呼氣,在心里默念著,保持最佳狀態,趕走迷糊、慢半拍。准是我上次投訴了他一次,這次他按捺著急躁安排我們負責的項目。 後來,我們換了位置,坐在他前頭的我,真正松了一口氣,坐在他旁邊,讓我精神太緊繃了。他偶爾走過來蹲在我的旁邊,和我確定一些事情。 如果那蹲下來的姿態是對我的妥協,我想,我會違背自己的決定,朝著他的方向狂奔而去的。

盼不到懂我的人

Image
午後是一天工作昏昏欲睡的時刻,早上的衝勁、中午的耐力都在放工前的一小時隨著工作的進展而消耗殆盡。 電話響起,屏幕顯示是匿名者,傳來了一把女聲,她說,猜猜我是誰?我怔了一怔,我最怕別人出這道題目,我對聲音的辨識度向來不高,屢猜屢錯,別人最後都怪我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打電話給我的朋友現在在比這里快5個小時的地方──紐西蘭。她說看到我終於把心一橫換了智能手機,心里很是開心,我終於變了。 早上我看面子書,朋友上載了一張照片,內容是這3年里,你有什麼是沒有改變的,選擇包括理想、工作、脾氣、體重、穿衣風格、戀人、性別、手機號碼、智商和什麼都變了。仔細想想,你唯一不變的是什麼。 有不少人留言說,唯一不變的肯定是性別,我不假思索地回了留言,我的答案是,這3年來我什麼都沒有變,變的只是智商。以不變應萬變就是我的待人處事風格。 因此,即便只是換手機,也是我人生重大的改變了。她續問我生活好嗎?我說挺好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到我不想有任何的改變,這種安逸讓我漸漸忘了我其實已過了標梅之齡。 她說,會的,只是一個階段,而我只是比別人用更長的時間停留在一個階段,就像是換智能手機一樣。吸取別人用手機的經驗,我就可以選到適合自己的手機。 那一刻,我的心在攝氏16度的辦公室內頓時溫暖了起來。然而,真愛不會像我的智能手機一樣,自動送來我眼前。我告訴她,倘若不是我哥轉送手機給我,恐怕我也不會多作改變的。 真愛是什麼呢?前些天上網更新誠品新書單,中國編劇作家廖一梅的《悲觀主義的花朵》寫著‘每個人都很孤獨。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我不知道“瞭解”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好幾次,通過朋友認識他們的朋友,第一次見面的印象挺好的,交談之下卻始終無法達到最基本的瞭解。 甲先生說他很喜歡看大製作,他喜歡英雄、爆破場面、先進科技,看這些電影才值回票價。他問我喜歡看什麼電影,我告訴他我偏好小品。他問,什麼是小品?我說小品不是大製作,它只是講述一件很小的事情,講得很細膩,有小小的溫馨和感動。 他聽了後搖頭說他不明白什麼是小品。我心里還有更簡單的說法是,那些他覺得不值得花錢一看的電影,就是我喜歡的類型。其實,他的喜好與我不一樣不是問題,重點是我並沒有像我那些讀電影的朋友,看一部電影說的是燈光、剪接、劇

徵婚啓事

徵婚啓事是一部有關剩女的黑色幽默電影,男人在戲里只是一個個荒謬的角色,更突顯了女主角的獨腳戲,那麼地可憐又無奈。 特別是最後一幕,劉若英天天自言自語的另一端,第一次有了回音,等到的卻是一個深愛自己又不幸罹難的人的消息。 真的好難過。

飯店長大的孩子

來到金馬士大街第一個拐彎處的發發飯店曾是我大姨和二舅母撐起的小販生意。 我的母親是一名沖茶工人,而我和我哥有一部分的童年就在這里長大。盡管我讀下午班,但每天清晨六時我必須起身,隨同我的母親到飯店工作。 我的活動範圍是收櫃檯,邊做功課邊賣香煙給客人。 飯店附近有一間家具店,那里是我和其他商店孩子玩捉迷藏的地方。有時我們躲在神檯下的土地公位置、有時我們躲進櫥里,家具店絕對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有時老闆向客人介紹家具,打開櫥一看我們躲在里頭,會破口大罵趕我們走,警告我們不准來玩。可是,孩提時期的我們臉皮很厚,今天回了,明天又捲土重來,玩 得不亦樂乎的。 後來,年紀漸長了,在飯店的工作繁雜多了。要為顧客點餐、收拾桌子、捧食物給顧客、釀豆腐、包雲吞、拔菜等等,再也沒有時間去玩捉迷藏了。 學校假期時,更是無處可玩,肯定被叫去店里工作。我最後在店里的工作是當燙麵表姐的助手,在一旁舀湯,並記下顧客點了的食物。 這間小小的飯店,讓我從小就練就了高聲呼叫的本領,在一片喧嘩中,不用走到店後面,也能讓後頭的人聽見顧客所點的茶。只要常客來到,我幾乎對他們的 食物喜惡倒背如流。過去也不如現在有桌號,我們幾乎是以對方的名字來分辨他們點的食物。我的好記性也是這里訓練出來的,特別是越鎖碎的事,我越是記得仔 細。 後來,二舅母退休回家含貽弄孫,大姨也年紀大了,兩人轉手頂讓飯店給別人,我也正式結束了賣麵妹的生活。 前些天,我和父親去發發飯店用早餐。老闆娘對我父親說,你女兒這麼大了哦!店內已面目全非,多了幾家分隔出來的小販檔。漆色昏暗,不如當年的清亮。 我後來常常會假裝忘記這些事,那些呼喝聲、粗話、八卦、爭吵,忘了自己走過如此悲微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