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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2009

可惜不是你

下課時,下起了綿綿的細雨。我從MRR2轉向隆芺大道,朝往回家的南部行駛。這時,“天使”的手機鈴聲響起,我按了收音機的“mute”鍵,隔絕了夜班主持人的聲音,一路上聽著你的聲音開車。 我一手拿著耳機對講處,一手握著方向盤。我到了收費站的精明通道,我驚呼一聲,糟了,我的一觸即通卡沒有在感應器內,我的卡去了哪里。 你在電話的另一端也為我著急著,“你今天去了哪里?你有沒有拿卡出來?”你試圖喚醒我的記憶,以找出我的卡。 “找到了,找到了。”我慌亂中想起今午拿了卡去搭公共交通,忘了放回原位。我從手袋中找出一觸即通卡,你叫我小心點,先注意後面有沒有車輛才退後。 所幸當時沒有車輛尾隨我的車後,虛驚一場後,我繼續向前駛。你為我的迷糊捏了一把冷汗。你說我明知自己總是丟三掉四,還習慣性把東西隨手亂放。我辯解說,我是小事迷糊,大事心細的。你不置可否的說“才奇呀!” 我跟你說起今午要去充值一觸即通卡,可是在提款機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我真笨啊!你說你正要去充值你的“摸了走”卡。你下了車,一邊在提款機充值,一邊為我講解每個步驟。 “首先,放入你的提款卡,選“摸了走”,將你的卡觸在感應位置,再選要充值的數目,最後再將卡觸多一次感應位置。你看簡單又方便,下次你自己去試試吧。” 你上了車繼續回家的路,我經過了芙蓉收費站。你說我一定是在高速公路上飛快的踩油行駛,我吼著說,才不是,我是在高速,當然必須保持一定的速度;你處在的道路擁擠又封路,當然比我慢。 你回家的路上塞著長長的車龍,這時有輛車子經過你的車旁,車輪濺起一大灘水潑向你的大鏡。你孩子氣地說你要超越對方的車子,然後怒瞪對方,向對方表達你不滿他的駕駛態度。我笑你無聊,天色已如此黑暗,誰那麼有閒情去注意你臉上的表情啊! 一會兒又有車子連訊號燈也不打,直接從左邊的車道,駛入你正在行駛的車道,你用福建話說,沒讀書的。城市的駕駛者盡管每天面對塞車,但是並沒有把他們馴服得更有耐性,很多駕駛者在小小的車子內,沖口大罵其他路上的駕駛者,彷彿在宣泄無處可吐的苦水與壓力。 你說放工後,獨自去看了窗帘范本,別人都是雙雙對對的,有溫馨的一家大小,有甜蜜的情侶;特別彰顯了你的孤清寂寞。 你問我窗帘布要選什麼顏色,你說就選我喜歡的紫色好不好。我說,這是你跟她的愛巢,你怎麼問起我來,我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喜歡就好。 你突然說,如果你喜歡的是我,那該有多好,一切都會

不只是朋友

我刻意在msn封鎖了你幾天,直到你發了短訊來,問我這幾天去了哪里,為什麼在msn上不見我的縱影,你擔心我有事。 我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不該告訴你真相。已經有八九個月了吧,或是更久一些些,只要你上班上線時,就會給我一個微笑表情,或是道早安,我們開始各自的工作。 我向來直腸直肚,掩藏不住心事,因此我決定不隱瞞你。反正我已做最壞的打算,一是我們完全斷絕聯絡;二是我們維持現狀,當作沒有事情發生。 我告訴你,我必須讓自己靜下來,釐清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和你不一樣,你有你的地位和家庭束縛,你不會容許有人去破壞你目前擁有的一切。而我必須重覆提醒自己你的身分,不容許我沉溺下去,我們是無法開花結果的,只能怪我們相逢恨晚。 我們天天維持這樣的聯繫,早上下午msn聊天;晚上講電話。我不開心時,你會唱歌給我聽。盡管唱得荒腔走調,但是你總是很有耐心地,有時扮電台dj或是心情信箱主持人為我解憂。 我甚至不知道你如何瞞著你的妻子每天和我聯絡,我想應該是你駕車上下班時打給我的吧,那全然就屬於我們的時間,你如此忘我的投入,扮演我的心靈寄托者。 你說你很喜歡聽“沒有煙抽的日子”,我上網搜索這首歌反覆練唱,在你生日的前一天,你在公司收到我快郵寄給你的禮物。下班後你坐在停車場的車內撥了電話給我,我關在房間為你唱這首歌。當我看著他的車載著另一個女子和我的車擦身而過時,你也曾為我唱了林曉培的“心動”,“過去讓它去……” 你的一舉一動觸動了我,我開始胡思亂想了。然而你的身分卻讓我一再怯步,我不斷提醒著自己“女人不能為難女人的”。如果我繼續跟你糾纏下去,我無法抽身,因為我已察覺自己不知不覺對你有異樣的感覺了。 我以前很喜歡笑人家講“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然而笑得人多,終究卻又要在自己的身上應證。這次,我站在“單身”的角落;而你是“已婚”的世界。 你說我想太多了,你說你當我是你的妹妹。我的心里在淌著血,但也欣然接受這樣的關係。也許因為這層“特殊”的關係,我更可以需索無度,從你身上得到溫暖與關心。那無數個的寂寞難奈的夜晚,只要我發短訊給你,你就會打電話來陪我聊天。 過後,我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充當你的忠實的聽眾。我聽著你不如意的婚姻、你和妻子吵架、你在電話中哭泣……我聽著你說起你的工作,你去外國公幹遇到的客戶,你在雨中參與公司的尋寶活動,你有機會遇到大老闆卻拙於表現自己。 每一天我都守著電話陪著你,知道你不開心,給你支持

放手

你打電話給我說你回來了;剛放工的我盡管一身倦意,二話不說,馬上去沖涼,抖擻精神。我穿上了去年我生日時,你送我的黑色t恤,在鏡子前左看右看,我不禁傻笑起來。 你看見我穿著這件衣赴約,會不會覺得我太刻意呢?我脫下了衣服,換上綠色線條的t恤出門。 我駕著我的英雄,朝著你的家方向。一路上,我不自覺的笑起來,心情無比的愉悅,隨著收音機播出來的歌輕哼著。 抵達你家的門口,趁你未走出來前,我趕快從司機位跨向乘座位,把司機位讓給你。在那之前,很少男生載過我,每次都是我從一個花園到另個花園,載朋友出來喝茶;再一個一個送他們回家,最後留下孤單的自己駕車回家。 而其實我喜歡被人載的感覺,喜歡對方送我回家後,目送我進入家門,對方才緩緩開車離開。 你駕著我的英雄問我要去哪里。我搖著頭說隨便,心想:反正不管駛向哪里,我始終到不了你心里。 車子一直往前駛,經過了我們曾經泡的嘛嘛檔、咖啡店,我們都沒有,也不想停下來。那一刻的我多麼希望,我們的人生也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慢慢地就走了很遠很遠的路,你陪著我到很老很老。 走了四十五分鐘的路程,你在油站停下,買了一包我喜歡的黑加侖子和一罐咖啡上車。車子在油站轉頭,走回來時的路。 你問:“為什麼當初喜歡我卻不說?如果當時你答應我的追求,或許今天的結果會不一樣。” 我沒有回答你,你繼續說道:“如果我們在一起會怎樣呢?” 我深吸一口氣說:“別這樣,你有了她,我們回不去了的。” 這時,你的左手握向我的右手,我的心顫抖了,這隻溫暖的手,原本是屬於我的,但是當初我不敢違逆家人“中學生不能談戀愛”的命令,只好推開你當時伸向我的手。 你握著我的手力道更緊些,我望著窗外,思緒像跳格般,閃過一頁頁的畫面。我們每天早上一起騎腳車上學;後來你每天早上騎電單車來接我上下學。有時我會準備早餐給你,看你心滿意足的吃我所準備的早餐。我幫你做功課、你載我到山上看星星…… 那時候,很多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可是你和我都知道,我們之間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成為情侶的。你向我告白那天,我拒絕了你。一夜之間,那親密的關係,像是歷經了一場情感的海嘯,而面目全非。 畢業後我們奔向各自的前程,後來聽說你有了女朋友。再後來我在吉隆坡念書時重遇已經開始打工的你。 思緒停格在你女朋友的臉,我輕輕的從你手中掙脫自己的手。我說“對不起,我不能”。 你問:“為什麼你到現在不能給我、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你是喜歡我的,

就這樣結束吧

妳負氣地將手機重摔在地上,用幾近嘶吼的聲音咆哮“你說過你會信任我,為什麼現在你又偷看我的手機?” 我撿起脫殼的手機,重新組裝,開機,將手機交到你手中,“手機很貴的,不要隨便拿手機來發脾氣。” 我們站在大廳內僵持不下,妳靜靜地看著我,我轉身欲離開,妳拉著我的手說,“別走,留下來”。妳慢慢地靠近,臉貼著我的背,從後擁抱著我。 有那麼一剎,我想回轉身把你擁在懷里,可是一想到那封短訊內容“我願意等你,離開那個男人”,猶如一桶冷水從我頭上澆下來,熄滅了滿腔的熱情。 容忍是有限度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少妳也得刪除他跟你來往的簡訊啊,但妳連掩飾都不想,妳要我怎麼再欺騙自己? 這幾個星期來,我一直說服自己去相信你。剛剛我趁妳在沖涼時,偷看妳的手機,我一直希望是自己多疑。如果妳不在乎那個男人給妳的希望,為什麼妳卻要留住他的短訊? 我多麼地討厭這樣的自己,像個瘋子般不停地的翻找妳精神出軌的證據。既然妳都不愛了,為什麼卻不要對我坦白說分手,妳這是同情我嗎? 自從你去澳洲回來後,我感受到一切都變了。妳對我的態度、妳的一舉一動,都不再是那個我熟悉的妳。我試圖忽視妳的冷淡,對妳更關心,逗妳開心,可是妳卻不為所動,勉強的擠出一絲感謝的笑容。 每天放工回家,我都看見妳坐在電腦前泡在網上,常常對著電腦屏幕傻笑。我們約會時,妳不停地檢查手機;手機響起時你就鬼鬼祟祟跑到一隅輕聲說話,臉上蕩漾著甜蜜的笑意。 要不是你的表姐看見我一臉落寞而不忍心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起了異心。那次的澳洲之旅,原本是你的表哥要介紹好朋友給妳姐姐,豈料妳姐姐和那男子不過電;倒是促成妳和那男子來電了。 起初我還以為妳們只是談得來的好朋友。上次妳說他回國度假,我還載妳去和他會面。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可笑,我竟然親手把妳送到情敵的懷中,一手湊成妳和他一起。 妳認識那男子才三個月,妳就對他那麼坦誠、投入;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卻隱瞞著我,難道妳一點都不重視我們共同擁有的美好時光嗎? 前天妳睡著時,我偷翻了妳的日記簿。妳寫著:“我和木頭在一起五年了,當初的激情都褪去了,我似乎快要忘了當初是怎麼愛上這塊傻木頭的。他一點都不懂浪漫,也不夠體貼、細心,整天忙著工作。如今,上天好像憐憫我的寂寞,讓我多了一個選擇。在這男人的身上,我重新感受被瘋狂追求的熱戀。我不得不問自己,我和木頭之間到底是真愛還是因為習慣?我好想跟他走,而我該怎麼告訴木頭呢?”

相親對象

去年中秋節回家過節,母親平時最喜歡在我們回家時大煮豐富的晚餐,讓平時吃三餐外包的我們一嚐媽媽的拿手好菜。這次她提議出外吃中秋團圓飯,本來我還想吃 住家飯,但體恤母親平時的辛勞,欣然答應父母出去吃飯。 這樣不知就里下,原來父母親為我答應了一場難以消受的相親飯局。那一頓飯還真難以下咽。相親對象的公公、婆婆、父母、姑姑、叔叔和兄弟姐妹都出動。 盡管我一直低著頭扒飯入口,背脊仍能感覺涼涼的,彷彿全身上下被數十隻眼打量著。我只能很尷尬的陪笑,恨不得馬上離開這樣糗的局面。天啊,要是我的朋友看見我去相親,恐怕要被他們笑上好幾年。 一回到家,就收到相親對象的短訊。我那可愛的父母太恨“女婿”茶了,迫不及待給了對方我的手機號碼。他簡短的自我介紹,最經典的是最後一句,“我爸爸叫我給你發個短訊,希望我們以後多聯絡”。 我看著短訊捧腹大笑,基於禮貌,我還回了他短訊。父母親看了我們第一次的互動,似乎很滿意,也很高興,尤其是父親,還猛地狂贊這個相親對象顯赫的家世。 從父親的口中,我得知這個相親對象自學院中途放棄學業,就回來這個小鎮繼承父業,是一家板廠的未來接班人,他的父親還是地方上的聞人呢! 父親不忘語重心長的勸我:“你啊,年紀不小了(其實我才24歲),是時候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這個男人條件不錯的,你若跟他,我們就不必為你操心,你也不必這麼辛苦在外地工作,受上司的氣,還可以在家搖腳上美容院。” 我當時聽不進父親的道理,但反正身邊沒有對象,如果有人要獻殷勤,我也不會拒人千里之外的。 父親為了我的終身大事焦急如焚,我一回家時,父親就為我拉線,通知相親對象約我出去。和相親對象第一次約會時,我問一句,他答一句;我不說;他也靜靜的。 為了消除兩個人之間靜謐的窘境,我不斷的攪拌杯中的茶,一匙一匙的舀起茶喝。這時,相親對象開口了:”請問你是不是很口渴?”我聽了後,差點嗆出口內的茶。當下,我心想,這條路是很難走下去的。 父親還沒睡,在大廳等著我回來“盤問”第一次的約會。我很冷淡的說:“我看要發展下去的機會很渺茫哦!”不等我說下去,父親就以吃鹽多過我吃米的口吻說:“感情要慢慢培養的,不要急,一次生,兩次就熟了。”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我就接到表哥的來電,他欣喜的恭喜我終於覓得如意郎君,但問我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我戀愛。 我聽得摸不著頭腦,怎麼連我自己有男友了我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公子盜用本小姐的名譽。表哥在另一頭

溫馨溝通

我總是習慣這樣等待一個人,我的上一段戀情,也是從msn開始。我很乖巧、很聽話,盡管思念吞噬了我,只要你不找我,我就繼續忍耐,等待。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很煩,綁手綁腳,所以我會給對方絕對的自由空間。 上一個人每次都說我很堅強,他總以為我不需要他,他的存在與否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從來不知道,離開他以後,我用了很長的時間去沈澱自己,重新出發。我的淚只敢在夜深人靜時流入枕頭,第二天偽裝一切如常的生活。 你出國前的一個星期,我們通電話時,我跟你說,我的好朋友戀情觸礁了,因為她覺得對方不夠關心她,明明兩人才剛開始,但是她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在熱戀中。她在愛情里找不到安全感,她告訴對方,無論多忙都要保持一天一通電話,好讓她知道對方當天的心情,但是對方一直以忙碌作為藉口,她忍不住破口大罵,難道駕車回家時不能給她一通電話嗎?然後她憤怒地甩對方的電話。 你笑著回應:“你是在暗示我每天也給你打電話嗎?早上問你睡醒了沒?中午問你吃什麼午餐?晚上問你今天遇到什麼人?臨睡前跟你道晚安。今天有沒有胃痛?有沒有便秘?” 你隨亂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假設性通話,我笑了笑說:”你知道的,我不是這樣的人,但是我像其他女子一樣,需要應有的關心。” 好幾次我在工作上遇到瓶頸,我按著手機電話簿,從上搜到下的名字,我竟找不到一個傾訴的對象。我的視線停留在你的名字許久,卻不敢按下通話。我怕你在忙,我怕你和朋友一起,我怕你心情不好,我怕你嫌我煩。 我沉默了下來,你說:“怎麼了?是不是有不開心的事。” “你可不可以讓我說出心里的話?如果你覺得很煩,你可以不可以當作是窗外的狂風呼嘯而過?我再不說出來心里的話,我怕自己快要憋死。” 我說:“我真的不懂要用什麼方式來對你,放你太松,我怕自己在你心中可有可無;綁你太緊,我怕你厭惡被別人約束。我開始感到焦慮,不知該前進還是後退。” “上一個人留給我太多的陰影,他要我很堅強,分手時卻告訴我,因為我太堅強,根本不需人家保護,他覺得自己在我心中可有可無。可是,他曾經說喜歡我夠獨立,不依賴的性格啊!” “不如你告訴我,你想我怎樣對你?我真的覺得好累,我要去猜你想什麼,我很在意你怎麼看我,我很希望自己可以跟你好好相處。” 這時,你打斷我未完的嘮叨,你說:“傻瓜,為什麼你從來不告訴我你心中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正壓抑著你自己。我喜歡你時,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模樣。你想打電話給我就打,我的手機24小時都o

敗犬的愛

手機安靜得猶如失靈或是電量不足,我多麼希望是其中之一的原因,那我就不會對電話鈴聲響起有所期待。事隔至今已是第三天,你難道不需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六年了,我一直以為自己處在被呵護的愛情里,盡管我曾多次拒絕你的求婚,但是你仍耐心守候,還笑說自己越挫越勇,終有一天等到我點頭答應。萬萬沒想到,像你這樣穩重的男人,也會出軌背叛我們的感情。 出國公幹前,我在機場上和你說,如果這次我能達到預期的工作目標,我們回來後馬上去注冊結婚,並答應你陪你去你一直很想去,卻因為我忙於工作,而抽不出時間陪你去的馬爾代夫度蜜月。 你當時還親密摟著我問:“你真的放下工作嗎?”我回說:“不管怎樣,女人還是要回到屬於她的避風港,而你就是我的好碼頭。” ###### ######### ######### 你以為只有你會冷漠嗎?如果這是你給我的定位,我會很稱職的按照你的腳本,將你分配的角色演繹得入木三分,直到忘了自己真正的感受。 反正不管怎麼做,心都是痛的,那我只要贏表面就好了,反正也沒人在乎,也沒人看見驅殼內心的感受。 我的承受度到達了極限,然而卻無處可抒發苦水。不想讓家人擔心,在家里不敢哭,只好偽裝一切都很好,我和你是在很和平的氣氛下分手的。 趁著週末約了死黨惠桐出來,中午時分,他載我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公園停車場,車內只有流動的爵士音樂,恰如其分的催眠我的心安靜下來。 我在惠桐的車吞雲吐霧,說起那個劈腿的男人,語氣的冷淡似乎在說著的是別人的經歷,那個男人竟然趁我出國公幹,帶另一個女人回家,在我們的床上歡好。要不是我提前回來撞破,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惠桐說:“你的際遇怎麼好像偶像劇?你是不是追太多偶像劇,連自己也偶像起來?” 我苦笑著,而我永遠是苦情的大配角,就像在真實人生中,無法在愛情修成正果。我猶如被遺棄的怨婦般,憂傷地說:“我已經夠淒涼,你還要落井下石,到底是來安慰我,還是看笑話的?” 他一手搶過我手中的煙捻熄著,大聲說:“夠了夠了,不是屬於你的,就不是你的。你知道你無法挽回他的,你知道你不會要這樣的男人的。你不要陶醉在過去的回憶里,你放下吧!” “只要從此不見那個人,我才能回到正常的軌道。我要快點離開這里,離開有我和他共同回憶的地方,離開可以隨時見到他的這里。” 惠桐忍不住又提高嗓音:“你這是自我逃避,你以為避而不見,你就可以瀟灑放下?你不要欺騙你自己,你只是想封閉自己,躲在一隅繼續放縱自己沉

圍城

中午吃飯時,我的保險經紀朋友向我傾訴他那無法挽回的愛情。他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卻發現心掛在她的身上,然而花盡了心思,仍無法捉住逝去的愛情。 臨放工前,同事的短訊響起“別再為他流淚”,她突然轉頭對我說,她無法撐下去,這次她必須勇敢做出了斷。 晚上你撥了電話來,語氣盡是無奈“我和她又吵架了,又是上次的問題。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愛情令人好為難啊!” “有沒有聽過圍城的定律,里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愛情也是如此不是嗎?” “你不是要跟我說錢鍾書的《圍城》吧!那你呢?你想進去嗎?” “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總是在圍城門外溜蕩著,走到門口又猶豫不絕該不該進去;在里面時又總是被人踼出城外。我好想安逸的靠著城外的牆,就這樣慢慢睡到老去。” 你靜靜的聽我訴說,“我以後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買下小小的單位,養活自己。每一年還有一筆儲蓄,供自己出國旅遊,犒賞自己。” 說著說著,我開始哽咽了起來,“可是我真的很怕,有一天我將慢慢老去,我怕寂寞的時候,想要拿起電話,從電話簿上第一個名字瀏覽到最後一個名字,發現每個人都在享受溫馨的天倫之樂,這叫我情何以堪,連找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我反問你,“像我有這種思想的人,適合不適合走進去圍牆內呢?” “如果你怕一個人寂寞,那你可以一回家就開收音機、開電視啊!讓聲音填滿屋子的空間。” “我有的,一到家就開電腦上msn,希望線上剛好有個無聊人陪我聊聊,打發難熬的一個人時光。每晚睡覺都開著收音機,讓喧嘩的歌聲塞滿寂寞的耳朵,陪我入睡。我害怕空氣一旦靜下來,腦袋就胡思亂想,陷入無以名狀的哀傷。” “不如你放下執著,好嗎?讓身邊關心你的人靠近你。別在鑽牛角尖了!” 我強烈否認自己的有的沒的的堅持“我並不是渴望浪漫童話的人。每次身邊還沒有對象時,我真的有不斷告訴自己,不管接下來要遇見怎樣的人,即使不是理想對象,我也要慢慢欣賞對方,發掘對方的優點。” “你既然這樣想,為什麼每次還沒開始就快快轉頭閃人,沒有來由就放棄?” “等到那個人真的出現在我前面,事情就變得曲折離奇了,當中一定會出現一些我無法預料又莫名其妙的狀況,讓我無法說服自己走下去。” 我嘆著氣續說,“遇上一段又一段挫敗的感情,我只好安慰自己,沒關係,其實一個人也可以很精彩,我還是很享受無拘束的單身生活。” “可是每當我面對別人的冷言冷語,異樣的眼光,親朋戚友的過度關心,我該怎麼面對自己和別人呢?

我以為我裝得很好

你說你媽第一眼看我的時候,就說很喜歡我了,你問我是不是很有長輩緣,我不假思索的拿起手指來點算,然後驕傲的說“對啊,我是uncle、auntie的殺手。”說完後,我又靜下來,有點無奈的說“但他們的孩子都不喜歡我。”你聽後,馬上狂笑起來。很多人都說我很幽默,也許我本身所遇到的經歷就是很大的笑話,而我又不介意讓別人知道光鮮背後的寒酸故事,可以把它當作別人的故事拿來談笑風聲。 你說你媽叫你追我,你跟你媽說我年紀比你大三歲,你媽說無所謂啦,姐弟戀現在很平常。你隨便和朋友分享的趣事,聽在我耳里心里卻是異樣的感覺。我沒有表現出來心里的雀躍,我想起有人告訴我,永遠不要向別人掀開自己的底牌,我就是吃過這樣的苦頭,所以我緊記這樣的教訓。 當我跟你說,我即將離開這里,調職到城市工作,你說,其實這里很好啊,城市里很多攫匪、搶匪,你一再追問我為什麼非要到城市不可。我笑笑說,這里已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在這個鎮上孤獨老去,我要聽別人說三道四,我要聽別人在背後笑我老姑婆。我希望在那鋼骨水泥,一片陌生的人潮中,靜靜的度過生活。 我太瞭解自己的性格,我已經不再盼望有什麼人可以走進我的生命,陪我廝守到老,所以我給自己計劃了很多,雖然我不盡然可以達成,但只要懷著這樣的希望,我就覺得生活很滿足、安逸又有安全感了。 就在我認識你的朋友後,事情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范圍了。我偷偷的喜歡你,變成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了。你不斷向朋友“推銷”我的好,也製造很多機會一起出來吃飯聊天。你在我耳邊猛地強調你的朋友有多好,就像我家人猛地介紹相親對象。 我討厭所有複雜的關係,但是我不去揭穿這一切,都怪我太貪心,迷戀著這短暫的美好,我以為只要不動聲色的,不承認自己心中的感覺,我們就可以繼續這樣哈拉生活,直到我離開這個小鎮,然後我就可以放下你。可是,偏偏就在這時刻,有人問我知不知道你朋友喜歡我。 這個時候,我已不能假裝不知道了。因為前一天我已經為了要閃開你朋友,而故意不上網,甚至還說要睡了,不回他短訊。我已經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我不想我對他沒有感情的人,他卻在我身上付出我無以回報的感情。現在,更讓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的朋友。我已經跟你說過,若是我不喜歡的人,我會閃到很遠很遠,讓對方死心的。現在你要我用這樣的方式去對你的朋友嗎? 我越想越生氣,就撥了電話給你。我越說越激動,我的淚卻不停的飆下。我說不可以不可以,你們弄我的生

vincent

王若琳推出新專輯時我們不約而同在各自的部落客上載“vincent”寫下各自的心情。你說起那個你愛的人曾經很喜歡這首歌,每次有歌手翻唱這首歌,你愛的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掏起錢,為了一首歌而買下整張專輯。 你說,每次只要在車上,在家里聽到你的愛人播放這首歌,你就知道你的愛人陷入了低潮,很不開心。以前你總是不習慣這樣的安靜,你會想很多冷笑話逗你的愛人開心,然而你得到的回應,都是愛人嘴角牽強上揚的苦笑。 後來你才知道,愛人此刻需要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一個瞭然於心的擁抱。你抱得緊些再緊些,你感覺到愛人的眼淚流到你的肩膀。那溫熱的淚水,讓你疼惜著,卻又不知所措。你永遠不知道那淚水背後的哀傷。 關於這首歌,在我的回憶,也有這麼一段故事。在那個時候應該被稱為男孩的“vincent”走入我的生命。第一次有人在戲院牽起我的手,第一次有人為我善後餐盤上的食物,第一次有人抱著我說愛我…… 只要聽見這首歌,所有和他有關的片段,就像排山倒海似的侵襲過來,讓我受困在失落的紛圍中,無法透氣。我可以在他面前驕傲的抬頭離開,卻在夜深人靜時,獨自承受那熬人的過度期。 因為這首歌,讓我們敞開心懷,聊起彼此的過去。有次在msn上,你突然很激動的跟我說,原來這首歌唱的是梵谷的一幅畫“星夜”。我們都太後知後覺,所以當愛情退後時,我們得花比別人更長的時間在療傷。 兩個各自背著一段“vincent”故事的人,在網上一拍即合,如數家珍的說起這些回憶和生活。聊著聊著,原來我們那些鍵盤上敲打出來的文字,讓我們從彼此身上找到對方的影子。我們都不動聲色的不去揭穿這一切,默默的享受這些不屬於彼此的溫暖。 我是亦舒的忠實讀者;你曾經多麼熟悉亦舒的小說,每次去書展,你都會挑上兩三本送給愛人。我喜歡爵士音樂;你過去在愛人的家聽到那慵懶的音樂,就會放松緊繃的心情窩在愛人的肩上。 你是電影發燒友;曾經每逢週末,他都會拉著我到戲院看戲。我很久沒去戲院了,你會在msn上告訴我你看過的戲。你一天無咖啡不歡,他也是喝咖啡成癮,每次出外用餐,咖啡是他唯一不變的選擇。你們都會因為喜歡咖啡,而到處嘗試不同的咖啡,研究咖啡的文化。 我不知道是因為投緣的關係,還是因為我們尋求著短暫的慰藉,我們後來交換了電話。在網絡上無所不談的我們,慢慢將話題搬到電話中。 每當你放工駕車回家的途中,或是我放工駕車回家的途中,我們開始習慣性的撥打對方的電話,然後聊著生活上一些有

你是我胸口永遠的痛

中學的時候,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我走到你的課室旁叫你出來,我又哭又吼的問你:“你是不是相信別人說我喜歡你的男朋友,所以想辦法唆使你和他分手?”你捉著我的手,哭紅了眼睛說:“只要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你。”我費盡力氣的喊說:“我只想聽你說信不信,我不要聽其他的。”你靜靜的站在那里,我轉身離開。 那件事情之後,我們的互動減少了,盡管我們曾是羡煞旁人的好姐妹。所有人誤會我,我都不在乎;但是你不能,你是最瞭解,最懂我的人,連你也這樣看我,我真的很心痛,也很失望。那根隱形的刺,刺到我很痛,而我還要在眾人面前若無其事,充耳不聞。 中五那年製作畢業特刊,我寫了一篇“你是我胸口的痛”,文字癒合了我們友誼的縫隙,我們又恢復了以往的嘻哈玩鬧,訴談心事。沒想到事隔多年後,此篇文章就如一個預言般,而你真正的離開我的生命,成了我胸口上永遠永遠的痛。 ----------- 去年6月6日早上7時許,我還窩在溫暖的床上睡覺。舒屏打電話給我:“心文,曉雁三姐沒有你的電話,她叫我跟你講,曉雁現在的情況很危急,目前在加護病房,你快點打電話去為她加油打氣。” 我的反應真的很遲鈍,我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如此嚴重。起床梳洗後,我匆匆趕上班,忘了打電話給三姐。當我抵達辦公室後,舒屏又再次打來,她聲音急促邊哭著說:“心文,三姐問你為什麼不打電話去,她問你為什麼不要理曉雁,你快點打電話過去。” 我嚇得不知所措,趕快撥了電話過去,三姐哭得很淒涼的說:“心文你快點下來新山看曉雁,她快要不行了。”我蓋下電話後,全身不停的顫抖,正想該如何交待手上的工作,安排下去新山,這時電話再次響起,三姐嚎啕大哭的說:“曉雁走了。”我不顧旁人站在電腦座前放聲哭泣,一支箭地沖到廁所。 曉雁的哥哥子倫在她入院時,已馬上驅車回鄉下,載年邁的父親下去。他們順道轉來載我,他們還不知道曉雁已離開,三姐擔心父親受不了,因此囑咐我先不要告訴他們這個噩耗。 直到抵達永平時,三姐叫我跟子倫哥說不用去醫院了,直接回他們新山的住家。坐在後座的我盡量忍住飲泣聲,眼淚卻不停的留下,子倫哥聽到我這麼說後,肩膀抽抖了一下,叫我問三姐為什麼不要去醫院。 那條短短的三個小時的路程,坐如針毯,我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三姐叫我們不要去醫院,是因為曉雁的病情穩定了。我在車上向滿天神佛祈禱,唸完所有從朋友身上學來的祈福方式,無助的我不停的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曉雁一定會

重生日

子欣去看梁靜如演唱會,當演唱“會呼吸的痛”,她馬上打電話給我,分享當下的感動。 她知道這是我唱k的“飲歌”,每次去唱k,我一定點唱這首歌。“想念是會呼吸的痛……想見不能見最痛”,思念一個人的痛,我的感受特別深。好幾次在宴會上遇見你,你就坐在我對面,我連抬頭和你打招呼微笑的勇氣都沒有。離開會場後,我才倒在駕駛盤上哭得不能自己。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凌晨二時了,平時向友人笑稱是灰姑娘,午夜十二點前就寢的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該發短訊祝你生日樂嗎?在手機按了生日快樂,刪除;再按多一次又刪除;重覆好幾次後,眼淚洶湧的流了出來。連一句簡單的祝福都如此沉重。 我記得你在外國唸書的第一年生日,為了不讓家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我三更半夜驅車出去,打越洋長途電話給你,唱生日歌給你聽,只為了在你生日的最後一分鐘,祝你生日快樂。第二年你的生日,我知道你喜歡側田,就托在城市工作的朋友買來寄給你。 第三年你的生日,你回來了,我甚至還來不及和你一起度過你的生日,我們就分開了。這一年我寄了張向日葵的生日卡給你。我們曾在同一時間不約而同在msn放上強烈對比的照片,你放的是陰森的井底;我放的是蔚藍天空下的向日葵,我說過我要把溫暖送給你。 你靜悄悄的回來,聯絡回所有的朋友,唯獨我這個曾經走進你生命的人,你完全不讓我知道你回來。我竟然還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你的消息。我還很不爭氣的和朋友打探你的手機號碼,謊稱以後可以找你出來喝茶聊天。 我有你的電話號碼,可是又不敢主動聯絡你。直到你生日當天,我依然遵守自己對你的諾言,在你生日的最後一分鐘傳上生日祝福。你很意外我拿到你的號碼,你淡淡的回說,“謝謝你記得我的生日”。我記得的事不止這一些,否則我也不會盲目的陷進去那麼久而走不出來。 你從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最後一分鐘獻上祝福。我真的不介意你的任何過去,但我希望自己是你最後想停留的人。我太高估自己了,在愛情里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只能悲微的為你守候,你隨口說愛我,我就心甘情願,默默的跟隨著你的遊戲規則走。 你說你愛我,但你無法給我承諾;沒關係,我不相信承諾的,只要你關心我,懂我,愛我就夠好了。你總是問我到底期望怎樣的結果,你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給我幸福;這一切我都不管,我只要當下我們好好在一起,我們好好戀愛,別理什麼宗教、遠距離、家人意見…… 最後一次你說你看不到未來的路,所以不敢輕易牽起我的手一起走。我不怕辛苦,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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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始工作時,我用的一直是哥哥用過的二手手機,接電話時而有聲,時而無聲,有時甚至自動關機。每次我們聊到興起時,手機就會無故斷線。 那年的情人節你送了我一架新手機,你說:“以後你要24小時on call,那我就可以隨時聽到你的聲音。” 手機真是偉大的發明,讓倆個遠距離的戀人無時無刻,都能通過聊天感覺對方的存在,維繫倆人的愛情。 那時你在家鄉馬六甲創業;我則留在遊子城隆市工作。每天三通電話成了我們的習慣。你的電話每天都準時報到,每天早上上班、傍晚下班,我在駕著車時就會接到你的溫馨電話;臨睡前也會煲一輪電話,才依依不舍互道晚安入夢。 漸漸的,我們都為了各自的事業打拼著,你忙著應酬,我也忙著開會,趕夜班,趕業績報告。一天三通電話,變一天一通,後來二三天一通,慢慢的一星期一通電話。 我們總以為趁年輕賺多點錢,以後就能無憂無慮的過好日子。然而那所謂的好日子,也一直是我們吵架的導火線。只要一談到未來的落腳處,最後一定是吵架收場。 我堅持要在隆市定居;你卻無法放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生意。你一直希望我放下工作,和你在馬六甲生活,但是我卻不願放下這份讓我很有成就感的工作。 有次我去馬六甲找你,你帶我去看一個面向大海的公寓單位,你說:“我知道你喜歡大海,以後每天早上我們都可以聽著海浪聲起來,是不是很浪漫呢?” 我當下有點感動,你接著說:“我已付了訂金,很快我們就可以搬進來了。”聽了之後,我馬上臉露不悅:“你為什麼付訂金也不事先和我商量?我幾時說過我要搬來馬六甲?”我的聲量不自覺提高:“你自己買你自己住。” 你不斷的安撫我,但我完全沒有給你機會解釋,轉頭就離開,匆匆駕車回隆市。 第二天中午十二時,我正和同事下樓去吃午餐,你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為什麼你不接我電話?” 你拉著我的手:“就算你生氣,你也不要這樣任性,你不接電話,我會擔心你有事的。” 我當時還氣在心頭,甩開你的手:“我的電話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曾響過。”說著我就從手提袋掏出手機,猛然想起今早早上開會時,啟動了靜音,忘了啟動鈴聲。 我看著手機上的屏幕,有103通未接來電,來電顯示是從早上8時開始,4小時之內,平均每二三分鐘一通電話,尚有20多封短訊。想到你這4個小時內所受的煎熬,我的眼睛濕濕的,笑你是傻瓜,怎麼不會打來我公司。 然後我們又和好如初了。當我決定辭職時,公司又提出更優渥的條件和升遷機會挽留我,我又心動了。在沒有和你討論之

好馬不吃回頭草

西華是我中學的同學,五年同窗讓我們培養了跨種族的情誼。畢業多年後,我們一直保持良好的聯繫。去年聖誕節同學會,我們一班二十多人一起去波德申。那天晚上我們坐在沙灘上談話,西華淡淡的說,他和相戀三年的女友分手了。 “我們是在很和平的情況下分手的。我的情敵是她的上司,我除了祝福她們一起,我能怎樣?他工錢比我高、車又我比我的國產車豪華有氣派,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隨時隨地陪在她身邊。” “她生病時,他可以及時載她看醫生;每天上下班溫情接送;在特定的日子送上小禮物討她歡心。” “我一直以為等多兩三年,我的事業上了軌道,就可買間屋子接她來隆市一起生活,倆人從此不需分隔兩地,遠距離的相思害苦了我們。” 半年後我們趁勞動節在家鄉聚會喝茶,西華又說,“我的前度和她的上司分手了。她回來問我能不能復合。我是不是應該給她多一次機會,倆人重新開始?” 我用蹩腳的馬來文告訴西華:華人有句諺語是“kuda yang baik tak makan rumput yang lalu”,意喻叫他不要回頭,往前看,天下何處無芳草。 這已是我近來第二次說起“好馬不吃回頭草”。第一個朋友回我說:“我從來不相信這一套。我知道我身邊的朋友都不認同,都叫我醒來,可是只有我最知道我們的關係是怎樣,我不會因為別人的冷言冷語,就放棄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何嘗不是這麼固執,天真的相信只要願意等待,一定會感動對方。事實上,我們只是一廂情願的欺騙自己,讓自己當下好受些。其實我們心里比誰都清楚,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挽留對方,但是我們寧願欺騙自己,活在自己預設的假想可能。別人都在想著如何向前,我們卻執著於退後,挽回逝去的溫柔。 ------------------- 學院的朋友立行上週末南下找我時,我載他去參觀我工作的地方。在車上,我從手掣後的一個小櫃拿出我的駕照護貝,再抽出藏在駕照下的雙人照。立行哼著陶晶瑩“離開我”的其中一句,“我把你的照片用全家幅擋住了”。我笑笑的仿唱著“我用我的駕照把他的照片擋住了。” 立行很嚴肅的說:“你怎麼還放不下他啊!我幫你撕掉他”,然後他就作狀要撕掉我一直小心珍藏的雙人照。駕著車的我怔了怔,語氣雖輕卻不失堅定的說“不要”。 我們分開已近二年了,我依然期待著你會回心轉意。只要你說一聲你喜歡我,我就會奮不顧身跑回你身邊。我不會理會別人笑我沒有立場,也不管別人笑我沒有矜持。我要的幸福就是你,只要可以得到你的愛,我

你把別人擁在懷里

我在吉隆坡學院唸書的時候,你在十五碑的蛋糕店當麵包學徒;那時我在你家對面的購物中心兼職售賣香水。 當時我捨棄了宿舍對面的商場,而每天必須乘搭一趟巴士到那里工作,只為了靠近你多一些些,假裝我們距離很近。 有次我忍不住告訴你我在那里工作,你很驚訝問我為什麼走來這麼遠,我騙你說這里的工錢比較高,時間很自由。 自從那次之後,你每天6時放工後,都會騎著電單車來找我。香水店沒有顧客光顧時,我們坐在一起聊天;有顧客來時,你就會靜靜的看著漫畫。 等我放工時,你就會騎著電單車送我回宿舍。你騎著電單車在繁忙的車龍中左穿右塞,我緊緊的從後緊緊抱著你,幻想著自己是“烈火戰車”的女主角。 那時候我們都很窮,我雖然賣著名牌的香水,卻無法擁有一支香水。當時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我在工作之餘,也聞遍了所有的名牌香水。你總是摸著我的頭,笑我是傻瓜。 你那時總是說,你要離開這間麵包店。你厭倦穿著髒兮兮的t恤和工人褲,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前來購買香水的男人,穿著襯衫打領帶,從容的選一支香水送給我。 每個月我們出薪水那天,我們都會去吃一碟三塊雞的套餐。你知道我喜歡吃薯泥、沙律和麵包,所以你總是讓著我吃。一個月享受一次的快餐,那時候對我們來說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 ---------- 那年我才19歲,今年我已經25了。我現在也沒有當時那股傻勁和天真,我們都沒有辦法回到從前,感情如是,心態亦如此。你已經不是麵包學徒,我也不是銷售員。 我還是會懷念當初的日子,儘管我知道,我現在再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就不顧一切投身下去。 記得畢業後決定回來鄉下工作時,我就知道那距離將是我們的阻礙。為了照顧年邁的雙親,我沒有其他選擇,我必須離開隆市,離開你。 回來這里二年後,你也換工了。你在朋友的介紹之下,當了保險經紀。你擺脫了工人裝,換上燙得筆直的襯衫和西褲。 後來我聽起朋友看見你和一個女人在商場手牽手,十分親暱。我只問過你一次,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了。 ------- 直到去年聖誕夜,我悄悄上去吉隆坡找你,想要給你驚喜。抵達時撥了電話給你,你說你今天約了客戶談保險,不方便接我,叫我去找朋友敘舊。 朋友帶我去武吉免登倒數,整條道路擠滿了亢奮的年輕男女。台上的搖滾歌手聲嘶力竭的唱歌,舞蹈員扭臀搖頭,身旁的男男女女隨著狂炸的音樂尖叫扭動身體。 我夾在擁擠的人群中,前後左右的人貼身慢慢移動各自的腳步,陌生人黏膩的汗水粘到我的手肘我的背部

跑步邂逅

結束上一段戀情時,我哭了一整夜,枕頭濕濕的,眼睛紅紅腫腫的。我請了一天假,賴在床上輾轉難眠,“分手吧”像是個咒語在我耳邊不斷嗡嗡作響。 叩叩叩,我的同屋友紓靖來敲我門,“樂言,八點半了,快起身,遲到啦!”我清了清喉嚨回說﹕“感冒,不想上班。” 紓靖打開我的房門,我的狼狽無所遁形。我拉起被單遮掩自己的落魂,紓靖問:“妳們是不是玩完了。”我在被單下猛搖著頭:“我不是玩的,我是認真的。” “樂言,妳振作點,妳不是這麼容易打倒的。妳比誰都清楚會有今天的局面,不是嗎?” “知道是一回事,經歷又是另一回事。3年了,不是說分,就什麼都可以斬斷的。”我我氣若遊絲說,卻又忍不住的哭得唏哩嘩啦。 “好,我就給你哭一個下午,傍晚回家我們一起去跑步。” “跑步?我現在失戀,哪有心情跟你跑步啊?” “妳知道嗎?跑步可以分泌安多芬。它含有嗎啡性能的化學品,能令人精神上感覺舒暢、安詳及和諧,是一種可以使人心情愉快及自癒力的激素。” “我不懂啦!我已經失去所有力氣了。” 紓靖去上班了,留下我在房中自憐自艾。再哭下去也不是辦法,哭也很累的,我起身梳洗了自己,開始洗廁所、褽衣服、抹書本、鞋子、櫥櫃、整理電腦桌。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換上運動服等紓靖下班,豈料她臨時被老闆留下趕設計,送了我一只大飛機。 可能上班族還在堵車中,跑道上的人只有三四個,我戴著鴨舌帽子,雙耳套上mp3頭低低的跑步。跑了30分鐘後,突然踼到一塊石子,左腳一閃彎跌了一跤,膝蓋的傷口滲著鮮血,彷彿點了我的淚穴,我當時再也顧不了別人的眼光,就在草地上哽咽,掩面哭泣。 “小姐,你沒事吧!”你說著就彎下身,用身上的毛巾將我的傷口包紮起來。“好啦,小事而已,不要哭,小傷口很快復原的。” 我慌亂的擦干眼淚,正要站起來,但左腳踝卻十分疼痛,我再咬緊牙試一次,勉強撐起身子。你看著我臉上痛苦的表情,自告奮勇扶著我走回車上。 二個星期後,我又去跑步了。你從後面跑來喊我:“哭哭小姐,我的毛巾不用還我啊!” 我不管你,繼續往前跑,你趕上我的腳步:“哭哭小姐。”我轉頭望向你:“你都這樣和女子搭訕嗎?”你笑著說:“小姐我幫了你,你還奚落我啊?” “我跟你說謝謝了啊!還有我不是哭哭,你不要亂叫,我叫樂言。” “妳的名字很好聽,快樂的說話,但是我為什麼沒有感受到你的快樂?” 我愣了愣,匆匆的跑開,你也識趣的沒有追上來。 後來每次跑步都會遇見你,我們都會分享生活上

愛上喝咖啡的人

上機前,你發了短訊給我“我也捨不得離開,如果我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在電腦前趕工的我愣了愣,敲打鍵盤的雙手停了下來。我已經不懂該用什麼角度去解讀、詮釋你說的話,心想:你又不知在耍什麼花樣? 於是我壓抑著心中的渴望與衝動,回了封短訊“你自己坐飛機,卻只給我坐船,一點都沒有發揮有福同享的精神,我才不要跟你走呢。” 你回了短訊“你沒氣質啦,這是王家衛電影《花樣年華》中,周慕雲臨走前,向蘇麗珍說的對白。”我可以想像你回這封短訊時,沾沾自喜傻笑的模樣。 你起飛的那天,我開始想你。這幾天食欲不振,精神恍惚的,照著名單打的邀請貴賓名字,多次錯打受邀人的姓氏、下班時忘記打卡、上班時忘了帶皮包。我一直重覆又重覆看著你給我的留言,無法集中精神工作。 我又失眠了,戒了的咖啡癮又故態復萌,早午晚各一杯三合一咖啡,聞到咖啡味,彷彿就能假裝回到見面的那一晚。 --------------------------------------------------------------- 在半山芭一間廣場逛了幾圈,原以為找不到網站推荐的咖啡館。後來在一名清潔工人的指路下,始看見在電梯的盡頭,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有間雅緻又富人情味的咖啡館。小小的咖啡館彌漫著濃濃的咖啡香,插在小幾上的向日葵,讓夜晚有了暖意。 店主和店員爽朗的笑聲和親切的招待,讓首次見面的我們各自放下戒心,享受小小杯的原味咖啡。 你拿著我的數碼相機,欣賞我在旅行時拍下的照片。在這之前,我們在不同時間分別出發到同一個地方散心。你看著我的照片,時而贊賞我拍照取景不錯,時而搖頭笑說自己拍的比我好。 回家後,你發了短訊給我,“咖啡讓我睡著,我想了她。”我沒有跟你說,我們是那麼的相似,背負著一段雷同的回憶。 --------------------------------------------------------------- 因為胃痛的關係,我以前從來不喝咖啡,然而卻偏偏喜歡上嗜咖啡如命的他。他總是咖啡不離手,工作時、休閒時、用餐時,都要咖啡暖肚。他曾說過,除了我之外,咖啡就是他的第二生命。 久而久之,愛情讓咖啡癮也染到我身上。我們曾去了好多的咖啡館,品嘗各式各樣的咖味,原味的、加奶油的、冰沙的、傳統式的。 當他轉身離開之後,我卻中了很深很深的咖啡癮,只有喝咖啡時,我才能重覆溫習,有他在身旁陪伴的感覺。 直到有一天,他牽著

成全

臨睡前,放在床邊的手機響起,看看螢幕的號碼,沒有名字顯示。這麼夜了,還有誰會打來?剛剛才採訪一宗傢俬廠火患,該不會又有意外吧! 我壓抑著有點困倦又煩躁的聲音“喂”。你說,“你還好嗎?”我問“誰呀?”你輕輕的笑說“我是掛住你的人,你忘記我的聲音,我會很失望的。”我心虛著靜靜的,直到你打破了沉默,“我是文生”。 你說“我下個月要結婚了,想要邀請你出席婚宴,你會來的,是不是?” ********************* 你的聲音帶我回到三年前,那時候,我還是社會新鮮人,在公司里被安排和你合作一個工程項目。你總是很拼命的工作,而我基於是菜鳥關係,看你沒有下班,也只好跟你一起開夜車趕工。每次工作完後,已是半夜十二時。你每次都會載我去吃夜宵,再送我回家。久而久之,我們自然的就走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家里還沒有安裝網絡,於是有新戲推出,你都會上網下載,拷貝在儲存筆給我。儲存筆有兩隻,一隻是米奇、一隻是米妮,那是你三姐去香港迪斯尼樂園蜜月旅行時,買回來送給我們的手信。 你說過存夠錢,也要帶我去一趟迪斯尼樂園,懷念童話的夢幻世界,因為只有在迪斯尼故事里,王子和公主都會過著幸福的生活,而你答應要許我的未來美滿與幸福。 直到有一天,你的三姊華姊打電話給我,她說,樂言,華姊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子,文生雖然是我的弟弟,但是我們都是女人,華姊也不希望你受傷害,更加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為了一個女子,不要自己的孩子。 “樂言,華姊不是逼你離開文生,但是那畢竟是一個小生命,你也不會希望自己的決定,摧毀一個孩子出來的機會,對不對?不管你決定怎樣,華姊都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你不要把今天這番話告訴我弟弟。” 原來那個女子是你的前度女友曉楓,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一腳踏兩船,直到你受不了她的電話轟炸,逼你兩者選擇其一,你才決定和她分手。她一直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完全蒙在鼓里。 華姊把一切看在眼里,曉楓來到你家樓下,哭著求你不能和她分手,她寧願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也要把你們的孩子生下來。你們大聲爭吵,最後你抱著哭泣的她。 蓋下華姊的電話後,我的手不自覺顫抖著,唇里有鹹鹹的味道。腦中只剩那句話“她有了文生的孩子……” 第二天,你如常的和我一起下班,載我去吃飯,然後送我回家。電梯內,只有我們倆個人,我輕輕說,“我們分手吧!”你很大聲的說,“不要分手”,從我的身後緊緊擁著我,我感覺到你溫熱的淚水在我的肩上。 我好想好

會部落客友

閱讀你的部落客已有兩年了。三個月前,你換了部落客的自我簡介,那是張愛玲散文《愛》的最後一段,“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 5年前,我還在學院唸書的時候,學院附近的書局清倉大減價,當時一口氣買了幾本張愛玲的小說,心想即使不好看,但至少以後也能做做門面功夫,裝有氣質。結果,從此迷上了張愛玲的小說,《傾城之戀》、《沉香屑》、《紅玫瑰與白玫瑰》等小說看了一遍又一遍,沉迷於張愛玲書寫的上海繁華世界中,就像電影“上海灘”,男、女主角在亂世中顯露本性與真情。 看到你的新簡介,以為你和其他人一樣,看了電影《色●戒》才喜歡張愛玲。可能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看法,以為被喻為女性典范的張氏,應該是吸引女性讀者。 一問之下,始知你唸大學時的女朋友修讀中文系,為了幫助女友完成論文,因此你一口氣買下所有張愛玲的書,當陪讀男友。我在網上看到張愛玲語錄的愛情觀,你最愛的經典一句,隱喻你是渴望浪漫愛情的人。因此你為了投其所好閱讀張愛玲的書,也算是應驗了心理測驗。 有次在msn上,我提了你在某篇部落客回應不經意答應請我吃飯的事,你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於是我們相約週末在陽光廣場見面,由於平時看過對方放在部落客的照片,因此一眼望去餐館,我就認出那是你,不忸怩的坐了下來,倆人從陌生,慢慢打開話匣子。 吃飯後,我們走進了書局。你走到了文學專櫃,拿起朱少麟的《傷心咖啡店》坐在書店提供的椅子閱讀。我在詩集專櫃,東翻翻西看看,抽看葉慈的詩集,放回去又拿了孫梓評的詩集,又換遊川的詩集。這時你走過來我旁邊低聲說,做人和看書一樣不能三心兩意哦,然後笑笑的為我拿了一本夏宇所寫的《腹語術》,叫我看看你所喜歡的作者寫的詩集。 我們在書店除了看書,也點了咖啡,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我跟你說,我的很多朋友都夢想開咖啡店,首先環境要很優美、恬靜,燈光要昏黃,讓人不自覺慵懶,而放鬆心情。他們想像自己可以很優哉的一邊沖泡咖啡,偶爾約三五知己一起享受咖啡,又可以一邊賺錢。可是我的願望很平凡,只要可以時不時像這樣,舒服自在的和朋友坐在咖啡店聊天,又或著是靜靜一個人看書,對我來說就很滿足了。 你說我的想法很天真,這樣的夢想很多人天天都可以達到了。你隨手指了遠座的一個襯衫領帶的男人,男人的對面則是一個打扮時尚得體的女人,他們

臨教之苦

上個星期四下午大家留下來開會,校長在會議上點名我和幾位臨教,表面上客客氣氣,苦口婆心,告訴我們如何用愛的教育。說到最後,還加重語氣,略帶警告的口吻的說,“總之你們要記得,你們是臨教,一旦有家長再投訴,我很難向董家協交待。” 現在的老師對體罰宛如“洪水猛獸”,對學生能動之以情,說之以理,但是絕對不能動手,更不能用藤條。 “陳立仁,你如果不要上課,可以一個人在後面靜靜的坐著,你不要在課室走來走去,發出吵雜聲影響其他同學上課。” “賀老師,不是我不要坐,我不喜歡跟隔璧那個大肥豬一起坐,所以才要走動,呼吸新鮮空氣。” “好,那你和郭子傑換位。” “賀老師,我也不要跟賣魚的女兒一起坐,全身魚腥味,臭死了。” 我氣得抓緊拳頭的手抖著,並提高聲量說,“那你要跟誰一起坐?” “賀老師,我高興站就站,我喜歡走就走,我開心坐就坐,幾時輪到你管我。” 我走到陳同學的前面,藤條順手揮起,這時陳立仁向我嗆聲,“你有本事就打我,明天我就要你好看。” 頓時,右手無力的放下,轉身後我跟自己說“忍忍忍”,想要繼續教書,但是全班已開始發出噓聲,大家都為陳同學的“挑戰老師”鼓掌,而陳同學雙手互握,作鞠躬狀,高傲的接受大家的歡呼。 走出5H課室外,那股怨氣與不滿還哽在心里。一想到昨天車上的那番話,氣又消了一半。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練。這一定上天要挑戰我的能耐,我要克服教學的困境。 昨天一個怒髮沖冠的家長直接走進課室,手指指著我大吼“你怎樣做人家的老師,我的孩子是來這里學習,不是來這里給你打。我的孩子被你打了後,天天吵著不敢來學校上課,他怕被其他同學嘲笑,你已經傷害他弱小的心靈,我要你馬上跟我的孩子道歉。” 我勸這個先生稍安勿燥,有什麼事可以在辦公室談談,其他學生看到會嚇到。這個家長不但不願跟我上辦公室,還馬上發難理直氣壯的說,“知道錯了啊,怕在學生面前抬不起頭啊!我就偏要在這里講,也要你在學生面前,還我孩子一個公道。不給你點教訓,你還洋洋得意,自以為當老師就可以亂打學生。” 幸虧富有經驗的紀律主任剛巧經過,他軟硬兼施的哄了這個家長進校長辦公室。走進校長室,校長不但沒有給機會聽我解釋,而是要我向這個無理取鬧的家長賠罪。原本已經氣得跺腳的我,猶如啞子吃黃蓮。校長瞪著我,人在刀俎之下,只好硬逼自己低聲下氣,向這名家長保證以後此事不會重演。 這名家長似乎還很不服氣,臨踏出校長室,還囂張的說,“你小心一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