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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2013

大起大落

去年和今年的年終是評估是我九年半職業生涯的大起和大落。上次是大落,這次是大起,矛盾的是評語與分數卻是兩極化。 我以為早已練就充耳不聞,視之不見,安分的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然而事與願違,那評語還是讓我耿耿於懷了,以致原本這個時候該安枕無憂,眼睛在對了一天電腦也很累,卻毫無睡意。

思念若是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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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我的頭髮又長成可以去結婚的長度。那是自我聽過我的中學男同學說,看回以前自己的父親或是父輩人結婚的照片,好像所有男人到了結婚就要去燙卷頭髮,而為自己的長髮標籤的生活狀態。 據身邊的朋友都說,留長髮是為了結婚拍照比較多造型,一旦結婚後大家又迫不及待把長髮剪掉,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長髮為婚留。 我留長髮只是為了省錢省麻煩,懶惰每隔幾個月要燙要剪,也覺得那是一件很累贅的事。然而為了省卻此麻煩,我天天都要花上半小時洗髮吹髮拉直頭髮。 洗到累時很想把長髮剪短。最近一次萌起這樣的念頭是九月,那時我媽阻止說不能,她說,如果要剪也要等哥哥完婚才能剪,不然剪短髮的我不好看。我當時反駁說結婚的又不是我,美不美,其實也無傷大雅,但我還是順從蓄著那長髮。 有次上課後,我和學生一起用晚餐,學生說,老師你不是很怕毛髮嗎?你說你怕,為什麼自己的頭髮這麼長你又不怕。啊,我一時也說不來,為什麼我只許自己長髮,不喜歡別人有頭髮。 天天見面的同事總是問我為什麼頭髮長得這麼快又這麼茂盛,她說我永遠不知道少髮的煩惱,與此同時,她也不明白我多髮的煩惱。 我想,如果思念是一種滋潤的養分,那麼我的長髮就是以一種驚人的生長速度朝往你的方向生長著。

離去真的就終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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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依舊下著大雨。我窩在家里吃小火鍋,喝著菊花姜湯暖暖的。但我的父親正送著他的姐姐走完人世最後一段路。 那已經是昨天的事。我從早市買菜回來,媽媽打電話來說,姑姑走了。 早上七時許,住在巴生的表哥打回家告訴媽媽,姑姑半夜從床上摔下來地上,發現時已停止了呼吸。當時姑丈在金馬士的家。 我和姑姑的關係很疏離。小時候每逢新年,姑姑總會煮一桌佳肴,招待親朋戚友。我對她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那里,新年。拜年。吃午飯。 後來身型肥胖的姑姑的膝蓋脫落,即便駁接回去,但總是不能負擔她的重量,而一次又一次的脫落下來。最後的消息是,她半中風了。 姑姑的兒子在巴生,女兒則在新山。姐弟倆輪流照顧母親,三個月在巴生;三個月在新山。 後期的她躺在病床上,脾氣相當倔強,常常和她的丈夫吵架罵架,孩子們都受不了,勸也勸過,罵也罵過的,大家相處的不甚愉快,也很痛苦,糾結。 ** ** 我從小看著夫妻吵吵鬧鬧,家婆媳婦破口大罵。有次前往觀看舞臺劇,故事提及一個曾受家暴者,同樣也會成為施暴者,而我也從哥哥的身上看到我父親年輕時施暴的模樣。 我一直很害怕自己也複制那個令自己恐懼的模樣。我盡量對人保持平和,抓狂時我都忍住不說,等到心平氣和才提出來。 我同時討厭對待別人沒有耐性的人,看到別人狂躁的脾氣,即便對象不是我,都讓我怯步,我不確定有天那人對我厭倦了會不會把不滿發泄在我身上。 ** ** 但願那些怨恨都隨著她的離開而結束。如果我也是潛伏的言語施暴者,我但願我可以一直克制自己,終止這瘋狂無人性的基因。 ~有時你說的話會傷人,但有時候,你的沈默傷得更深。~ 真愛旅程 (Revolutionary Road), 2008

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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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十分天燈。十分幸福。 那是《那些年》的其中一個場景。我曾經一個人在雨中行走在古樸的街上。賣天燈的老伯看我放天燈有別於一般人在整個天燈寫上滿滿的心願,而是在紙的四面寫上平安、幸福、快樂與安康。老伯說,小姐你的願望這麼簡單,一定很容易實現。隨後老伯送了我一條小鞭炮,天燈在絲絲小雨中袅袅上升,噼哩啪啦。 那已經是3年前的事了。你說下次你要帶我一起去。 右上:劉若英。親愛的路人。 有天晚上,你打電話來,我告訴你我一邊聽劉若英舊歌一邊煮海鮮意大利麵。晚風呼呼地吹著,我說,幸福大抵就是這樣吧。你記住了我喜歡劉若英。 左下:女系家族 日本知名女作家山崎豐子於今年9月29日病逝。我曾看過她的《白色巨塔》,你送了我她的舊作,緬懷一位作者的殞落。 右下:1984 這本世界經典列為反烏托邦的代表作, 於1949年6月8日出版,深刻刻劃了當代的北韓政治,作者可說是未卜先知啊。

他用著我對另一個人的方式對我

我當然想過一萬種那個人走入我生命的模式,可我從未想過這個人卻用著我對我所喜歡的人一模一樣的方式走入我的生命。 在他頻頻送禮之後,我縱然收下來,卻連番對他表示不要這樣送。他覺得我不接受他的禮物是間接拒絕他的情意,並且擔心他的所作所為對我來說是打擾。 我也是常常把自己放在這樣的位置,覺得自己的出現,一封短訊一通電話一篇文章,對對方而言都是一種打擾,甚至是勉強對方勉為其難的接受自己的好意。 當我終於把他加入聊天室後,他說那我們可以好好聊,我說工作時間不能,否則無法專注工作。他怕我嫌他煩而不敢在聊天室敲我,即便敲我也是因為有重要事商量。 我也從來不敢在上班時間聯絡對方,甚至沒有要事不在上班時間我都不敢敲他,太害怕對方不耐煩的語氣,更怕的是對方看了不回,自己卻天荒地老的守著手機等回應。 即便我沒有發短訊給他,但他會打開Whatapps關注我的上線時間。 大概這樣就能感覺對方的存在吧。對方這時間睡了嗎?對方這時間起身了嗎?天知道這樣的病態,讓我覺得自己多麼地悲微,卻又難以自拔。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是看他幾點在線;每天臨睡前的最後一件事也是看他幾點離線。 他喜歡我的善良,也包容著我的狂躁與不耐煩。他喜歡我的長髮也縱容我的粗魯。他喜歡我有自己的想法也同時喜歡我聽他話。他喜歡我文字的細膩與尖酸。他喜歡我的坦率,還有浮夸與無傷大雅的黃腔。 那天,他說,不如我們一起去臺灣吧。我當機了一陣。我跟他說不行。但我心里的答案是等一等吧。等我確定自己可以義無反顧,破釡沉舟,我一定會說好的。 朋友問我如果開始了,才遇到真正想要開始的人,那會不會是一場荒謬和錯愛。 我告訴對方以下老掉牙的故事。 柏拉圖有一天問老師蘇格拉底什麼是愛情? 蘇格拉底叫他到麥田走一次,要不回頭地走,在途中要摘一棵最大最好的麥穗,但只可以摘一次。 柏拉圖覺得很容易,充滿信心地出去,誰知過了半天他仍沒有回去,最後,他垂頭喪氣出在老師跟前訴說空手而回的原因:“很難得看見一株看似不錯的,卻不知是 不是最好,不得已,因為只可以摘一次,只好放棄,再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到發現已經走到盡頭時,才發覺手上一棵麥穗也沒有。” 倘若我一直抱著這樣的心態,大概我最後也是空手而歸。 我太明白自己。同時明白著膠著怎樣的狀況。 那個我想要奮不顧身的人永遠無法給我未來,除非我願意用一生的時間去耗在自己

我的浮誇與他的愛

我有時會用夸張的語氣在他面前說,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又或是,我的爸爸好到不得了。這時我哥會白眼我,受不了我的矯柔造作,大概我哥也沒辦法像我這樣厚臉皮向爸爸撒嬌吧。 可大部分時候,我把他對我的好視為理所當然。比如說,爸爸給了我二萬令吉買房子,我錢收下了,卻一句謝謝都沒有。雖說有記在心里,等以後日子寬松些,要意思意思給回他這筆錢。 我始終還是抱著一種觀念,父親為女兒付出是理所當然的,言謝好像過於客氣。 那也只是冰山一隅,很多細微的,我爸對我的好,我除了做作的在父親節做過幾張好像很深情的卡片,並寫上:爸爸我愛你。實際上,我從未對他為我的付出,親口對他說謝謝。 **************************** 11 月是爸爸生日的月份,原本想不到該送什麼給他,後來我想起上個月父親來找我時,掏出了一副他戴了近二十年的墨鏡。他說,這墨鏡是他用一百塊跟我表哥買下來的。雖然鏡框早已歪了,但他還是珍而視之,只有出遠門才拿出來戴。 當哥哥把墨鏡帶回家給他,他馬上打電話給我說,他是一個很節儉的人,從來不捨得花錢買這樣貴重的飾品,沒想到卻有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女兒花這麼多錢買東西給他。 他說其實不必買這樣貴的,我又發揮做作語氣說,我要嘛不買,我若要買,一定要買我能力可及最好的。 掛電話前他對我說謝謝,他很開心收到這份禮物。 當下,我的腦嗡嗡地,就如我前面所提,不管爸爸為了我做了什麼,我的感激都是收在心里,且從不曾正面說謝謝。即便我有說過類似的話,都是浮夸的言語。 我無法用筆墨來形容當下的顫抖,但我明白了,對於父母,我應該做得更多,而不止是口頭上那些說了就算的甜言蜜語。

這一段路像永恆

你離開前的那個早上,穿了橘色的泳褲,你說我像一隻斑馬。我忍不住笑你的猖狂,毫不掩飾的要引起別人對你的矚目。 我們在水里各游各的,那個我只需要劃五六次蛙式就能抵達對岸的狹小泳池,對牛高馬大的你來說是巨人來到小人國,你的急泳速掀起池水的波浪,於是你我得更用力去抬頭換氣。 靠在池邊休憩時,你說起南部公共游池的淫蕩,那些在水中的鹹手,那些在廁所中鵠候的餓狼。像這些事情一直在我的世界之外,我總是白癡的問真的嗎?真的嗎? 你總說我八卦。每次你說了故事的開始,我每天就像追連續劇似的追問,後來怎樣了,後來怎樣了。你不喜歡你的訴說變成我好奇的追問,我一再辯駁自己是有始有終的人,無法始終亂棄。 可你還是在第一晚來到我家,在開了第一罐綠茶後,娓娓說了這一年的煩瑣家事與己事。你問我,怎會有人相愛了十幾年,也結婚了七八年,一天說不愛就不愛了。你說,女人都這樣。大的是這樣,小的是這樣。 我沒說上什麼,可我但願我可以這樣,一覺醒來,忘了自己愛過一個人,然後若無其事的愛上應該愛的人。 你應該不知道吧,在卡拉OK廂房你為我點劉若英的《幸福不是情歌》和《親愛的路人》出去上廁所,我唱著唱著《親愛的路人》眼淚沒來由就滑了下來。" 那時候 年輕得不甘寂寞 錯把磨練當成折磨  對的人終於會來到 因為犯的錯夠多 總要為想愛的人不想活 才跟該愛的人生活” 你進來,我轉頭輕拭淚水。你說我唱劉若英很投入,你要買劉若英的專輯給我。我說不要,我自己會買。我說即便你送來我也不會愛上你;你也回說你送我不代表你愛我。 其實我也迷失著,到底什麼是愛?對自己好的人都不愛自己,還沒有對過我好的,就先說愛來了。我跟你說起我哥結婚那天,從喜宴回來的路上,我載著我的爸媽和姨丈,姨丈突然問我幾時嫁。倘若一年問一次,我也就應酬應酬,但他昨天見面問,前天見面又問,我的禮貌與尊敬長輩早已被消耗歹盡。我靜靜的不答。姨丈跟我爸說,你女兒真的很驕傲。 我爸冒出一句,她很奇怪的,她不喜歡一見面就談婚論嫁的,她喜歡轟轟烈烈的,要父母反對,要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感情。你聽了爆笑起來,你說知女者莫若父親啊。 泳後,我和你去吃早餐。那是一家有機素食店,剛坐下來,侍應生就捧來2杯薑茶和4顆藍藻丸,好貼心的服務。那天天氣微涼,我們坐在戶外的涼亭里。你發現那里每棵樹都有人贊助,其中一棵是葉劍峰贊助的,你說。 侍者捧上我

白事

紅事後的第二天,回到學院去上課,你問我‘卜’告多少錢。我以為你的公司要徵聘員工,就回說,什麼廣告?多少寸?關了DATA繼續上課,等到放學啟動DATA,你說你大哥去世了。我呆愣了一下,怎辦?我該怎麼安慰呢?抓破了頭皮,我放棄那些做作又不切實際的安慰。 簡短回了訊息,保重。好好照顧媽媽。想了想我再問,我可以過去嗎?你說不用啦,怕你麻煩。我不懂你是不想我去,還是不想麻煩我,卻也不理你的拒絕說,給我治喪處地址。你問我要來是嗎?我說是。 隔 天下午,你說寫訃告的人不專業,請我檢查訃告。我一個一個念著他們的名字,好像非要把他們的輩分和名字牢牢記著。我說放工過去。你說有事請我幫忙。原本是 自己人寫帛金,後來“三姑”(六婆)說不能自家人寫,要外人寫。我說,文字我還行。你說這下你家人會誤會我們。我說大抵他們也不認識我,應該不會跑上我家 提親。 晚上我一再迷路才抵達你大哥的家。你和我站在一處。你說,凌晨大嫂打來說大哥在家摔倒兩次。你和哥哥趕來,以 為醫院在附近,救護車很快就到。等了十分多分鐘,你察覺不對勁,和哥哥一起抬起大哥送他入院。你重覆了幾次,“我聽到大哥的鼾聲,我聽到大哥的鼾聲”。你 以為沒事的,沒想到醫生出來說,不治。 你好像在責怪自己。我依然靜靜的,腦袋一片空白,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如果我是你的哥兒,我大概可以像在開著車子前往你大哥家的路上不斷預習著,如何給你一個擁抱,可我終究做不出來,而只能靜靜的。 我 走了進去,你跟家人說我可以幫忙寫帛金。大家也沒異議,我坐了下去。有人來寫帛金,我說我的字很醜,你說做記者的字不是很美的嗎?可我的就醜啊。我對寫帛 金的人說說謝謝。你說不能說謝謝啦,要說有心。我哦了一聲。凡有人經過,你就輕聲跟我說,這是爸,這是媽,這是二哥,這是二嫂,這是大姐,這是二姐,這是 四哥的女兒… 你的二嫂走了過來說,大家派她做代表來問,是不是。你馬上說不是,叫大家不要想到這樣複雜。二嫂對我說不好意思,大家真的很好奇,我說沒關係,我和你只是朋友。 你說哥哥將長住在萬撓慈園墓園,你看了墓園的宣傳手冊,挺漂亮的。我問你以後是不是也要住那里,你說也好。我問你可以看大哥的遺容嗎?你說可以。我看了遺照,你和你大哥很相似,你說這兩天大家都這麼說。 無人時,我埋頭閱讀報章,席上每一個人我都不認識,我只認識你。七點半,開始念經了。你們坐在草席上,手里各

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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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起身,媽說,快去沖涼,然後上頭。哥說,媽,我三點才沖涼睡覺,根本沒有骯髒,做麼要一直沖涼。媽說,今天是你的人生新旅程,當然要沖走所有晦氣,迎接新的人生。哥堅持自己很乾凈,不需再沖涼。媽無奈說,好吧上頭。 媽 看著大嫂從網上訂來的上頭用具里頭的一張指南,她說,要跟新娘同個時間一起上頭的。哥說,媽,不要這樣無聊啦,要怎樣一起上呢?難道要打電話給MUN(我 大嫂),然後跟她說,來我們一起上頭,一起唸上頭語嗎?媽說,紙上是這麼說,原則上應該就是這樣。哥說,不要這樣多pattern。媽又再次妥協了。 正 當她拿起梳子,一種小時候她常常用來為我捉頭上蚤子的密梳,福建話叫作SAP PIN。她又叫了起來,等下等下,我不會念廣東話,叫爸爸來念。站在一旁的爸說,不會廣東,就念華語啊。媽說,電視機都是念廣東話的呀。爸說,雯你來念。 我坐在哥旁好整以暇的看著爸媽哥三人,我說,這些東西要梳頭的人念的,哪有代念的呢? 表姐的兒子這時走了進來,我叫 住了他,華,來幫姑姑念。坐了很久還沒有上頭的哥說,你不是說不能叫別人代念的咩?我已經狂笑不已,哥也快抓狂了,折騰了一翻,爸拿著上頭指南念道,一梳 梳到尾,媽手上的梳子就往哥的頭髮從梳到下,二梳白髮齊眉,又再梳一次,三梳兒孫滿地,最後梳一次。 哥馬上跳起來叫 道,媽,哪里有人這樣大力梳的?人家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你梳頭我很痛啦。接著他跑去換衣服,叫了我進去。哥說,這條Bow TIE五十多塊新幣,買了回來,卻從來不曾用過,這里的人不懂什麼人來的,竟然不會綁Bow TIE。我說,我也是這里的人,所以我也不會。哥說,我教你。他抬起頭說,好像打蝴蝶那樣。我打了蝴蝶結,他看了一眼說,不是叫你打RIBBON。我說, 那是怎樣,我不是說我不會了嗎?他自己動手來示範,這個角拉下來,那個角放下去,看到了嗎,就是這樣。他又把bow tie拆下叫我重綁。我說,剛剛不是綁好了嗎?他說不夠美。綁來綁去,他都不甚滿意,最後他放棄說,算了,不要綁了。 哥 的兄弟陸續來了。其中一位叫金勝的拿了兩件揉成球狀的衬衫在門口問我,你家有熨斗嗎?我說有,但你不會要我幫你熨吧。金勝說,不敢不敢。這時另一些兄弟在 外喊道,金勝,你不要假假了,你剛剛一進門不是說要叫YONG的妹妹幫你熨衣嗎?他尷尬的看著我說,可以嗎?我說,那我可以講不可以嗎? 折騰了一番,哥去接新娘

潛水夫症

從北京回來,我就決定離開了那個我常常寫部落格的地方。我不想再用文字去傷害 你 。 你 曾經對我說過, 你 也感覺很痛,很難過。 你 無意 這麼做這麼說的 ,是我多心了 ,用自己的想法去解讀你的言行舉止。 我忍了一段日子不寫,後來又寫回。每次說好不寫,又寫回去。而我寫的每篇文章都為了讓 你 讀我的生活。 我 不斷用 文字來書寫自己,卻也不斷刺著你 ,但你一次又一次地調適自己來遷就我的無理取鬧。 當我們情緒鬧得很僵時,我們都會各自躲回自己的安全區不再聯絡彼此,避免情緒不佳的情況下,說出令彼此感到難堪的話。 每隔一段日子你都會跑回來聯絡我,而我總是不願先低頭,更不輕易說抱歉,即便每次撩起火頭引發不快的是我。 那天,我為了你經常失約一事,感覺自己不被尊重而大動肝火,把陳年舊帳一一翻開來清算。 距今我們陷入冷戰也近一個月了,放工時白蒲大道嚴重塞車, 車子行駛在格拉娜再也 ,我打了電話給你。 你說你在布城轉向蒲種。我問你是不是生氣了,你說你不想解釋。我打趣說你為什麼這樣驕傲的?你卻冷冷說再這樣的語氣,你要蓋電話了。 我說對不起,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低頭, 眼淚 不由分說 奪眶而出,忍住哽咽的聲音,我們都靜默了一陣。你說可能我們會擦車而過,只要我們都靠 最右 邊 行駛 ,就可以看見對方了。 那 提議 並沒有解決當下的罅隙,我們的心里都留下一個大缺口,那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縫起的縫隙。 我的腦海突然閃過,我們再也回不去從前的樣子了。包容不在,誤解加深,冰凍三尺,也非一日之寒,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說話了呢? 也許是我自己不適應,自己的角色早被其他人所替代,我以為自己是你的唯一,而不過是芸芸眾生。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開心不開心你都會說出來。你現在總是什麼都不說,任由我一個人在碎碎念。 我們之間才走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好像只為了交待彼此的存在,但也屬可有可無的例常早安晚安。 我的習慣是規律的,而你則不斷跳調,恰似一支不協調的雙人舞,抑或我們根本就是跳 不 同一支舞。 那些各懷心事的日子,彼此的心越離越遠,對方的說話都被過度詮釋而刻意扭曲對方的本意。孰真孰假,我們不是不懂分辨,而是對彼此已失去耐性與包容。 既然所有的文字與說話都會被對方故意曲解,不如不說不寫。你不說,我

你是一座人工孤島

每天上班前我都要看一集《熟男有惑》,逢見或不見人,在Skype、面子書、Whatapps,好像拿了無線的宣傳金,不斷向朋友hard sell一定要捧場。 我天天邊看邊吃早餐邊拍案叫絕邊笑得東倒西歪。那種生活上的幽默小品,節奏快,笑料到位,劇情行雲流水,少了大制作的累贅與攻心計,也就不需糾結一番,而能開開心心上班去。 前些天我給你發了短訊,劇里有個角色太像你了!不喜歡欠別人,同樣也不讓別人欠你。你用冷漠來包裝自己,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不著痕跡關心對方。不聞不問他人的事,同樣的也在隱藏自己的內心,不讓別人輕易窺見自己。 你說朋友提起很好笑,你也打算看看。今天你回了我,你說你是一種孤島。我笑了起來。戲里的孤島是一座人工島,後不自覺的為了一名女子慢慢失守。 有次有人說起有位漂亮的女生追求你,對方在生日那天約了你共進晚餐,你不好意思拒絕,竟然約了一班朋友出去為對方慶祝生日。 他們甚至還提起你後來告訴其他人你不喜歡那女生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大家說得言之鑿鑿,但我始終不相信你會這麼做,盡管你有時白目得可以。 不知道,你這座千年冰島最後又會讓誰所融化。

太重

有了面子書的關係,每個狀態表發還是照片的上載,我們不自覺期待別人的讚與留言,似乎讚得越多,留言越多,得到的關注與肯定越多。 有次一位學姐責怪我沒有去讚她的面子書,她說這是很不禮貌的,因為如果沒有讚,她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過她的照片,甚至也不喜歡人家只是偷窺她的生活,她無從得知誰關心她目前的狀況。 強迫性的讚讓我們陷入冷戰。我當時告訴她,我很少關注別人的面子書,同樣的也很少去讚別人或是留言。她很生氣的回說,如果我不讚別人,相對的,別人也不會來讚我。 在那唇槍舌劍,一來一往中,她撂下狠話說,你如果不喜歡別人讚,也就不會玩面子書。我說,我的面子書在全盛最高峰時期固定維持在230名朋友,超過此數目就刪除久未聯絡的,但真正看到我更新面子書狀況的,卻只有少於30名朋友。我真的不需別人來讚,我只想讓關心自己狀況的朋友瞭解我的狀況。 新山的同事對我說,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別人不會這樣來對待你。  我自以為自己並沒有渴求關注,至少面子書上是如此。然而,我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重,重到無法承受別人看輕自己。

不過是一塊爛磁鐵

我不否認自己在很久沒有見你之後,會很期待跟你見面,交換彼此不見面日子的生活瑣事。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天天鬧著約你出來,而是等你忙完你的事,與家人的大小聚會,與你愛人的約會等。我可以理解你把這些事超越和我見面,畢竟對你而言,這些人、這些事相對比我更重要。 不過說到朋友,同樣是朋友,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要被犧牲掉,特別是你明明是先約我,他們是後來才約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你臨時放我飛機了,而且都是當我準備好出門時,你才來電說有非去不可的約會,同時問我可不可以失約。 雖然你有問過我你可以不可以失約,但即便我說不能,你也未必會和我見面,依舊赴你和朋友的約會。而我只能假裝若無其事,換下整裝待發的心情,同時把已安排的節目一一取消。 上一次失約也是如此,你明明約了我出去,到了約會時間,你竟然發來短訊說很懶惰不想出門。沒想到1小時後,你的朋友在面子書上報到,標示著你們去茨廠街的月樹咖啡館享用下午茶。 如果你沒有很想見我,你可以不約我,我也無所謂的。但你不要每次約了我後,為了別人而把我給犧牲。當你要這麼做時,你只要花上三秒,站在我的立場想,我也是有感受的。 有次我出差半夜三更抵達機場,由於當時發生多宗德士司機變色魔的強姦案,我感到很不安就詢問你可否前來載我回家。你冷冷地撂下一句說你不會機場的路,叫我自己搭德士回家。 你並沒有義務對我好,即便你拒載,至少也給我好一點的理由,或是老實相告說你不想載。你可是機場的常客,出國無數次,接送你的好朋友也無數次,而你也在附近上班,那可是一條你閉起眼來就倒行如流的道路一點也不為過。 上星期我凌晨食物中毒,由於情況相當危急,我無法自行駕車進醫院,只好硬著頭皮撥電向你求助,而在睡夢中的你不等我說完,就說等天亮再說吧,然後蓋了電話。 當時上吐下泄,甚至吐到黃膽水也出來,胃部不停抽痛,氣若游絲的自己,根本已撐不到一分鐘,更遑論是距離早上7 時還有3小時。最後我召來私人救護車載送自己去醫院。 我想,也是那天起我對你感到心灰意冷。你一直在敷衍我,別人都是你共富貴的朋友,而我對你而言,充其量僅僅是個可以“共患難”,聽你不如意的人。你去玩的時候,都是找別人;也只有你在不順心時,你才想起可以把你的垃圾情緒倒給我。 你每次事後都一臉愧疚都說對不起,對不起要有用的話,你還會一再重復對我說這句話嗎? 盡管如此,我一再縱容你的失約,也一再為你對我的冷漠辯解。我以為朋友之間的

整個星期的小題大作

從醫院回來的早上,我打了電話回家,我又食物中毒了。媽媽大為緊張,她說哥哥在麻坡取回失而復得的蘋果迷你平板電腦,她問要不要叫我哥去載我回來。我硬嘴皮的說不用。我想這趟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撐住的,否則媽媽肯定會藉機說,看吧,沒有伴,多悲哀。 那天,我除了站起來喝水,幾乎就是躺在沙發和雙人床上昏睡。我曾站起來片刻,不到3分鐘,甚至來不及煮一碗老人麥,已感到天旋地轉。我斜躺在沙發上,勻起一口一口的老人麥入口,喝沒半碗,我又昏昏睡著了。 我的主任來電問我明天上不上班,我說應該可以。第二天,我勉強抖擻精神沖涼,卻還是不支體力而再請假休息。中午我乏力的開車到附近買飯,心想可能缺糖而無力和頭暈,一定要吃飽飽,可最後躺在沙發上喂食自己沒兩口,我又感到不適而丟了整包飯。 當天晚上前同事來探訪,買了粥給我,吃沒兩口,我就投降躺回沙發上。前同事說在網絡聊天室上,上司說我小題大作。我聽了後心里很不舒服。 第三天,我撐著身子開車去上班,車子開到摩托羅拉大橋,我已開始後悔干嘛要為了一時之氣為難自己。我在車上掉淚著,很是委屈。 來到公司,我幾乎無法對電腦超過五分鐘,無法集中精神,不管我如何調整坐姿,依然頭昏腦漲。我不耐煩地捏自己的鼻樑,不斷聞著上標油,試圖催醒自己回神,始終無法見效。也不管主任的同意與否,我直接說我要回家。 同事見狀馬上拿起鎖匙要載我,她說不如你回媽媽家吧。我的眼淚不聽始喚掉了出來。我在食堂門口等著她開車過來,狼狽的哭了起來。 想到媽媽會被嚇到,我先打電話給哥哥叫他開車來載我回家。下午回到家,媽媽心疼地摸了我的臉說,整個人都憔悴了,馬上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線出來。 半夜我睡不慣冷氣房,跑出來睡在大廳的沙發上,媽媽也跟著出來,搬了床褥讓我睡。我的胃抽筋時,媽媽拿了百草油為我推腹部。 另一天晚上,我因停了會導致睡覺的藥物,而輾轉難眠,在看戲的媽媽躺在我旁邊,像哄小寶寶一樣用手掌輕拍著我的手臂,還問我要不要聽故事。 我的父親在我要上來吉隆坡的前一天晚上說,不如再去印度醫生那里拿到2天病假養好身子才回去。我說不用啦。父親碎碎念起來,“都叫你不要去吉隆坡工作的。一個人在外面又不會照顧自己。在家多好,有人服侍,生病有人載你去看醫生。” 想起那天凌晨四時開始上吐下瀉,我竟然還天真的安慰自己,倘若只是一次,第二天還是可以上班的。沒想到接二連三,一發不可收拾。我

等等才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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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太快也許要等等 才不痛 等一等 才會懂 (在)等甚麼

離別的溫度

金馬士於2013年迎來了第一廂電梯,位於新火車站大廈。 在這個平屋暗瓦的小鎮,新大廈鶴立雞群,那麼地突禿又不諧調。 前些天我在行動黨女國州議員的"貴婦下午茶會"上和百樂鎮州議員,第一高多數票當選的楊美盈握手交談。我說YB,我認識你的父親也,他是峇都安南的村長唄。她愕然地看著我,同時問起我來自哪里。 我答金馬士。她說那是她常上下火車站回鄉的地方。她喜歡舊時的火車站,並向我描述著火車站中央有個魚池,古色古香的英式建築物。我點頭同意。她說怎可能你懂?我說,YB,我們年齡相差無幾,何況那就是金馬士人引以為傲的地標,怎可能不知道它的變遷呢? 那座新大廈似乎與這純樸的小鎮格格不入,並且把所有的人情溫暖都隔離了起來。 在過去,我們都是站在月臺等火車,家人、朋友陪著自己等候著。在開放式的月臺,體溫隨著天氣變幻著,時而熱的汗水直灑,身上的熱氣隨著肢體動作與送行者相互摩擦著,彷彿醞釀著離別的溫度。時而傾盆大雨,等車的人靠得更近相互取暖。 等到火車一來,我上車在座位上,家人或朋友還站在月臺上向我揮手著,直到火車緩緩的開動,他們轉身離開。火車走遠,他們的身影也越來越小。那樣的送行方式,讓彼此在離別前,有點情感拉拉扯扯,臨別依依的,不至於熱情忽爾戛然而止,也為後往不見面的日子鋪陳了思念。 我拖著行李乘上電梯,等候的座位有了冷氣設備,白鋼門處處竪立,硬生生隔絕了送行著與乘車者,沒有家人、朋友陪伴等車倍感落寞,好像從此以後就得一個人遠行。 那時剛好是下雨天,我載著你到火車站兜了一圈,我問你要不要下車去照個相,證明自己到過火車重鎮,半島最重要的火車樞紐一游。你說不,下次還有機會舊地重游的。沒想到,那一別就永遠回不到當初那個模樣了。那個在我腦海中魂牽夢縈地,有沙爹檔,有椰漿飯,有海南咖啡香的火車站,如今已然變為一座冰冷的龐然巨物。一如,你也不再回來了,而你的身邊也多了新伴侶。 我還記得在舊火車站月臺,如此扭怩地第一次擁抱。兩手張開地摟向對方的背部,還沒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就失措地拉開彼此的距離,然後尷尬笑了笑。在對方上火車時,高喊,要幸福哦! 而你總是一再遠行,頭也不回的朝向遠方,我只能在倒後鏡望著你離開的身影。我不敢回眸,深怕一回望,就會凝固成永遠守候的姿態。離別沒有了溫度,以致往後想起依然寒心。你是怎麼狠得下心,讓我孤身單影地奔向前?

在你的藍圖里沒有我的存在

在浮羅交怡等著上纜車時,G說女子和男子的思考模式,女子永遠不要假厲害去搞懂男子想什麼;也不要男子去猜你想些什麼。他舉例說,你和男子逛街,看到一樣心怡的物品,你如果想要就說你要,叫對方買給你,而不是九曲十八彎說,這東西真美麗…然後回到車上,或是事過境遷才拿出來責問對方為什麼不買給你。 我跟你說,我不會這樣的,不等我說下去,你就說,"你要的東西你一定會自己存錢去買。"我笑了起來,你說你知道我的個性就是如此。那也正是我要說的話。從過去到現在,我的好與壞都在你掌心的秤里,你只要抓一抓就知道輕重。 你說男子需要被女生需要。我說我的需要不是形式上的,它既不是天天早午晚安照三餐問候,也不是天天載我去上班,又或是天天見面,它也許是傾向心靈層面的,當我開心不開心,當我想哭或生氣,那人就是我的依靠與寄托。同樣的,我也這樣為對方而存在著。你說心靈上的需要,很虛無飄渺,別人感受不到需要,形式上的需要感則強烈得多。 後來我一一列數那些怪人。我說你也是怪人哦。你問我為什麼你是怪人,是不是所有一開始到結尾就是那個人才叫不怪。我笑言大抵上如此。我說我不明白你當初喜歡我,又要放手。這是你第一次很認真告訴我,你說你還在唸書,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你不想給不確定的承諾。 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末,陳孝正問鄭微,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同樣是等待一個男人,一個窩囊廢和一個成功的男人,同樣讓她等,一個只是三年,一個或許是一輩子。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 鄭微說,當然有區別。這和一個男人是否成功無關,我等他一輩子,但我知道我是他的一部分,但對於窩囊廢而言,我等他一個三年又一個三年,也永遠只是他藍圖上可以修改的誤差。 也許對男子而言,你希望在事業有成,有能力承擔時,才去承諾未來,然而對女子而言,多少的等待,窩囊與成功,都無法超越她對愛的執著,她唯一害怕與感慨的是,男子的藍圖里,沒有自己的存在。 而現在呢,你究竟是我的陳孝正,還是林靜?

逝去的。還在心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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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永遠比默契更堅固 如果說九把刀的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是青春期男生的集體回憶;無疑地,辛夷塢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則描述了一名女生在愛情的成長印記,從最愛到最適合。有些人曾是你的最愛,但不是最適合你的。而你最愛的,後來卻成了最適合別人的。 倘若每名男生的青春期都會遇上一名沈佳宜。而每名情竇初開的女生也會遇見一名陳孝正。 每一次他離她最近的時候,他總是無奈地放開了手。有多少愛經得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放手,即使他曾經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我在透明的窗口看不見自己

望著落地玻璃,呼吸好像更順暢了。我喜歡玻璃的幾凈明亮,有別於現在工作的地方,不見天日,空氣局促,又骯髒。我和同事各自有疾,一個流鼻血,一個飽受頭皮屑困擾,而我則咳不停。 陽光直灑透進玻璃,我還沒有進入辦公室,就已喜歡這樣的氛圍。也許和玻璃的透明有關,我的家也滿是玻璃的家具,玻璃餐桌、玻璃廳桌、玻璃SIDE TABLE。我想自己像玻璃一樣,堅硬卻也易碎。25歲的同事說我像玻璃一樣,透明地,一眼就看穿,不需要去猜測我的心事。 這兩天在上下班的途中,我在車上大聲用蹩腳的英文自我介紹自己,同時模擬對方會問我為什麼突然轉換職場。 I'm nearly 30 years old and i'm still single.If unluckily i can't  meet my life partner, i will not have my own child. I wish I have the opportunity to take care children.I know maybe this is too late for me to change the working field, but i will try my best. 進入辦公室後,應征我的是一名小我一歲的女生,我們用華語交流著。我原本反覆練習的英文完全派不上用場。當她問我為什麼轉換職場,我說,我喜歡小孩子,但我從來不曾接觸孩子,我想也許這是一個適合的年齡,學習和小孩子好好相處。 她以為我快要步入婚姻,她說,沒錯,你以前接觸大人較多,在這里,你可以接觸更多孩子,以後教自己的孩子無往不利。 我們談得很愉快。她請我示範向孩子講故事,圖書名為《老鼠蕩秋千》。我一下扮大象叫聲,一下扮馬兒叫聲,很搞怪說完整個故事。她說,雖然有點小緊張,但是她對我的臨場表現很滿意,她說小孩喜歡這樣的說故事方法。 我從來不曾跟孩子講故事,但我還記得我媽在我很小很小時候對我說故事的表情與語氣。我媽媽最常講的故事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強盗》,她也是繪聲繪影,一個人分飾多角,好人壞人都有不同的說話語氣。我也就模仿起媽媽的方式講故事。 離開前,她問我最快可以幾時上班,我說若可以,最快也要等到七月吧。在我工作九年的日子里,我只應征一次,我乘著凌晨第一班火車,千里迢迢越堤到新加坡

我在一半缺席狀況下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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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照片上載去子面子書大頭照,在自動調整下,它就成了這個一半的模樣。有人說,和你攜手共度餘生的那位叫另一半,因為每個人都是一半,有了另一半人生才叫完美。看著變成一半的自己,我覺得那個狀態的自己其實也很美麗。 這張照片是昨日飯後,在餐館旁的偏門照的。藍色大門、黃色與紅色的牆壁,色彩的衝擊,很是搶眼,卻又如此協調。你說這是一間地中海混西班牙風格的餐館。你光顧過。那時它還在今日的飛輪海商場,當時稱為吉隆坡廣場。 你離開座位,我仔細地觀察店里的圖畫,入門口右角掛著一幅藍色屋頂,白色牆壁的建築,是希臘風格。我在中學曾經寫過一篇文章,里頭寫些什麼我不記得了,但我提到愛琴海。那是我在看《少年》雜誌後,第一個幻想去最遠的地方。 你算著一、二、三、四、五、六,你說六張桌子就能成一門成意嗎?當晚,近門口右邊有一對黑人伴侶和一對白人與亞裔黑髮伴侶。我們就在坐在他們前方的一個桌子,我們的斜後方則是六七個華人。 我的斜前面有一張畫是舞得奔放的女子。真像卡門。卡門曾愛上一名鬥牛士,鬥牛可是西班牙的國技。有了這樣的聯想,我就認定她是卡門了,可她腳上的鞋子是黃色的。我跟你說過,紅色是象徵自由與奔放的。 少了紅色的靈魂,還是卡門嗎?但我倒是繫上了紅色的腰帶與紅色的包包。 臨出發前,我穿了你送我的白色裙子。裙子松袴袴的,也不知是我瘦了下來,還是洗得衣服失去彈性。我在鏡子前照了又照,後來還是決定換下衣服。怕是顯得太矯情。 飯後,走在長廊,你說你把我拍得很漂亮。我說人美怎樣拍都是美的,然後我又不免嘆氣說,是啊,我溫柔大方,賢良淑德,樣樣俱全,可是…你接了下去說,還是沒人要。我靜默了下來。 那天我和同學在浮羅交怡的孕婦島上踩著階梯時,他們三個男生就在分析為什麼像T那樣靜靜的男生追到一名火辣辣的女生。他們說,也許女生玩慣了,知道嘴巴甜得,樣貌帥氣的,只能玩玩而已,而自然T的木訥與認真,就打動女生的芳心。 我回頭說,你們這樣厲害分析,倒來說說我適合怎樣的男子。他們狂笑起來說,你啊,有人要就好撿起來了,甭談什麼適合不適合了。一如你對我說,如果要嫁人,最好找個有錢的嫁了,沒錢的嫁來干嗎?嫁來累人害己嗎? 而愛情若果不談適合,那還有什好談呢?還有什麼值得讓兩個人在這副驅體已然毫無伸展欲望的餘生歲月里依然願意相濡以沫呢?

同事借來的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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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壓床了沒:落難武士鬼魂和傻瓜律師出盡法寶向法官證明鬼的存在。日本鬼戲,一點都不恐怖,笑中帶淚。 人在囧途:  完美CEO與耿直憨厚的擠奶工人春節回鄉過年,處處碰壁。CEO在錯亂中,受到真情打動,缷下市儈與冷漠的面目。中國片越來越對味了。

謹慎小王子竟然是第一個帶我去看海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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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這是這麼告訴我的,你說謹慎小王子不會在網上發情緒文,於是我就一直笑你是小王子。昨天你發了文來說,六月六日你回來上班了! 你回去也近三個月了吧,那天聽你回去還有錯愕的,我們甚至來不及說再見,我就迫你寫下了肉骨茶的欠單。 再見小王子時,你的外型就成了大王子。你指著福建會館旁邊的酒樓說,這里三不五時就有宴會,前頭U轉處的酒樓也是,所以造就了你現在的身型。 我們一如往常的哈啦著,在肉骨茶店,你走上走下的打點著,一時叫服務員來抹桌子,一時沖茶,一時泡浸筷子,一時倒茶,一時倒熱水。你的嘴也停不下來的,從工作到政治,從文學到旅遊,從難民到每個姐姐總愛騙弟弟穿裙子。 你說吃完肉骨茶,直落去北港看海,喝咖啡,再去適耕莊看稻田,最後去吃海鮮。那樣的行程真的令人為之嚮往。我上了你的車,任由你載著我去目的地。 到了北港,海藍得令人屏息,我們坐在樹陰下的木板上,脫著鞋子,看著來來往往的船隻經過,還有一艘白色的帆船徐徐的度過。 前頭有兩個人在比手劃腳地,看樣子也不像啞子,後來在另一名垂釣者的解說之下,我們才知道第二天北海舉辦垂釣比賽。愛好釣魚者,成群結隊的來到這里,用各式各樣的木枝霸位。為了認出本身的木枝,他們還用塑膠袋、罐子插在木枝上做記號。 你說,真的不會有人插位嗎?我們坐在那里,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垂釣者拿著木枝來霸位,其中一名笑說,哇,這麼快佔滿了。看著這些凌亂的材枝,但我心里還是有點小感動,這些自律其實就在我們的生活週圍。我們並沒有活在一個很惶恐的社會。 海浪輕輕的拍打上岸,你說你曾經約手機友出見面,對方是變性人。那是一次很難忘的經驗,你說那人打扮得如女生,面貌尚算姣好,也是一名專業人士。你說沒想到自己生理上竟然有反應,但腦子里卻還是有些抗拒。你問我,怎麼會這樣呢?我說生理反應是自然不過,但腦子里還是無法超越性別吧。 你說你喜歡一個人到處走走體驗人生,是個人主義吧。我說我被迫的,但感謝一些人進來又離開,讓我知道自己一個人可以走得多遠。 我們各自交換書本,你借了我沙林傑的《九個故事》;我借了你《沒有悲情的城市》。臨回家前,你載我去你家,參觀你的書房,我還挑了另一本正熱播的《大亨小傳》,原本你想今天一起去看的,可是我卻已看了只好作罷。我說我通常看了戲再看書,你說你是看了書再看戲。 走出大廳,你說要簽名嗎?我說啊,不用吧,怎麼還要到處一游嗎?你笑說不是啦,然後把

我是她最好的選擇

離開家門前,我的母親總是隨後提著大包小包幫我提上車,然後大聲點算著,電話拿了嗎?手錶拿了嗎?我說,媽我在你前面,還沒有重聽,你說話小聲一點吧。 他們說,古時候客家人因在山坡上從事農業勞作,和別人說話必須高聲呼喊才能聽見,因此有了客家山歌,延伸到後代,宏量的聲音就是客家人的特色。 我的母親嫁入客家門三十餘年,客家菜沒一樣會,依舊煮著她的福建菜,但倒是學了那口高分貝嗓子。 我搖下車窗跟她說再見,她轉身問道,那下次幾時回來?是不是要等到父親節了?她數了數說,還有很久哦。我不想令她失望就說,不會啦,得空就回來。 後來我去旅行,我媽問,為什麼沒有帶她去?我說我不是帶過你去香港嗎?她說一次香港要說多少年?我又說好吧,等我有錢。她說幾時才有錢,我說等我中獎吧。 最近她說在家很悶,我父親建議她來我家小住幾天呼吸新鮮空氣。她十分雀躍,父親終於給了她通行證。,還說要去買衣服,吃點心,吃好料什麼的。 早上她打來說,大哥的新婚房正動工裝修不能上來了。她有點失望,在電話里一直說,她很想很想上來。 我常常覺得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是可有可無的渺小,別人總是把我當成最後的選擇,總是因我懂事,不吵鬧而被犧牲掉,只有在她一個人的面前,我才變得巨大起來。

他們陪我從小學走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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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你會好一點

你用近乎沙啞的聲音問我,是不是如果你不撥打這通電話,我就會永遠消失在你的生活圈子里,我平靜地說是。你問我為什麼總是一而再,再而三這麼堅決,難道不覺得這樣對你也很殘忍嗎? 我說不,因為我愛你,但你不愛我,我已經不懂該用什麼方式留在你的身邊。如果我的存在對你而言只是無止盡的騷擾、糾纏,我寧願驕傲的轉身,也不要等到你開口來嫌棄。 你靜默了一會兒,你說你不能給我承諾,但你的生活不能沒有我。我知道我又再次栽了下去,如果我們相愛的距離是100步,你只是回頭走一步,我就毫不猶豫地沖上99步。 5年其實不算太長的時間,我從一名社會新鮮人,攀爬至算事業有所成。我們依然維持著平淡又頻密的互動關係,早晚互通一次電話。不管去到哪里,都會向彼此交待去向,好讓對方安心。 我在保護傘下耽溺著短暫的溫暖,當我迷路時,你是我的GPS;當我遺失鈅匙,你載我去拿備用匙;當我下機、搭長巴下站,你一定趕接我回家去。 說好一百次的離開,卻還是在有需要時找你出來解決。自制力像是松了發條,再怎麼上鏈,也鎖不緊,而只是不停的自轉。 看著朋友一個接一個的披上婚紗,我對你的堅定也開始動搖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的你在哪里睡醒,但你永遠不會在我的身邊睡醒。 那個決定訣別的晚上,我在部落格上貼了孫燕姿的“害怕”,我知道你會懂的,“當愛的出口是分離,我會這麼相信,走下去。” 我把自己從那保護傘下抽走,我知道今後的路,再怎麼艱難,再怎麼迷糊,也不能隨便一個電話召你出來赴湯蹈火。 有次和同事去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看《半生緣》,我哭得近乎抽搐,同事問我要這樣激動嗎,有這樣深刻嗎? 那也不是我第一次看張愛玲的故事,但是那種遺憾、惆悵、感嘆點滴在心頭。 “回首過去匆匆恍如一夢,你像風來了又走,我心滿又空,人生匆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就在每一個不是巧合的巧合中錯過著,時間會改變一切,等待又換來了什麼。” 今天是我的30歲生日,再多2個月,我和外子的孩子也即將誕生了。那天,我回到我們常去的咖啡店,直到店打烊才失魂落魄地離開。他從後追了上來把我 遺留在店里的公司手提電腦交回給我,而我還來不及擦拭滿臉的淚水。他說對不起,我失控地說,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接著情緒一發不可收拾,我竟然站在 大街上,細細碎碎地把和你的過去向一名陌生人如盤托出。 我和他的相識是那樣的粗糙。沒多久,我們交往一段日子就閃電結婚了。 每年的這一

災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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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頭工作,如釋重負,與此同時,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慮。我幾乎是蓋下交待電話後,毫無懸念地撥了另二通電話,把過去的老本都挖了出來。 知情的朋友勸我回心轉意,不要輕易毀掉九年來的努力,否則虧損很大。我沒有半點猶豫,也不讓對方多說什麼,只是說非取不可。這時刻,多等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回家的路上,我撥電給我老爸說,我丟了一個飯碗,我爸很平靜地說,不用緊,再找過呀。我說很難也。我爸說,慢慢來。我很想問他,如果我不夠錢花,他會不會養我。這句話我在他面前開玩笑說過無數次,可是到了可能需要的關頭,我卻開不了口。 我又撥了另一通電話回家。我媽說,那以後錢還夠用嗎?我說不懂也。她又開始了偉論說,都叫你找個人嫁了,你偏偏講不聽… 第二天,我向副刊同事發散了消息,以後若有什麼垃圾工作,大的小的一律通殺。同事說我向來沒啥欲望,怎麼突然急起了。我說,我有欲望的,只是我盡量讓自己滿足於現有的,但現下的狀況,我已經沒有把握可以安穩的過日子。 晚上,朋友帶了在新加坡打工的妹妹來我家寄宿。朋友的妹妹對我說,在新加坡要一個人住一間房間已是奢望,她很羡慕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我說沒什麼好羡慕的,我可是壓抑了所有的欲望,就為了供這間房子。 這一年來,當朋友的旅游景點是歐洲、澳洲,而我去的僅僅是東南亞的印尼、柬埔寨。朋友不斷慫恿我去玩,我的回應都是不要啦,手頭緊,等等吧。等了又等,我還是沒有辦法擠出一筆錢去我最想去的地方。每一個奢華夢想兌現的背後都有很多很多不能被滿足的欲望被壓下。 朋友幫我處理手續後,當晚下班我馬上開車到公司附近的一間家具店買下一年前就看中的床頭櫃。盡管那個床頭櫃僅僅是400令吉,可是我卻考慮了一年,恰逢該店結業大折扣,非得把心頭好買下來,以安慰我那2年的嘔心瀝血的埋頭苦干。 接下來,我得過著更捉襟見肘的生活。也許是因為常規走了樣,不踏實油然而生。 只要我們用力相信 跨過悲歡後黎明 要做勇敢地蒲公英 隨風飄哪裡 就算曲折 我們依然不放棄

未結果已然凋零

回家數天後,正盛放的向日葵瞬間枯萎,干了含苞待放的花苞、蓄意待放的花蕾、盛放中的花朵。 一如期待中的好事,就此凝固成離開前的模樣。向日葵已無力回天,已經無關給愛不給愛,說話不說話。盡管我一再期待奇跡發生,天天澆水,然而那枝莖卻已從內部腐爛,吐出白白的干絲,層層塵封了它的生命。 等了整個星期,我毅然把整棵腐爛的軟莖除走,剩下光禿禿的泥土。 在大選前我每晚看著它一瓣瓣盛放的模樣,滿懷心喜終於種出一朵花。它明明就住過這里,一如你也住進我的心里,那如此私密的對話,如今已然是陌生的一道風景。

你當我是浮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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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自然醒煲了雞粥飛快做家務後去按摩肩腳頭背松馳再去逛書市買字解日本之鄉土料理以壽司做下午茶然後逛超市買整星期的蔬果乾糧夜宵以蕃茄柴魚為湯底肉丸金針菇莧菜豆腐羊角豆魚麵臺灣香腸配電影阿甘正傳。 一個人的週日。吃飽睡好。書戲滋潤干涸的心。

自我燃燒去照亮前方的路

他說,一個人比較容易過日子,沒有家庭重擔以後,他要重新考慮現在的工作,計劃進山當研究員,或做些保育的工作。 我說,一個人很難過日子,我想到最有可能改變現況的模式,或許就是結婚生子了。 很 多男同事都對我說,單身是最理想的方式,我從一頭霧水到現在總能摸清當中的脈絡。男子多了一個家,就要背負多一個重擔,女子多了一個家,就如卸了一個重 擔。即便是雙薪家庭,但是男子依然主導家庭的經濟重擔。這也意味著,他一個人花的錢,要變為一家人花他的錢;而女子則是原本有自己的錢花,現在又可以花別 人的錢。 一名在新加坡工作的女性朋友因結婚,而必須回到小甘榜去重新開始生活。我問她,那她的事業怎麼辦。她說,這時候,讓對方發光比較重要,總不可能滅了他現在的光,要他到新加坡重新開始。 我當時通過聊天室和她聊著,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愉悅的還是感嘆的,倒是自己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生活,一直要很努力的發光,太怕看不到自己,太怕照不到前面的路,於是非要奮力地發光。那樣的奮力,在時間的推長之下,似乎來到強弩之末,乏力而無法穿透未來。 每次的意興闌珊,都要不停說服自己做下去,即便那光已越來越微弱。 昨 日我看了電影《大亨小傳》,里奧納度相信對面碼頭的綠燈是一個能滿足他慾念的未來,而伸長手去感應、觸碰。電影最後,用「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於是我們繼續往前掙扎,像逆流中的扁舟,被浪頭不斷的向後推入過去。」來結尾。 那綠光稍縱即逝,但我們的手臂會越伸越長,就像逆流的船隻,雖然不斷被推回過去,仍要奮力向前。 里奧納度在電影里傾盡全力捍衛手中的愛情,最後還是只有殘破的寂寞與現實相伴。倘若路過者是一道高牆,我也曾徒手鑿牆借過短暫的光。我不知道自己那麼用力,會不會最後也是寂寞相伴,但至少我伸手度量過現實與夢想的距離。

我和你父親親自參與了第十三屆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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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捷捷, 我剛剛大病了一場,我跟你父親說不要帶你來了,但他說沒事的,下午拉著一家大小來找我了。 你坐在沙發上斜視著我,你爸說你不習慣過度熱情,所以我們每次見面都要重新認識。我拿了牛奶蛋糕來哄你,你張開嘴吃著,卻還是斜視著我。 我搬來史努比和蜘蛛俠陪你玩,後來你討巧克力吃,你的母親說,去SAYANG干媽。你慢慢走向我,然後指頭輕輕地動了我的臉就閃開了,而那瞬間我的心也被你溫熱了。 你的父親向來抗拒迷面子書的,他今天突然問起我瘋傳的網頁,我隨便向他解釋二三句,他馬上就會意過來。 我們剛剛經歷了第十三屆大選,你的父親當了PACABA,事後他給我打了電話,他說他遇上了二件怪事,其中一個是色盲,把州票投入國箱,把國票投入州箱。另一個則是拿了選票沒有劃叉,就丟入投票箱內。 你的父親在監票的過程中,瞭解了整個投票的運作,同時也履行了社會責任。與其聽門外漢說三道四,我更願意傾聽親身經歷。 我 和你的父親總是喜歡參與其中,因為我們都堅信著,只有親自去看、去感受,才能瞭解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嗎?未必,它僅僅可能是盲人 摸象,有人摸到尾巴說是繩子,有人摸到肚子說是牆壁。盡管如此,不管是一道牆還是一條繩子,它都是真實的一部分。無論如何,單元的思維是危險的,多聽多看多 思考,這世界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逸捷,九年前我入行時,外人對媒體還有一丁點的尊重,現今傳統媒體受到了很大的衝 擊。如果一家報館失去了誠信,我想其屬下的員工作為有原則和新聞道德的個體,應該紛紛萌生離意,然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個又一個沉默的同事跳出來,無懼網民的 人肉搜尋,用真身的戶口去留言糾正網上的假消息。 今午,新山的同事發了訊息勉勵我,不需要別人尊重,自己看得起自己最重要。在人生的航行中,未必能一帆風順, 觸礁時深自砥礪,自強而不息,輕舟終過萬重山。 我知道前路是荊棘滿佈的,一如你也會成長,然後歷經很多很多的曲折,但是我能給你的,不是很多很多的祝福,而是陪你一同受傷,一同面對,再一同成長。而我也在自我成長中,每次受挫呼天搶地一翻以後,要用更堅定的微笑來撫平滿目瘡痍的道路。 寫於2013年5月12日(母親節)

被伤过都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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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就是被爱过 被伤过都有收获 在你还能珍惜的时候珍惜你的选择 幸福就是去包容 却从不会遗忘自我 懂得爱自己才更加辽阔 幸福是让爱能海阔天空

心力交瘁

大選後,我把僅剩的力量化為一支箭飆著小車回到鄉下,躲離著內心與外在的不協調。 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感受,心力交瘁。接下來的日子,昏昏沉沉的,吃藥,昏睡,起身吃飯,看書,吃飯,吃藥昏睡,起身看戲,吃飯,吃藥又昏睡。 我唯一有點精神的時候,就是剛起身的一個小時,還沒有服藥以前,尚可以辦點小事,家務,載母親出街,接著我又像是已消耗殆盡的電池,以致身心皆無法正常操作。 是積勞成疾嗎?可我在選區工作時,雖然頂著烈日,但每天都很開心的工作。 有一天我在茶餐室打稿,鼻水直流不停,又已用完紙巾而不斷擰著鼻子,和我搭檯的女子在臨走前塞了好幾張紙巾給我。 另有一天,在大草場的講座會上下起傾盆大雨,我忘記帶傘,一名安娣打著傘,遮了我和我的朋友近一個小時半。 好幾次我找不著路,停在路邊隨口問人,居民都很熱心地向我指路。 其實城市的人情,未必那麼地冷漠的。人與人之間的真實接觸,比起網上的文字廝殺可愛得多。 好多年前,有個網友說我是活在殘酷現實,卻來網上築夢的女子。我當時不以為意,但我現在才意識到當中的矛盾與衝突逐漸地擴大與撕裂。 網上的言論已經不是殘酷現實,而是言過其實。 我在和朋友的談論中,不斷思考著,到底是我離開人群太久閉門造車?還是我看得太仔細,而無法對政治有太絕對的是非之分。 追求真相與自由是我永不言倦的事,但那天朋友一番話卻把我打入谷底,她說,如果是謠言,為什麼不是茶餘飯後的笑話,而是瘋傳。我竟然對此感到無力,難道真相已經不再重要了嗎? 我看到我的峇株同事很激昂地在自己的面書上不斷發一些捍衛個人工作與真相的話。我覺得她很勇敢,即便她也受到朋友的攻擊,但她還是很穩的站在自己的立場,一人應付多人的口水之戰,那麼地理直氣壯。 而居鑾同事被網上瘋傳不願報導某件事情,他們為了捍衛本身的尊嚴,打電話去質問有關議員怎可以沒有通知記者採訪就在網上散播謠言惡意中傷。最後有關議員在面書上道歉,但這僅僅污衊手段的開始,往後我們還要吞下多少的死貓? 還有很多總社的同事,自動自發去一些網站駁斥假消息,然而這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真相並不重要。 真相成了變天的瘟疫,人人得以避之,才能守護變天的大計。 相比之下,我當然也和朋友激辯過,一談下來,即使朋友最後歸咎於我是患上大選工作焦慮症,而我說她是投票焦慮症,但是我發現自己還是元氣大傷。我不明白我所堅持的真相,為何會與變天有所抵觸。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很喜歡政治,真的。我最初認識的新聞就是政治。那時我只是一個小女孩,我的父親總會在臨睡前看報紙,然後和我分享一些政治新聞。我總會跟我爸說,那個報紙都沒有寫,為什麼你會懂?我想那是他憑經驗來看一則新聞,而我也在那個時期立志要當記者,因為我要比我爸更厲害。 今天我哥打電話問我投誰,他是連國州議席也分不清,就是要回來倒國陣的。我哥中學時期曾經一度迷安華的,他放學回家就說安華。後來他工作以後,政治對他來說變得遙遠,甚至也漠不關心了。 郵寄選票寄來時,我愣了很久,這和308很不一樣,當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在回教黨格子打叉,毫無懸念的。套我媽的說法是,國陣包贏的,我們不要給贏這樣多。當時我那里國陣的候選人是一名老師,教過我的表哥表姐,大家似乎都很喜歡她的,可是我管它那樣多,我就是喜歡搞反對。 在家投票的晚上,我和同事在網上聊了一番,大家都感到極度無奈。原本我們說好一起投廢票的,對方的說法是,國陣是怎麼都不能投的,但是看到民聯的作為,也投不下去。而我則是陷在那種,干,都是馬來人,都是不認識的,都是沒有服務的,我干嘛要投一個不懂誰的誰。 變天是靠國的,所以我投了回教黨;而州,反正我那里有80%以上的馬來人,變不到的,所以我投了廢票。為什麼要投廢票,廢票就是要表達,我不滿國陣,但我對民聯也沒有很爽。 當然不代表整個民聯啦,因為我最欣賞的候選人是公正黨的拉菲茲和行動黨的陸兆福。先說揭發牛門事件的拉菲茲吧,我相信他會是大馬政治一顆閃亮的星。 我最近都在跑他的工,他是真正的演說家,不是煽動性的,而是以理服人的。有天我看他跟青年對話,接受公開提問。他的問答絕對不是亂亂來的,我記得有一個提 問是,你們公正黨說要有30%的女性決策人,為什麼你們只提名15%的女候選人。他答到很中肯,他說,如果我說來屆我們會增加更多,這樣是很膚淺的。他繼 續說道,這次是關鍵的時刻,我們會以表現來選候選人,過去在該黨女性真正下野服務的不多,所以我們沒有辦法為了達到所謂的標准而濫竽充數。他說,倘若只是 為了達到標准而勉強提名沒有能力的女候選人,這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有機會,你們真的要聽一次這個人的演講。 再來是陸兆福,他絕對是我見過最不拘小節的政治人物。我曾經訪問他時,剛好是午餐時間,他還沒有吃午餐,我主任就買了幾個糕餅給他充饑。在訪問結束後,他 看見糕點上有隻蠢蒼蠅,他用力捉了蒼蠅把它摔掉,然

九週年

我在匆忙中邁向第九年進入報館。朋友曾經問我為什麼可以做這麼久 ,倘若回答為了理想,我覺得自己太過矯情與造假。我當時告訴對方 自己讀到的一個小故事,如果你喜歡吃麵而去賣麵,你未必會煮出很 好吃的麵;然而當你是窮到被迫賣麵為生,你一定可以煮出很好的吃 麵。簡言之,就是生活所逼。我沒有什麼才干,唯一可以賴以為生的 ,恐怕就是文字了。剛剛去看醫生,醫生知道我是單身的,給了我一 個極之中肯的忠告,他說快點離開吧,在這里你是找不到幸福的。九 週年說到底可以讓一個人發光,同時也可以毀滅一個人的希望…

我在雨中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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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華現今最大的悲哀是,有吃有表演才有丁點人潮;行動黨最厲害的 一點是,要人民出錢,還要淋著大雨,但是依然有數千人願意站著聽 演講。 至於我嘛,我到底是愛工作,愛八卦,愛錢?還是愛烏巴?竟然在週休自告奮勇回去工作。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才這麼做的,淋雨,饑餓又發冷。 我喜歡真實多過人雲亦雲,今晚除了我的偶像小叮噹以外,其他人可不可以不要亂亂講沒有證據的事,甚至是假事當真事來講。就連技術上的音響問題都可以說是馬華在搞你們,我也真服了這種歪曲的言論。

班登的房子里有我的成長印記

首次用WAZE,我因有看路線圖礙障又聽不懂指示,而在安邦里團團轉,眼看就要接近工作開始時間,干脆轉入油站詢問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指了前面的交通燈說,你現在U轉,轉右,上斜坡下斜坡,第一個路口轉左就到了。我捨棄了WAZE,跟著指示,就到了政治講座的地方。 原 來它在華都大廈的隔壁的公園。我的表姐曾經住過華都大廈,中五畢業的我出來城市打假期工,偶爾就會跑去表姐的家蹓躂。當我從工作的宿舍‘逃’了出來,老闆 不願支付我最後一個月的薪水給我時,我的表姐就為我出氣,好像很江湖的拋了拋對方,而我的表姐不過比我年長一歲,卻比我世故得多。 我這幾天在班登里為了候選人而撲來奔去,所經過的地方,都不斷看見過去自己的身影在這里穿梭著,似曾熟悉,但已走遠。 學院畢業後,離開宿舍的第一天,我就和一起到星洲上班的朋友聯合租了班登英達的一間一層半樓的舊式公寓。我們每天早上都要走路到附近的千百家輕快鐵站搭至國家清真寺,在茨廠街李孝式路一帶轉搭巴士到星洲上班。 那時候也不知哪來一股骨氣,畢業後怎麼也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錢,於是把過去2年讀書打工的錢都花得山窮水盡。工作一個星期後,星洲決定錄用了我,並把我安排回到辦事處。我只在那間房子住了2星期,就離開了這城市。 後來這位朋友搬進高級公寓,再搬到蓮花苑的複合式排屋。每當我上來吉隆坡度假,都會借居她的房間。她總是亂七八糟的,然後告訴我這叫亂中有序。這位朋友陪著我走過了11個年頭。 為了讓自己有個冠冕堂皇上來吉隆坡的理由,我跑去報讀課程,每二個月必須上來吉隆坡一星期上課。那時候,我借住在班登英達另一名朋友的廉價組屋。 有位朋友總是用鄙夷的口氣對我說,“Yer...Cheras,一整個low class的地方。盡管如此,我每次來上課,此人都會來載我出去吃飯聊天。 我一直覺得,如果有機會再次回來吉隆坡生活,我依然會回到班登英達這個熟悉的地方重新開始,然而我卻選了公司附近的房子為自己的落腳處。 我開著車子兜來兜去,那些居住過的房子投來的光,彷彿投映著我初到城市,離開城市,又回來城市的成長默劇。 在這之前,我曾經也到過新加坡應徵,然而最後我還是選擇北上而非南下,我想因為我在這城市里看到了自己的存在。

莫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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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工作上、愛情上,迷失了自己,我都會告訴自己回到最初那個自己重新來過。 像這首歌一樣,莫忘初衷。多少事情改變了想法,但最單純的心是不能丟失的。

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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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游走在進與退之間,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吧,沒有得到,就不會失去,但正正是這樣的原故,得到的快樂也變成患得患失。 前些天我讀了小女生的心情,她說,即便是被傷得體無完膚,還是要放肆的去愛。像那樣等到對方回頭看見自己的心情我也曾經有過。以為愛是可以靠感動對方得來的,就默默的付出,付出,後來才知道,即便對方感動在心里,但是愛絕不會是感動得來的。 那時候塔羅牌師傅說我是星期六出生的女生,注定要走像男生一樣的情路。他說,大致上男生在愛情里都是主動給予,而女生則是接受別人的好意。而我則是只顧付出,付出,卻不懂得接收別人的心意。 我在那小小又偏暗的空間倒抽口氣。好像診斷百次,每名醫生都說你腸胃不好,然而怎樣不好,怎樣醫治,甚至是可不可以斷根,到最後都是一個疑問。 午後我躺在冷氣房內消暑,我的朋友發短訊來說,擅於等待的人一定是還年輕,時間還很多,還可以蹉跎好幾年。我們何嘗不是曾經樣左三年,右三年的繞著一個人團團轉,事過境遷才明白,守株未必待到兔。 我想起前幾年我和父母去香港,臨上飛機回馬的那個早上,我拉著父母走一趟黃大仙。據說,黃大仙香火鼎盛,我捐添油錢後,求了一支籤。籤上寫著:  兔兒久待意如何,堪嘆愚人獨守株,算是無能令我笑,不須守舊自拘拘。 人生到底都是從無能之中,才懂箇中滋味,然而要嚐多少種滋味,才能得道升仙?

你只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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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只懂得愛誰最多 忘了誰最懂得愛我 對的人會成為一對 因為才不怕犯錯 沒有錯 讓最愛的人錯過 才知道最後愛什麼 我好喜歡劉若英。那種淡恬、從容。 這些年來,她的歌唱風格沒多大改變,但是每首歌里,都有那種愛到最深最痛以後,一個人落寞地從巨大痛苦撐過來的堅韌。沒有怨恨,但有淡淡的哀傷,同時能夠揮別過去,安然地微笑訴說著她的過去。  

大選症候群

工作是我的正業,但我一直用副業的心情來經營。我盡量拉扯著時間,把下班的生活作變為正業,於是充實地安排活動很重要。 這些瑣碎的活動包括看戲、追港劇、寫明信片、看書、約朋友吃飯、做飯、記事、寫雜七、游泳、發呆。自新年以後回到工作崗位,我的工作,還有工作帶來的後遺症,排山倒海地侵蝕了我的下班時間。 後來我才發現不是我一個人失眠,而是全世界都失眠了,全世界其實也就不過是我和我那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這種眼睛佈滿紅絲、熱氣攻心、越來越多碎碎念,應該是大選症候群吧? 三更半夜,我們還在談論一篇文章的鋪陳。到底是我們自我要求太高?還是我們太過膽怯,而不得不更小心翼翼,以免又踩中網民佈下天羅地網的地雷之陣?寫完一篇東西,總要問問對方覺得怎樣,有沒有錯字,資料有沒有錯,還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在那樣的聊天過程,除了集思廣益,還加深了彼此的信任。從原本只是見面哈啦的同事,轉為同一陣線的戰友,與自己共同進退。 我很少很少在工作上衝鋒陷陣,現在固然感到吃力,但是這些對我來說真的是很難得的經驗。前些天,我的朋友為了鼓勵我,發了一篇描述外國記者的文章給我,其中有一句令我深受鼓舞, 當前的媒體業,與多年前早已不同,這個產業似乎搖搖欲墜, 過去記者較少成為攻擊目標,現在也不然了。你仍必須去試,去置身其中,因為沒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親眼看著歷史發生。 某個程度上,現在的我因過度操勞,我覺得很累很難熬,但卻也快樂著。這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因為我一直不願把時間放在工作之上,也認為人生太專注在工作上是虛度光陰。那快樂,或許來自於同事相互扶持,也可能是一種參與,能夠親眼見證政治的生態。 當生活的優情雅致都退去,我的心情記事都變了工作、工作。過去別人都憑外表說我是充滿干勁的工作狂,我都哈哈大笑否認,不過現在倒讓我初嚐了被工作淹沒自己所有的聲音。 今晚和同學吃飯,他對我說,你去談戀愛啦。我竟然鬼上身對他說,與其投資時間在愛情上,我寧可花時間在工作上,那至少有回報,讓我過手頭松動的生活,總好過花了一堆時間談情說愛,回頭還是一個人的身影。如果現在還有多餘時間和精力,我寧願睡到醉生夢死。 等到大選過後,我的失控與不適一定可以調整回來。倒數19天…

如果這只是一場惡夢

我竟然在電話里和一名陌生人說了我的恐懼。那陌生人是我的受訪對象,也是一名心理學學者。我還沒有見過他,僅僅只是談過一次電話約時間訪問,約不成就一直擱著了。 我不知道要怎樣解釋心里的恐懼與壓力。那些不在媒體工作的朋友都對我說,不要看就沒事了吧?我當然也這樣想,所以我都不看面子書的任何政治網頁。 然而我儘量不看,卻還是有朋友把有關的消息轉了出來。那種被人指名道姓,不分青紅皂白亂罵的感覺真的很糟。 我 的受訪者打來跟我敲定時間,順便談訪問的內容。他說他最近上電臺接受訪問,只要談到不利在野黨的,就受到網民圍剿。他說他只是就事論事來分析,可是現在似 乎到了一種切割點就是,你若不跟國陣劃清界線,你就是走狗。我說是啊,然後就自然而然地說,我也是時不時就中,還把我的名字貼上去讓大家羞辱一番。 我苦笑著,他問我那怎麼辦。我說我也不懂,或許明天睡覺醒來,我可以當作那只是一場惡夢。

全城瘋狂

已經連續一個月了吧,我不是輾轉難眠就是凌晨三四時起身以後難以入睡。 前天半夜起身,我抓狂似的彈起身,沖向冰箱拿了冰菊花灌入肚。早上起身丟棄包裝盒時,看著分類出來的飲料盒和汽水罐,我又陷入更大的沮喪。 以每次納悶的時候喝汽水來推算,我近一個月來的納悶次數恐怕是過去一年的積累。喝冰水能夠平伏我那狂躁的心,然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喝多了身體狀況又不穩定了。 這整個月來,為了不錯過政治人物在網上發佈的消息,我過度讚政治人物的面子書,以致被過度的訊息淹沒洗板,而我卻拼命的狼吞虎咽,囫圇吞棗,在腦里消化不良,糾結著。 我真的很佩服那些每天分享網絡消息的人,怎麼他們看這麼多消息,而從不感到厭煩。我僅僅在首頁上隨便過濾他們分享的政治消息,就皺起眉頭來。這一切亂象,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呢? 政治上的變幻莫測真的很令人抓狂。我每天寫好一篇稿,原本已覺得萬無一失,沒料到政治人物比四川絕活的變臉速度更快。 那些未刊的稿件總讓我提心吊膽,它會否不夠貼近最新的變動?政治新聞多如過江之鯽,稍不留意又怕錯漏了更新。 有天我寫完專訪回到家後,和朋友談起這名受訪者,說著說著我尖叫起來,完蛋,我是不是把學運寫成社運?我是不是把姓氏王寫成黃?我很努力的回想下午打完的稿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用了什麼字而耿耿於懷。 我的戰戰兢兢在於太擔心自己錯誤引述消息,以致成為雞蛋里挑骨頭的網民的箭中之靶,然後又讓報館成為眾矢之的。 工作上的累,尚算撐得住,但讓受不了的還是這些有形無形的精神折磨。 清明節回家鄉掃墓,親戚看見我就說,哎喲你們報紙都不敢寫的。我沒有辯駁什麼,但我心里想,你受英文教育,你沒有看過中文報,你憑什麼對我的工作下這樣的判斷? 後來,聽同事說起他和政治人物助理原是朋友,對方卻在沒有她同意之下,把他們私下交流的話被放上網上當笑話,讓陷入瘋狂的網民來評理圍剿。 今天聽見主任說恢復雙週週休,我像是被囚禁太久,終於獲得假釋出獄的囚犯,而囚禁我的是過度的訊息?還是全城陷入非我即敵的瘋狂?

那樣的假裝其實很噁心

在那個發現他有異樣的傍晚,朋友來我家吃飯,我心里憋著那口氣甚是納悶,而向她傾訴始末。 她一臉冷靜對我說,總好過他是雙插頭,這樣不是更噁心嗎?其實問題不在噁心不噁心,不誠實才是我難過的致命傷。 我寧可對方告訴我,他是雙性戀者,他的靈魂是我的,肉體是別人的。又或是他是同性戀者,他的身和靈魂永遠不會和我的形成交匯的平行線。 我真的寧願活在真相,總好過他偽裝自己,他當作愛我,心不屬於我,身體也眷戀著別人的。 至少我知道,我所作的一切,配合與否,我心甘命抵。 在他說做回朋友之後,我一直以為自己不夠好,我一直以為那個苦衷或許是家人反對,宗教問題。我一直在為他找藉口,我一直相信他愛我。 我不介意一個人不愛我,但是你不愛我時,我寧願你說不愛,而不是假裝你很愛我。那樣的假裝真的很噁心。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早上一名甚少交談的同事突然在MSN敲了我,她說很喜歡我在狀態上寫的“歲月靜好”,這幾個字看似簡單,卻難以實現。 我不想倚老賣老地說,等你到了某個年齡,毋需追求,靜好就唾手可得。 那句話其實是我搬家第二個月後放上MSN的。我還記得那個晚上,我和一名朋友相約打扮漂漂亮亮的去靈市一所高爾夫球俱樂部的日本餐廳用餐。 回來時,我就在照片寫著,正值28,歲月靜好。 今天是我獨居的一週年。一年前的4月5日是清明節,我的母親千叮萬囑我一定要過了清明才能入伙,然而那天我家派來了大掃除大將(表姐的二公子)前來,寄居在朋友挺不方便,於是我和他偷偷就在空無一物的新家落腳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所謂的塵埃落定。 在這之前,我的母親總會對我說,在吉隆坡做不開心就回家!而我總也有很多很多想要逃離這座城市的理由。 我的心找不到歸宿,而無法感到安穩。看著朋友一個接一個步入婚姻,與愛人共築愛巢,我感到很恐慌,不知道將近30歲的自己情歸何處,往後的路何去何從。 在還未購買房子前,我談了一場很短的戀愛。那時候我居住在ss2的Ken3。那名男生決定放手的那個晚上,車子剛好停在Ameera前的交通燈,我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請駕駛座上的他下車,無助地在車上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他一定以為我在耍一般女生的三步曲情緒,一哭二鬧三上吊。然而,令我感到極度難過的是,不是他的離開,而是我竟然天真以為,或許勉強自己去開始一段感情,跟著那個人的方向,就可以得到安定。 直到現在,我每天放工開車經過那段路,彷彿都看到那個不被別人所愛,甚至是不被自己所愛的自己。 然而他的離開,也搖醒了那個在愛中自甘堕落的我,同時激發了我重檢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厭倦了那個對生活沒有熱情,對工作意興闌珊的自己。 這些荒唐亂七八糟的生活與感情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我卻以受害者的身分,碎碎念身上的自己刻下的又或是別人留下傷痕,乞求別人對我的安慰與同情。 而在我遷入新居的同一年,   不但只是我的生活重新開始,我也接下了新的工作,認識新的同事,從零開始摸索自己的寫作方向。 我在中學時,曾經問我的華語老師,是不是錯了就不能重新再來,就像一杯黑咖啡,不管你加了多少水它依舊是黑色的。我的華語老師回答說,只要加了牛奶,它的黑色就會越來越淡。 那些悲傷對我而言就像是那杯黑咖啡,它確曾發生,也留下烙印,但是那顏色

愛。誠實

其實,你對我的影響早已式微。我甚至把你阻隔在外,也沒有去留意你的好與不好,心里更沒有為你保留一個部分,就像乘搭巴士購買車票,下車以後我就把車票丟了,但我記得我上過這輛巴士。 偶然之下,我看到你去讚一個人的照片,剎那我的世界也隨著天旋地轉。我並非接受不到你喜歡的人,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我寧願是其他人啊,是誰都好。 昨日我看著‘金枝玉葉2’,張國榮和袁詠議原是一對情侶。在一次化妝舞會,梅艷芳與袁扮成斑馬,張誤以為梅是袁,兩人談起話來言談甚歡,並發生了關係。後來,梅愛上了女扮男裝的袁,而袁也對梅產生同性愛慕之情。梅與袁發生關係後,梅看見袁舉棋不定,在床上叫袁跟著她說,我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梅離開後,給袁留了一封信,‘如果你愛一個人, 又相信他也愛你的話, 沒有錯是不可回頭’,鼓勵袁追回張國榮。 盡管愛的錯綜複雜,但是他們都找到了誰是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看完了那電影,我忽然明白了所有,也原諒了那個不願意誠實的你。或許朋友說得對,你沒有必要,也沒有責任對我誠實的。

家能治癒的沉重

訪問政治人物的前一晚,我夢到了他住在怡保的一座山洞里,打開家門的庭院就可看到一個圓圓的大洞口,透著光進來。前庭對面有很多各種顏色的窗戶,紅色的、紫色的、藍色的、綠色的,那種老街店屋可見的舊式的窗戶。這名政治人物指著這些窗戶說,他們早已搬離這里了。 進入大廳,可見木製沉重的中式古董椅子,還有一幅很大的中國山水畫。後來他再帶我進入書房,與椅子同一色系的整面書牆,里頭的書都是朱紅色書皮的中國武俠小說。 這名政治人物還問我,這像不像笑傲江湖的外景。這是否喻意著該名政治人物接下來會笑傲大馬呢? 後來又有一天,我夢見走入一間吉蒂貓的店買禮物給有收集吉蒂貓癖的同事。吉蒂原本是粉紅色的,但是我看到的每一樣東西小皮包、髮夾、包包都是中了毒,變成藍色的吉蒂貓。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累,疲乏的關係,把夢境和現實都混淆了。而現實生活中,我有太多事情有待完成,所以只能在夢里去完成。 過去我每天回到家都會風花雪月一番,聽歌看書澆花做飯回復訊息玩Spider,可最近我是馬上沖涼跳上床。盡管如此,睡眠總是不安眠,半睡半醒的,也沒有心情去整理自己。 前些天,同事送了我免費的按摩券。放工後沖去按摩,按摩師使盡了牛力,彷彿要把我的肉揉碎了,可我的骨頭依舊堅硬如昔,咯啦咯啦,她邊按邊說,太緊了太緊了,越使越用力,我已經痛得快要求饒了,可卻移不動我心里沉重的部分。 原本此趟回家不在我的計劃中,可是我真的有感一秒都呆不下城市,再這樣下去我都快狂躁發作了,於是即便我家人還未旅行回來,我還是收拾包袱開車回家。 一路上很塞,一如我那雜亂無章的思緒也沒有出口,欲速則不達。 回到家,整個星期空置的房子有一股異味的,我飛快地整理舊報紙,抹地,看著恢復人氣的老家,心情頓時也愉悅起來。整個下午到晚上,我狂煲了十集港劇,覺得這樣的頹廢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是家能治癒所有的疼痛,還是心理作用的關係吧,雙肩好像真的沒那麼緊綳了。

只是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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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的名字對你而言,只是報章上偶爾出現的一個名字。 你說看到我的名字,想起很久沒有聯絡我,於是撥了電話過來。你問我多久沒見了呀,我說太久了,久到我都忘記了,我搬進新居都將近一年了。 想了一想,我說應該是買房子的時候吧,六神無主的我決定買房子時,卻一點主意都沒有,於是拉著你陪我去見地產經紀。地產經紀和你一來一往談著細節,我在喝著茶,似乎整個交易是你和他的事情。 等你弄清楚所有細節,同時看完所有文件內容後,你重新以簡潔的方式告訴我。事後所有的律師、借貸,都是你一一幫我擺平的。 你哈拉著問我幾時大選,哪個陣營會獲勝等等的。說著說著,你突然問道,你還是一個人嗎?我說是啊。你說,“不要讓自己孤單太久,雖然你很獨立,但是還是要找個人照顧的。” 我靜默著,並扭開了水喉,試以掩飾自己的哽咽,我說我要做飯了,匆匆蓋斷了電話。 後來我想起,那其實並不是最後一次見面。最後一次是我從朋友那里聽來你要結婚的消息,我打去問你為什麼要讓別人口里知道你的消息。你說太忙了,沒想這麼多。收到請柬的那天,我就已決定不要出席婚禮了。隔了一段日子,我才補送賀禮給你。 也許,最近工作太累了,適逢爸媽又出國,我每天習慣打電話回家哈啦生活鎖事,頓時沒有了很親密又總是收容我碎碎念的對象,孤單無依的感覺因而不斷被放大。 於是每天放工以後,我都在外蹓躂,和朋友同事吃飯,來轉移千山我獨行的落寞。 等爸媽回來,我想這哀愁感很快會消失的。 今早聽到楊宗緯的新歌《其實都沒有》,“我在腳步急促的城市之中,依然一個人生活,我也曾經憧憬過 後來沒結果,只能靠一首歌真的在說我” 。這首歌真的在說我。

豬肉榮出院了

豬肉榮恢復了元氣,他打來電話說,哇,你從哪里找來的木瓜葉哦?超級難喝,我喝了一小口,肚子就嘰哩呱啦地打滾了。還有那個田雞苦瓜,很臭很臭,好像死了十幾天的動物屍腥味。 他說,還好是他,換作是我,聞到味道肯定不敢喝的。他起初也不怎麼願意的,但是姑姑千里迢迢,這麼有心煲來,他不好意思不喝,於是很勉強在她眼前喝了一小碗。 比起前幾天,他都不大願意講電話,總是很累很累,昏沉沉地睡著。他一如往常多話了,你姑姑啊,還跟我說,慢慢喝,要不要加點水,稀釋腥味。他大笑起來,哇,這樣難喝,怎樣慢慢喝哦。 聽到豬肉榮宏亮的聲音,心頓時踏實了。 今日凌晨,在古來工作的乾兒子的爸爸和嫁至新山的阿薇給我發了短訊,兩人不約而同說,要帶上什麼可以跟他們說,他們可以代我送去。我在矇矓中讀著他們的訊息淚從中來。 這幾天,過的戰戰兢兢的,睡眠很不安穩,心情亂糟糟的,一個晚上總要驚醒好幾次。今晚,想必可以好眠。

同舟共濟

我在報館近九年了,也曾迷失方向,也曾徬徨失措,也曾怨聲載道。不停不停問自己,這就是我的以後了嗎? 和新聞系老師談起此事,她對我說道,你們年輕人就是這樣,做的好好的,干嘛要走?以前我們都是從一而終的。 還在副刊跨過第七年時,主任跟我說,哈,七年了哦,過了七年之癢就走不了。這句話是老老總在他七年之後說他的,那時他就把這句話送了給我。我心想,啊,不要吧,想到要在報館到老,就覺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然而,這里似乎有一股力量拉扯著自己,當我一有念頭要放棄,它就像是一把手,而我是那風箏,把我從遠處拉下來,再松手讓我去飛翔。 我有時也會因流言蜚語而受傷。同事總是理氣直壯地告訴我,我們的立場還是站得很穩,公平、獨立。那話是一隻巨手,當我受到波動脫離原軌時,就把我整個人提起來放入軌道之中繼續運行著。 不管工作上,生活上,和同事相處的時間比家人更長,於是乎,家事公事天下事,幾乎都是和這群人共同分享與分擔。   今天,聽到上司的一席話,心里很是感動,頻頻點頭認同。我想起了我以前的辦事處主任和州主任,不管我漏了什麼新聞,又或惹來蘇州屎,他們總是不厭其煩地幫我抵擋壓力。更難能可貴的是,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同事也沒有義務要幫自己,但是對方不計較地為自己找資料,翻譯。 無論我調到哪個部門,同事之間的關心,都讓我深刻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個人的,甚至同事已經把彼此放在對方的生活里。 逛街時,看到對方喜歡的書,會想起問你要不要買一本。吃到好吃的,會買一份回來與大家分享。出國時,會給對方寄上一張明信片。還有同事是我的娛樂供應者,每星期定時提供港劇消遣。 那樣的同儕情誼,總能讓自己無以畏懼的穿越風浪。所謂的同舟共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的愚昧與無知

我哥現在躺在新加坡醫院,證實患上骨痛熱症。他已經輸了 6 包血,正常人的血小板是一百以上,然而他的以跌至 13 ,目前還持續在掉。 那血小板的指數,成了我們對嚴重度的解讀。 前天我媽說要去新加坡,我問她去干嘛,她去不如我去,至少我有車好辦事,她下去不過是麻煩人家管接送。 我哥那天燒退了有點起色,打來叫大家都不用去。 醫生說,血小板要降至最低,才會反彈,只有升到 50 才能出院。大嫂說,明天可能會好轉吧。 第二天,爸媽聽了很多小道消息,心焦如焚,凌晨 4 時就飛車到新加坡。 昨日半夜朋友發來短訊說試試木瓜葉汁;今日我和同事說起這件事,同事分享了她男友曾患上的經驗,並提起木瓜葉,我急於上網去查證。本地醫藥人員與外國醫藥專家證實木瓜葉具有治療骨痛熱症的療效。 媽媽用大嫂打來了電話,我提起木瓜葉,她說她已經知道木瓜葉,我頓時狂飆起來很大聲地說,有沒有搞錯,怎麼你這樣蠢,知道了還不帶去,新加坡要去哪里找一棵木瓜樹。 我媽很平靜地回答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自己還跟我說,不要亂亂相信偏方,相信醫生的專業就好了。 剎時,那發狂的獅子像是被人拔光了牙齒和利爪,只剩下微弱的哀嚎。對啊,這句話是我說的。昨天晚上,媽媽打來說,甲說吃蠔豬棗,乙說喝木瓜葉,我不等她說完就說道,你們不要亂亂來,新加坡的醫生還不夠專業嗎?而我媽也被我說服了。 我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偏執打敗,因為我總是不相信土方、偏方,所以我並沒有仔細去上網查證這些偏方的療效。 蓋下電話後,我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比如說請哥哥的朋友從新山帶進去,請居住在新山的姑姑帶進去,又或是爸媽出新山一趟再拿進去。 我匆匆吃著午飯,眼淚都快要掉下了。我的父親打來說,真的有用嗎?哪里看到的?那木瓜葉到底要怎樣?我說,總之,今天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木瓜葉,事不宜遲。大嫂一個人在那里支撐著,要照顧哥哥已經很吃力了,根本不可能挖出木瓜葉子出來。 我爸說,那你現在從吉隆坡拿下來吧。我說好。想起下午出去經過花園住宅區,看到了數棵長得果實累累的木瓜樹。或許我可以下車請屋主幫個忙,給我片木瓜葉子。 盡管現在是緊急時刻,我的主任不說二話馬上答應讓我請假。過後我父親說姑姑明天會幫忙送進去。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對疾病的認知愚蠢。我第一天接到表妹電話說我哥入院時,上網查了骨痛熱症,我以為那只是一種發高燒,

所幸還有文字可以表達心意

我寫過很多關於與父母之間相處的時光,可是始終沒有勇氣獻寶, 怕是太矯情,盡管我平時在他們面前都說的極其肉麻,但是文字是更 深入真摯的,不比說話的浮誇,聽起來比較像搞笑。前些天,這篇文 章 我與父輩 刊在報紙,我向媽媽提起叫她去看。父親讀了之後,自是很感動, 還在我叔叔到訪時,掏出來向對方炫耀。我媽今天突然問我,她也對我很好,為什麼我沒有寫她。小時候 都是我和我哥在爭風吃醋,看誰得到的關愛比較多。原來媽媽也會吃 她老公的醋。

我可以縱容你在我心里

我故意不和他說話,但他總是雲淡風輕,船過水無痕地關心我。媽媽看了我的口說,哇好多白點。他吩咐我媽趕快去煲洋參頭下火,然後又剖了一顆椰子給我喝解暑。 那個晚上我在床上輾轉難眠,多次爬起身上廁所喝水,他還在大廳看電影問道,怎麼一直走來走去,怪不得發熱氣啦。在上面不要做夜鬼。 我依舊沒有理他。我在賭氣著,也不全是為了自己。 直到我離開前的下午,我們坐在飯桌上,他挑起了當天的話題,他說你們做事總是拖拖拉拉,就不能乾凈俐落的。他舉例他的朋友幫他買了相機,很仔細地用三張白紙用華語寫下相機的每項功能。 我承認自己做事拖拉,但是我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辦好。我乘機說道,倒是你,急什麼呢,有什麼好急,急就可以發脾氣嗎?我說起那天在辦公室,他在電話里頭大呼小叫,而那狹小的空間里,其他同事都聽到他的咆哮(故意夸大其詞),這樣的談話多麼地尷尬。 我問他這叫禮貌嗎?事情該有分輕重,就算再急,有必要在我工作時間,叫我做這做那嗎?然後他自知理虧。我還得理不饒他說,下次不要在我上班時間打來呱呱叫,下班回到家,我家沒有人,他要多大聲,我至少有機會在電話里發飆轟回去。 然後,我們又一如往常地和好如初,閒話家常。 ───── 你最近也很狂躁,不耐煩。我說沒兩句,你都認為我在找架吵,讓我一臉地錯愕。於是,我也沉默著。 這樣的你讓人感到害怕,不可親近。  但我覺得我和你像家人一樣,可以忍受對方的無理取鬧,同時可以毫無芥蒂的,與彼此繼續相處。 我媽問我和你什麼關係,我說,你是對我很好的朋友。其實我想說,像家人一樣,那樣的往來自然而自在。

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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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你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安穩。 昨天你回來時,有氣無力的說,你又要飛昆明了。我哇了一聲,你年頭飛到年尾,可以不可以留點機會給我。你說你公司正在招兵買馬,問我要不要轉行,我耍手擰頭說別搞我。 你坐在沙發上,開始了你的candy crush;而我則坐在凳子上,繼續我的spider。你總是嫌棄我玩的游戲,你說我從來沒有嘗試新的游戲,所以不知道新游戲的樂趣。我辯解自己是從一而終,不像你總是盲目追潮流。 一如往常,我總是背對著你,而你也總是手不離機,兩人開始嘮嘮叨叨。你說你的公司,19歲,23歲的誰誰誰,我說我的受訪對象,我的同事。我們都不曾見過對方的同事,卻對這些名字耳熟能詳。 你說我總是像追連續劇,每次看你來時,總要問你和那個人怎樣了。你有時會淘淘不絕,有時又意興闌珊。你說一定是中邪了,只有中邪才可以解釋到那微妙的感覺。我點頭認同,你中邪了,還把邪也傳染給我,果真是近墨者黑。 我每天早上看著整櫥的衣服都要愣著,羡慕著你可以穿制服上班。換衣去上班時,總會問你覺得這件怎樣。你說穿這樣俏給誰看。我說今天要去採訪馬來人。你說採訪馬來人要包緊緊的。我說我要勾引馬來人,你狂笑說那不是不能吃豬肉了。 我們一直是極端的生活方式。我是規律的,十二點前要入睡。而你是夜貓子,不到十二點都不甘願去洗澡。我總是嫌棄你的隨性,你也受不了我的潔癖與龜毛。我每天早上都要吃早餐才出門,你說早上吃不下。 我第一次知道你會磨牙時很是興奮想聽磨牙聲,到最後夜夜為了你的磨牙聲而抓狂。早上你的鬧鐘狂響,總是把我吵醒,而你則睡得香甜,我用力的拍了你,叫道關掉它啦。然後,我們從同床睡,變到分房而睡。 今早你打包東西離開時,想到我又要回到一個人的空房子,頓時有點失落一下。即便有時你回來,我已經倒頭大睡,又或你早上離開,我還倒頭大睡,但每每想到還有一個人睡在隔壁房,心里很踏實,好像發生什麼事,聽到什麼異響都不害怕。 前些天,你說你和公司的同事合租了房子,說起你們要合買熱水器、冰箱、沙發什麼的,我說,怎麼啦,要組織家庭啦?那語氣充滿了醋味似的,我想,或許後來的你也不會再來了小住幾天了吧。 我竟然羡慕你和你的同事組織起同居生活來。 我在享受著孤獨的自由,同時也置疑著自己的存在感。每個晚上回到家里對著電腦,對著書本,沒有和誰對話,我的四週一片寂靜,只有電腦播出來的音樂,那種自

按摩師如愛人,找到對的穴位,揉走內部的淤塞

按摩師的雙手能解身體的密碼。她的雙手緩緩從腳踝揉上膝蓋說道,這里有點疼痛的,我問她怎麼知道會痛?她答,這麼緊綳,肯定是要痛的呀。 推到臀部時,她說我一定是扭傷,筋脈有點浮腫。推到我的右側身體時,她說我一定是靠右側而睡。 第一次按摩時,按摩師對我說他只是輕輕觸而已,我就又笑又痛的,他都不知該拿我怎麼辦。他說,不痛一點,怎能推走筋脈淤塞的部分呢?總要痛一痛的。 後來我的身體慢慢地可承受一定的力度,也大概知道自己的穴位,以及所需的力度。 按摩身體要遇上對的按摩師,從對方的觸感與力度就可以感受到對方的誠意。不是拼了牛力就是最有誠意,還要按在對的穴位。 有些人拼了蠻力,把自己揉得全身疼痛,非但感受不到一絲快感,反而像跟別人打架回來,全身隱隱作痛。 有些人隨意地揉來揉去,忍不住不斷提對方,用力一點,用力一點,可不管對方使不使上力,沒有在對的位置,按摩完了,氣沒有推出來,卻生了一肚子的氣。 當遇上對的按摩師,立即記住對方的名字,對的人可遇不可求。 按摩有時像愛一個人一樣,你若沒有觸碰到我的內心深處,又或無法打散我的憂傷與難過,反之亦然,若我沒辦法走進你的內心深處,又或無法為你解憂,千萬不要輕易說我愛你。

你為我撐起頭上那片天,卻也同時不斷毀滅著我

那天她電話來的時候,我的氣還在上頭,我一輪嘴說著,有沒有搞錯的,懂不懂什麼是禮貌,我還在上班竟然打電話來大小聲,人家說那是舊貨沒有拿貨了,又不是我不要買,竟然向我大發脾氣,。 電話那頭哭了起來,我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後來說的那些,我心里難過死了,她說,誰叫你們不爭氣,你們若不是要靠他,她需要受這種氣嗎? 整個晚上我都在哭著,那些惡魘如潮水般淹沒了我。那個急欲逃出家,那個急欲獨立,那個急欲成長,像隻惡狗般,窮追不捨地向我撲來。 我以為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抗這些,然而我的力量只夠保護我自己。其他人應該怎麼辦,那當中的糾結,如一顆顆的亂石投擲在我身上,我心如刀割,淌著血, 我聽著別人說的暴力,我幾乎快要歇斯底里,你怎麼能忍受一個人打你,你怎麼能忍受別人對你滿口穢言?你不知道你有選擇的權利,而我沒有,我都快要被打散了,只能默默承受一切。 隔了幾天,我跟她說,你每天說結婚好,結婚好,你告訴我,如果真有那麼好,為什麼我們永遠處在這樣的角色?我現在有什麼不好?有人敢罵我嗎?有人敢打我嗎?那端又傳來哭聲,她說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然而我從小至今看過的家暴,還不足以讓我引以為鑒嗎? 年初二那天,哥哥把汽車匙弄不見,他大發雷霆,那位新來的成員固然嚇了一跳。事後我問他,鎖匙有重要過人嗎?不見了,可以找出來,人與人的關係破裂了,是三兩天可以修復回來的嗎?他說他控制不了。他總是控制不了,卻讓我們的心底永遠都留下了瘡疤。

我想像到的未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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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一段時間,除了我哥來我家以外,我一直煮著一個人的早餐、一個人的午餐和一個人的晚餐。 我還住在ken3的時候,有個晚上我的2個同學跑來我家,他們倆人就蹲在廚房的地上,圍著小小的電子沙煲,一起品嚐我煮的豬腳醋。 那時候我還沒有買房子,他們當時對我說,以後要買在我的隔壁,等我煮好飯,只要對著隔壁的窗戶大喊一聲,他們就可以跑過來吃飯。倘若我家電燈泡壞了,馬桶塞了,水管漏水,只要叫一聲他們就會過來修理。 為了避免干擾其他屋友,我們就在那小小的廚房描述了很多很多未來單身生活的樣子。 可那一直不是我想像中的未來模式,我憧憬的模式應該是,偶爾為心愛的人做飯,偶爾忙起來各吃各的,又或是等彼此下班一起去用餐。 後來,我搬進了現在居住的地方,他們當然沒有買在我的隔壁。我們每個月依舊會見面一次,吃飯聊天慶祝生日,但是為他們做飯的約定,卻因為人數眾多,家里餐桌太小而作罷,選擇到餐廳去解饞。 今午,我看著過去旅行拍的照片,我們的大隊隨著大家結婚生子而漸漸變成小隊,而今年勉強只湊到七個人一起出游。 朋友打電話來時,我不免感慨一輪。然後他提到我原本是放在櫥窗里的新貨,現在是放在50%的特價品。 我苦笑了一陣。從上一次退陣下來,我對愛越來越模糊。但種種的壓力之下,我覺得自己需要一椿婚姻,多過需要一個愛我或我愛他到要死要活,轟轟烈烈的人。 我當然想過別人說的,勉強自己去適應一個外人眼光都是上乘條件的人。可是,幾番糾結以後,我又覺得不愛一個人怎能和對方共度餘生呢?呆在對方身邊一秒,我都覺得受不了,何況是相濡以沫一世?於是那愚蠢的想法很快又被我推翻了。 我在煮著晚餐時,頓然想起我的同學對我說的,吳嘉雯,你到了XX歲,還沒有人要你時,我就娶你吧。就像是那時候他們蹲在廚房說的,我們住在各自的家,但因太懂彼此,而不需有太多的情感交流,只是作為陪伴對方,相互老去的生活伴侶就好。 那時我覺得我才不要這種未來的模式,就在我失去方向以後,頓然就變成自己目前為止,唯一可以想像的模式。

八塊錢的快感

天氣開始轉熱了,家里地磚傳來的熱氣,似乎炭窯一樣燒烤著我的不安。 我並沒有刻意去驗證塔羅牌師對我說的,這個月你會遺失、掉落很多東西。然而我愈是小心翼翼,愈容易在瑣事上出差錯。 除了之前不斷弄失別人的東西,我已經心生愧疚了,然而我的遺失記錄卻越來越失控,且越來越荒謬。 昨日下午去到採訪地點,突然發現擬好的專訪題目未帶出公司,我幾乎快要抓狂了,怎能如此掉以輕心呢? 回到家又發現自己掉了一百塊錢,雖然那錢並不會影響我整個月的生計,但我還是耿耿於懷,記掛在心中。 整個晚上老是回想自己到底在哪個環節出錯。我昨日帶了便當去公司當午餐,沒有帶皮包下食堂,也不曾有人跟我討錢,也沒有還誰錢。後來我去採訪,除了離開時付停車費,根本不曾拿過皮包出來。 學妹凌晨二三時跑進來房間,我說怎麼辦我睡不著,我怪罪著天氣太酷熱,我不停叫自己不要去追根究底,好嗎?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回想每個細節。 多希望今早回到辦公室,找到我可能隨意亂放的一百塊,然而這不過是我妙想天開。 我跟朋友說錢掉了,一整個鬰悶,他問我難道快樂只值一百塊嗎?一百塊就能買快樂嗎? 其實我的快樂只值八塊錢。為了安撫那亂糟糟的情緒,我在途經麥噹噹買了漢堡,同時允許自己開了一罐久違的汽水,頓時就有一種難得放縱欲望的快感。

戒著你就安好。

收拾行李箱時,里頭有一包福袋,是前些日子在新加坡看表演後,贊助商金味派發的。打開一看,里頭是五種各式各樣的咖啡。特濃咖啡、較低糖咖啡、黑咖啡、二合一白咖啡和三合一咖啡。 我上一次看醫生時,他千叮萬囑我不要碰咖啡。在服藥的兩個星期里,我碰都不碰,有時會咖啡癮發作,特別是下午三四點,睡蟲就排山倒海襲來。 辦公室里只有我主任是無咖啡不歡者,我只好在咖啡癮發作時跟她說,不如你去沖一杯,我聞著味道就安好。那咖啡香飄進我的鼻里,嚐不到,望梅止渴也好。 我看著手上那袋咖啡,頓時想起了今早和我用餐的你。   我剛坐下來時,你其實已經用完早餐。我說,你用完可以離開的,不必等我,我一個人也沒關係。你說等我一塊離開吧。 心里想,你這麼看著我,我怎好意思磨碀著慢慢吃呢。我默默地低頭扒著盤中的食物,心如鹿撞似的,有點雀躍,又裝作若無其事的。 你當時問我胃病好了沒有,我說好多了,你卻說你的梅子醋好像失效了。 那時我告訴你我腸胃發炎時,你強力推薦喝梅子醋。你說你是誤打誤撞喝好的。你聽說梅子醋可抗尿酸,喝了一段時間,發現腸胃炎也不再發作了。 去試嚐梅子醋回來後,我撒嬌對你說,我不吃醋,梅子醋不好喝的。你說,你也不喜歡喝,但良藥苦口,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勉強去喝了。我說喝不下,你說,那喝蜜糖,用甜甜的來忘卻疼痛。 吃著早餐時,看著你眉頭又緊緊地鎖住,我說你少喝咖啡吧,咖啡很傷胃的。你說你是吃飽才喝的。雖然你沒有咖啡癮,但是你卻是因為喜歡天天喝一杯熱飲料,而又在想不到什麼飲料時,就下意識地點了咖啡。 我說還有美祿啊。你說熱氣。熱氣總好過腸胃不適啊。我說還有汽水啊。你說汽水更不好,以前年輕不懂事,才一直喝,現在都戒了汽水。 我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和你很相像,總在戒一些有的沒的。我說,我戒不了汽水,每個月總有一兩天我會縱容自己喝汽水。如果連汽水都不能喝,人生也沒有多大樂趣了。你笑我的孩子氣,偶爾喝一罐半罐就好。 用完了,我站起身對你說走吧。你說你來收杯盤吧。我一陣愕然望著你,想說不用我自己來,卻說了謝謝。 看著你的背影,我的思緒一片混亂,想起了朋友跟我說的,要分得清楚,什麼是基本禮貌,什麼是愛。 於是我的眼光不再隨你移動著,甚至也停止了有的沒的的交談。 我曾經以為,日久會生情,也許只需要多一點的時間,去瞭解你的喜好,去探聽有關你的消息,去關心你的生活,就

賓至如歸

凌晨一時許,我們風塵僕僕地從吉隆坡趕抵居鑾。我剛踏入友人的家里,她的父親和藹可親地對我說,客房的床舖換過了,快去休息吧。 第 二天我起床時,伯父和伯母已經坐在大廳看報紙。伯父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是嘉雯。伯父哦了一聲說,‘原來你就是吳嘉雯。你看你一說名字,我就知道你姓 吳,我每天有看報紙的哦。’ 接著,伯父又問我自從她女兒走後有沒有新人來填補空缺,不等我開口,伯母就說,不就是方小姐嘛。 我們的父母都有一個共同點。孩子在外工作,父母唯有通過和我們有聯繫的,包括關注報紙的名字,來認識我們週遭的朋友。一如我的母親,她常常看到某個名字常出現,就會問那個XXX是誰啊,那個人是怎樣的,為什麼他的名字一直見報的。漸漸地,他們甚至還會跟進問起此人的狀況,然而他們卻是從未見過面呢。 臨出發去新加坡時,朋友因擔心夜歸,欲拿家里的鎖匙出去,其父親馬上說,‘不用拿啦,我會等你們門的,你們沒有回來,我怎麼睡得著呢?’ 那個晚上,我和友人依舊是凌晨一時許從新加坡看完表演回到家。伯父依舊很貼心,早上他聽到我說蚊子很多,即刻拿了驅蚊器放在客房里。 第二天,我和友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其父親在外嘆茶接到友人的電話,馬上趕了回來接我們出去吃早餐。在吃早餐時,伯父淘淘不絕地告訴我居鑾火車站咖啡店的歷史。從主店說到分店,從分店說到酒店。伯父對我說,他是一名銷售員,因此三歲到八十歲,他都會找到話題來說話的。 離開朋友的家時,伯父說,有空常來玩哦,平時家里都靜靜的。伯父伯母的親切招待,讓我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呢。見過朋友的父母,我也終於明白她那溫柔,開朗,不計較的個性,她的父母給了她很好的身教榜樣。

他還欠我一餐巴生肉骨茶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名初出茅廬的社會新鮮人。若不是分黨工作時和他同一組,想必我們也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跟他敲時間去訪問時,他問我方便加面子書聯絡嗎,我支支吾吾地,不想加入他,又不想拒人千里外,倒是他自打圓場的說,不方便啊,那沒關係。 到了採訪那天,受訪者遲了一個小時半,我、他、攝影三個人在狹窄的樓梯間閒聊。他從畢業談到工作,從寫書談到閱讀習慣,從家庭談到愛情。最後他結論說,可能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吧?攝影也點頭稱是。我說怎麼城市的男人都不想結婚的。他們說,女人難養也。 採訪過後,我們偶爾碰面也會談起工作近況。有次,他走進來說,他寫的稿很娓娓道來,別人是倒金字塔,他是正金字搭,他問我該怎麼辦。他要專訪政治新人時,也會向我討教可以問些什麼問題,甚至也會把寫好的稿件讓我看。 上個星期我在食堂遇見他,他說很久沒有遇見我,問我是否工作很忙之類的,然後他匆匆趕去採訪了。 沒多久,我休假回來聽見了他被調職的消息,而且也來不及給他祝福之類的。 今日收到他傳來的短訊說,昨天經過我的辦公室想說的,但里面沒有人,心里有點難過,但是又不想太招搖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下也難過了一陣子,想起他在那個下午跟我說過,他想走得更遠,看得更多。也許,他也讓我想起了20歲的自己,那個在半推半就下,回家鄉工作的自己。祝福這名同事看見他所預見的世界。前程似錦。

你被寫在我的故事里

從北京回來的學妹一到我家就送我一本《少年PI的奇幻漂流》,她說這是請去臺灣公干的同事代買的,她買了一本給自己,想到我也很喜歡,也買了一本給我。接著,她攤開一袋從北京帶回來的手信任我選。 我問她是不是發達了,這次回來帶一堆高級貨回來,她笑說這次收獲不少。雖然她賺錢不多,但是她總是很願意把她認為最好的,或是她很喜歡的東西買一份給我。 前些天,我和2名朋友相約去新加坡看舞臺劇,平時這名前同事是和我的同事共車回家鄉。當我們正在討論共車回她們家的細節,前同事很貼心地說,不如她另開車回家吧,因為我的同事有抱狗回家,她知道我怕狗,沒有辦法接受和狗共處一個小空間。 我最近還很糊塗,不只去採訪時忘了帶走朋友借我的雨傘,還把同一位朋友借我的書弄丟。當我告訴朋友把書本弄丟時,朋友非但沒有怪我,或是叫我賠償一本,還說書本不見事小,心不見了才叫人擔憂,叫我不要把小事放在心上。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除了需要一點虛無飄渺的緣份推波助瀾,還要讓別人住進來自己的心里,也住進別人的心里。 其 實我也想不起來自己在何時何地,是否有大氣、大量及大方對待我的朋友們。直到人日那天,我心血來潮和朋友去算塔羅牌時,占卜師對我說,拜得神多自有神庇 佑,因此不管我去到哪里都會得到眷顧。我愕然望著他,其實我沒有特別信仰,但是不管去到哪里,我有神就雙手膜拜一下。原來,拜神是有效的。 那麼下次我要跟神說,神啊,賜我一個共度餘生的另一半吧。

我與父輩

最近,我讀了閻連科的《我與父輩》,這是一本農鄉文學,文字鈍僕,不是我向來喜歡的文字敘述類型,但讀來自是心有戚戚焉。 這是作者的親身經歷,基於情節過於真實而變為殘酷。其中一個情節是,作者的父親病重時,其親友來說道,你們家只有他死了,你們才有好日子過,而作者當時竟然也有這種想法,是啊,只有自己的父親死了,所有人才不受饑苦挨餓的日子。 另一個情節,我不得不承認,它幾乎就說穿了很多人對父母的方式。作者提到父親臨終前,最大的願望是看放映電影,盡管當時作者手上的錢足以應付,但是可能付了錢後就要挨餓一些日子,因此他最後選擇寬待自己。他寫道,我們總是先想到自己,才想到自己的父母。 很多時候,其實我也是這個樣子。我當然也會把最好的給父母,但往往是先把最好的往自己身上攬,我也有某個程度上的自私,與愧對自己的父母。 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父親對待我的方式,絕對是最好的先想到我。 今天父親給我打了電話,他問道,吉祥的吉,到底上面是土,還是士。我答說那是士啊。父親說,那為什麼納吉的廣告,吉是寫土的?到底土口有什麼意思?我叫他別無聊,找碴。他說,這叫找話題跟我聊天。 新年期間的一個傍晚,我和我的父親一起洗我的車子。洗到一半時,我說肚子很餓,我的父親說,餓了就進去吃飯。我說,可是車還沒洗完,他叫我進去,不要弄到胃痛,剩下的手尾由他來做。 那作者與父親的關係,發人省思。友人說,東方人的愛是由上至下,同樣的我們會把最好的給自己的孩子。你覺得呢?

請還媒體最基本的尊重

那天晚上,學院同學對我說,現在報紙只有一樣東西是真實的,那就是萬字票。 然後她問在場所有的人有沒有人看報紙,大家都搖頭說沒有,又或是如果身邊有報紙就會隨手翻翻。 我覺得很尷尬,可我沒有辯駁什麼,也很懶惰去解釋什麼。 第二天,我偶然讀到一些網絡寫手因為意見有分歧,其中一名幕後操手公佈了本身操作了高達60多個粉絲面子書專頁,同時特設數個網頁來唱衰其中二位曾經同一陣線的造圖手。 我當下覺得很諷刺,一個幕後操手聯同其幕僚及寫手同時操作60多個的造假新聞網頁,卻讓大部分的人都相信這是所謂的主流媒體看不到的事實,又或是這才是真實與真相。 你可以選擇聽來自同一個幕後操手的聲音,這把聲音也可以是你認識政治的世界,但是不要以為你的世界就是世界。 前些天,同事跟我說,整個新年,只要跟別人談起政治,好像都在吵架,似乎這社會只允許一種聲音,否則人人得以唾罵之。 我終於明白同事說的,所謂的信念,並不會讓自己走得更長遠,卻會讓自己走得更累更多怨恨。那些怨恨是不明白,為什麼當自己寫出事實,別人卻因為政見不同,而大肆批評你不敢寫,又或是你被收買,而自己就像啞子吃黃蓮,有理說不清,百辭莫辯。 你不瞭解我的工作沒關係,但請你尊重我的工作。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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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勳先生在《此生──肉身覺醒》提及希臘人在運動中發現了肉身的美,因此其雕像是以青春的肉身形式出現,追求極致的完美。 羅馬人的雕像卻看到繁花凋零之景,崇高的精神性之外,還有世俗的的衰老、庸俗、臃腫,有一種肖像記錄的真實性。 至於印度人的雕像,身體扭曲律動,享受自由解放,肉身每一寸都是挑逗和誘惑。 我最喜歡的一章是關於埃及人的雕刻。 埃及人相信死亡是靈(KA)離去了,所以要好好守護肉身。肉身不朽,不腐爛,才能等靈回來,重新復活。 他說,埃及人對形骸眷戀極深,其雕刻有凝視死亡的永恆意義。這些雕像站立著,兩手緊貼側。雙手半握拳力掌中常握著通向死亡的符咒經卷。左腳在前,右腳在後,隱喻著向死亡的通行。 這些靜止的木乃伊沉睡三四千年,沒有等到 KA的歸來;肉身只是靜止在死亡之中。由於木乃伊失敗的例子很多,因此埃及人用花崗石,把肉身雕刻在石塊中,在人間為肉身留下了永恆的代替品。 這讓我想到一些人在失去愛侶以後,以某種姿勢(哭?鬧?求?)來等候對方回心轉意。他們以為自己站在那里守護,愛就會重來?而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呢?有多少人又值得等待? 與其相信愛會回心轉意,我更相信真正值得的人,不會要你傻傻等待。

與阿公阿嬤同在

外面的煙花此起彼落的,待會兒就是福建人拜拜的天公誕。盡管我是 客家人,卻從小在福建籍貫的外公家慶祝這節日。這一天,所有親戚 的車子排排放在狹窄的斜坡路,人聲鼎沸,非常地熱鬧。貢品少不了 牛角、甘蔗、燒豬、柚子等。 2007年,我的外公離開了,2008輪到我的外婆撒手人寰。連 續四年,我媽媽的家人都沒有拜天公。後來,親戚們都在各自的家拜 天公,而我已7年沒拜天公了。今年新年回鄉,空置的老屋拆了,剩 下殘垣敗瓦,好懷念那個大團圓的時光,也感恩我的外公和外婆給了 我這麼美麗的成長片段。

我家的新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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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暢銷作家陸琪說,過年時,是觀察自己愛人的好時機。大年三十非要你去他家過的,是大男子主義。去你家不曉得帶什麼,還要你準備禮物的,是自大加利己。到家後翹起腿把自己當客人,是少爺或公主病。而那些忙前忙後,幫老人干活,突然塞給老人一個紅包的,才是好男人/ 女人。過年是試金石,一試什麼都清楚。 今年過年,我家多了一位新成員──大嫂。 她帶來了不少的禮品來我家,媽媽的衣服、香菇、雪蛤膏等,簡直比我這個女兒買的年貨有過而無不及。 我跟她說,我哥說我頭髮很醜,問我怎樣過年,她即刻遞了燙髮棒借我,教我燙直捲捲的留海。 我在看甄嬛傳時,她也和我哥一樣,很喜歡說戲,很有耐心地告訴我劇情的發展,兩個女生談得不亦樂乎。 拍家庭照時,她很用心地去編輯照片,然後傳給我。她說,這些照片要讓她家人看的。她也讓我們看她父母的照片,告訴我們她的家庭背景。 她很主動的幫我母親。當親戚來訪時,總是笑臉盈盈地迎人,十分討喜,大方得體。 我那原本看來就是要娶越南女孩的哥哥不知突然走了什麼好運,竟然遇到這位美麗又不計較的女生。

如果占卜,可以讓心更堅定去等待值得的事情

塔羅牌占卜師看了我的出生日期對我說,星期六出生的女孩子,性格剛烈,很男子化。 我一生的桃花很多,付出的多,得到的少,因為我的個性不夠柔軟,不懂得接受別人的付出。 他叫我跟著他念了一遍咒語,我想問今年的運程,事業、感情、健康與運氣,請給我十張好牌,如果不好,也請給我指點。 其中一張牌面是一個人在挖成堆黃金,它與另一張牌我忘了的牌面是相互呼應的,他說我的事業運很強,這份工很適合我,而我現在希望可以賺更多的錢。 還有一張牌面是一個男人。他說我心里住著一個人。如果此人出生日期是星期三,則與我的性格很適合。他問我有沒有此人的生日,我把那人的生日日期給了他,推算出來他的確是星期三出世的孩子。 這人以父母為第一,感情第二。但我卻是感情放第一的人,對一個人全心全意,很執著,很癡情。 透過出生日期,他說我是直腸直肚的人,不會拐彎抹角,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 我從小到大的路都不算坎坷,平步青雲的,不管是家人、朋友,都對我很好。 我沒有偏財運,但卻很有事業運。我問他要不要換工,他說不用換,這份工很好,很適合。 我的人生很順利,就只為感情的事煩惱,因為我是一個對感情很悲觀的人,任何事情都想到最壞的結果。 26歲是我人生的大運,那一年我決定從家鄉踏出來城市工作。他說接下來的大運是30歲,我爆笑起來問他,有沒有可能是我明年結婚呢? 他說我未來的一半,不但在事業上支持我,還是我的大財主呢。(我都忘了有多少人告訴我,我以後會憑夫而大富大貴了,看來真的假不了。)

讓高牆倒下吧

年輕的她問,為什麼不要去試試?年長的她說,有些事情,年輕撞過,自然就懂得避撞。 年長的她說,年輕的時候,愛上那道牆就要敢敢撞過去。 戀愛或許就像是新車手倒退停車,而愛的對象就是一面高牆。你在車內量度與對方的距離,卻始終無法恰如其分的停在格子之內。 而當戀愛的次數越多,一如車子倒退也裝上了感應器,可以度量、猜測與對方的距離。 第一聲嚮起,你知道對方的微笑點頭是一種禮貌。第二聲嚮起,你知道對方和你只是看戲吃飯打發時間的朋友。第三聲嚮起,對方到過你的家,你也到過對方的家,但是彼此都無法跨入戀人的欄門。第四聲嚮起,你撞上了牆,卻不是撞入對方的懷里,而是禁止你進入的圍牆。 年紀大了,對愛不是變得不再勇敢,而是你太懂愛情的警鐘在何時嚮起,一如老手駕車,純熟地停在格子里,再也不會瞻前顧後,小心翼翼地去聆聽感應器。 你知道什麼時候前進,什麼時候撤離。 年輕的時候,當你要撞牆的時候,你的朋友多半會這樣鼓勵你 , 那就别管人家怎么想,你自己 怎么想 , 再压抑也没有用,不如就大方大方地爱。 人生苦短 , 找到爱的人,不管他是什么人 ,爱就对了 , 这样的爱没有结果也罢 。 年紀漸長時,當你猶豫要飛蛾撲火,朋友多半會理智告訴你,若對方真的感受不了,真的不要,那只能说拜拜,再舍不得也要放手。 年輕的時候,青春就是你的本錢。一如新車可以投一號保,撞了可以悉數賠償修理。汽車久了,一號不收你,只能部分賠償。受傷的心,只會越來越傷,不會越挫越勇的。 愛上一個人即便不是電光火石般迅速,但絕對也不會耗上一年半載。即便日久會生情,但總要兩情相悅。倘若一年半載,都是一個人在付出,一個人累,一個人哭,其實真的不要妄想這樣會感動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