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s

Showing posts from 2012

值得紀念的2012(工作篇)

Image
在巫統大會婦女組、巫青團、女巫青聯合開幕的晚上,我們守在禮堂門外。同事走了過來,問我還習慣嗎,我說很特別的採訪經驗。 回到家,我給他發了短訊。我說,工作了很多年,大部份工作時間都是獨來獨往。可以跟大家一起工作,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的。雖然我對這樣的工作很生疏,不知自己要幹嘛的。不過感覺真的很好。一個人作戰很容易泄氣,多多人一起感覺很有士氣呢。

觀眾的位置

我們在各自的世界各說各話,沒有重疊,沒有交際,沒有問號,只有自言自語的句號,還是無盡止的省略號,看似欲言不盡,卻是無言以對。 我們都累了吧,還是無心也不想出力了。 關心的溫度越來越稀薄,最後只剩例常的問好。早安,我還活著。 我不問還繼不繼續,也不問這樣的存在有什麼意義。 你會停下的,像是陀螺一樣,團團轉,一圈兩圈三圈四圈,轉得再久都會停下。 你在我的人生總是華麗登場,草草謝幕。我一次一次隨你的旋轉而昏頭轉向,而這次你的戲里沒有我。即便坐不上第一,也不願委屈第二的位置,我坐在山頂位置,遠遠的,遠到感受不了你的激動與澎湃。

總結28

我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已經到了家人催婚,朋友也都明示我不能再 左挑右選的尷尬年齡。 也許對一些人而言,女生越老越貶值,但我卻好喜歡這個輕熟之齡。 走過了青春的懵懂之齡,與其說讓人情世故磨平了自己的尖銳,不如 說應對態度去蕪存菁之後,我找到了一個比過去舒適的方式與別人投 來的眼光對峙。 我想,沒有過去的歷練,就無法找到這份篤定,去堅持自己一貫的理 念。 生存的形式不重要,關鍵是生活的姿態。這些事情,我真的是等到2 8歲才有所頓悟,並實踐於生活上。

平安夜的奇蹟

那對夫婦為了一圓生子的願望,可謂走過了千山萬水。不管是正統的 ,非正統的,只要聽到那里有靈丹妙方,中醫西醫一一去求診,甚至 到處求神明保佑。13年後,通過第二次的試管嬰孩,好不容易受精 卵著床了,然而好事多磨,妻子在剖腹前一天因高血壓陷入昏迷。原 是喜事一椿,變成為夫者要保大或保小的難題。最後母女平安,但因 孩子不足月只有一公斤,而必須放在保育箱里,等候足夠的重量才能 出院。 夫婦倆告訴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歷經多少的艱難,這一切都是 值得的。 回途上,我幾乎沒辦法呼吸。他們平鋪直述地說著,我卻為此糾結, 好像疼痛的人是我。 這些年來,我看過不少人把一個生命當作是激情後的副作用;然而也 有一些人為了孕育新生命,每個月都小心翼翼地計算日子,戒冰水, 奔波勞碌求神拜佛,左西醫右中醫的調理身子,卻苦無下文。 而我自己,常常覺得生無可戀,可是對於父母來說,我的生命曾幾何 時也是他們生命中的奇蹟啊。  *** 前年我一個人去吃聖誕餐,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吃完後,我還去買一束百合給自己。 去年則是表妹結婚,一堆同學在檳城狂歡。 不管一個人,還是很多人,我覺得內心得到了滿足,就是幸福了。昨晚也一樣。感嘆號先生跟我聊了一個晚上。很不一樣的平安夜。

終於做了相濡以沫的決定

Image
早上我在一陣刺耳的汽笛聲中蘇醒過來。那響亮聲經過多次當陪嫁姐妹後再也熟悉不過了。迎親隊浩浩蕩蕩向新娘宣示他們的到來。 今天是良辰吉日。我的好朋友李小姐今天也在天后宮宣誓嫁為人妻。 她這樣向我介紹她的家人,她有位與鼎鼎大名導演同名的李安爸爸,一位與香港三級片影星同名的李麗珍姐姐,一位與大馬歌手同名的李麗清姐姐。五位貌美如花的姐姐和她一字排開來,就是一幅漂亮的美女圖。 宣誓官請一對新人站起來宣誓,李安爸爸和新郎爸爸也跟著站起來舉起右手。宣誓官大笑說,哎喲你們兩個坐下啦,我不能為你們兩個男人主持儀式的。大伙笑了起來。 拍照時她流汗妝容了,她的姐姐趨前為她補妝。一對新人像布景板站著,兩旁的人不斷更換,輪流與新人拍照。 我出席過好多的婚禮,各式各樣的,但往往極簡單的,讓我有更多閒情去觀察儀式進行時,人與人之間交往的肌理細節,而深受感動。 我聽著他們的開始,第一次互生情愫,第一次牽手,第一次去出國,第一次見對方的父母……看著他們交換著戒指,在大家的起哄下接吻時,往事就像電影片段的倒帶在我腦海中流竄著。不管開心的還是不開心,但他們都緊緊牽著彼此的手。我想,看盡了對方的好壞,仍舊不厭其煩地相濡以沫,這就是所謂的真愛了。 末日後的第一天,我們都有了美好的開始。

末日前,我還記得這些事

Image
清晨近七時,我睜開惺忪的雙眼望向窗外 灰暗暗的天色,腦中突然一閃而過,難道這是所謂的世界末日,太陽不再升起?我揉了眼屎,不對不對,今天才20日,還沒有末日。如果末日,那該有多好,我就 不必起身上班了。我依舊在床上打滾著,甚至故意不起床煮早餐,都末日了還吃什麼早餐。 來到辦公室,桌上有一份副刊同事放下的禮物。這是一本她親手縫製的筆記本,也許我該在這筆記寫下末日的遺言,等到重生之後寫下活著真好。 不管做什麼,說什麼,我都順帶一提,世界末日了,還搞這麼多花繩干嘛呢。可我還在糾結著我的專訪,前天我還滔滔不絕跟上司匯報說,訪問聊得有多愉快,可是下筆時竟無法寫出言語的那般精彩。 同事說,末日都來了,干嘛不要提前發花紅呢?我答明天都死了,錢拿來干嘛呢? 正當大家都說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時,我忽然大笑起來說,運程說我明年有貴人扶持,事業進展得心應手,可脫穎而出,扶搖直上。和我同室的那幾位說,吳小姐你明天都要死了,還要扶搖直上嗎?可那叫大難不死,所以才有後福啦。 開太多死的玩笑了,如果真有末日,也就一了百了,可是明天太陽還是一樣升起,我還是一樣要上班啊。 臨回家前我打了電話回家給媽媽跟她說,媽媽明天世界末日哦,可是我不能回家陪你哩,不過我們會在天堂遇見的。我媽說世界末日都來了,你還不找男朋友嗎?我說都要死了,還找男朋友干嘛? 我向來不喜歡蹉跎,因此就算真的末日,我也沒有什麼事情非做不可,平時想做的都迫不及待地去完成。做不成留有遺憾也就算了,我最怕的還是後悔,後悔自己不夠勇敢,不夠努力,不夠堅定,事隔多年才來想當初,我最討厭想當初,早知道。 這幾天,我也陸陸續續寄出卡片,又或送出禮物。如果說還有什麼我還沒做的,恐怕就是來不及向曾經給過我溫暖的朋友一一道謝吧。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會記住你今天的微笑,那會是末日前我得到的最大溫暖。

我們錯過的豈止是不能學彈琴的童年

朋友約了我去買禮物送給哥哥、姐姐的孩子們,盡管沒有我的份兒,但我聽了也為之雀躍。開車前往商場時,我不斷在想,就讀小學的小女生喜歡什麼呢?就讀中學的女生又喜歡什麼呢? 來到大眾書局,朋友說小女孩喜歡畫畫,於是拿了兩盒為花朵和美人魚填色的磁鐵。我看了也很喜歡,我跟他說,如果我是小女孩,我收到這份禮物也會很開心的。 我告訴他中學的女生或許到了扮美的年齡,不如買瓶香水或音樂手飾寶盒吧,他反問我中學生干嘛需要用香水,而且這些東西太不切實際了。 其實,我根本也不知道他家的小孩需要什麼,當下的我只是回到中學或小學的自己,想像自己渴望得到什麼。 他應該沒有發現我在陪他買禮物時,眼睛都發亮了,心里想的盡是倘若我在年幼時,也有一位像他這樣的叔叔或舅舅,那麼我所有的欲望都不會被強制地壓下,以至我長大之後,即使有錢,卻怎麼也沒辦法去挽回我年幼得不到的物質滿足。 前些日子,我和朋友去聽鋼琴演奏會,他告訴我他小時候很想學鋼琴,可是家境貧窮,學鋼琴變成了很遙遠的事。而我和他有一樣貧窮的童年。我還記得我在大姨的店捧麵清理桌子時,比我年長一歲的表姐每逢星期三都會拿著樂譜在飯店等上鋼琴課。 我很羡慕我的表姐,我問我媽我可以學鋼琴嗎,我媽說等你長大些,等我長大些,我媽說等家里有錢先。其實我當時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我不知道我爸爸的收入跟別人爸爸的收入不一樣,我的問題只是在於為什麼別人什麼都能,而我什麼都不能,所以我從小還沒學會感恩,就學會了怨恨。 我一等就等到了小學六年級。那一年我到朋友家的去玩耍,朋友正在練琴,她當時彈了一段簡單的調子,邊彈邊教我彈那段調子。 那是我第一次彈琴,往後即便我早已忘記彈琴的願望,但是現在只要我前面有一臺鋼琴,我依稀還能彈出那小調子。 我不太喜歡童年的自己,每當我回望過去,那里盡是我因為得不到而急欲成長的心酸。直到我懂事之後,我才能漸漸釋懷我所不能擁有的物質享受,並非我的爸爸媽媽不疼愛我,而是他們已在能力範圍給我最好的了。 而我那些年錯過的何止學習彈琴?我錯過的太多太多,多到我長大後甚至因為童年的得不到,而極度抗拒某些東西,比如說有毛的寵物和玩偶。 朋友曾經說過我是一個很難服侍的女生,因為他從來沒有遇過任何女生不喜歡毛毛熊。有次,朋友向我分析說,一定是我從小不曾擁有毛毛熊,所以我對有毛的動物或玩偶特別敏感。當初的欲求不滿在壓

待此情像流水

Image
2001年,歌星許志安先生在‘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中奪得最受歡迎男歌星,他在致詞時說他要特別感謝一個人,他曾在廚房跟這名女人說“如果有一天,你得到最佳女歌星,而我得到最佳男歌星,你說該有多好啊’。這時全場臺下的歌手都站起來拍手,而這名女人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許志安先生致謝後哽咽唱著當時甚為風靡的‘爛泥’。 我在電視前哭得亂七八糟,當年許鄭二人在一起,鄭秀文名氣大噪,而許志安則浮浮沉沉的,終於許吐氣揚眉了。 沒多久,歌壇的這對金童玉女分手了。 前些日子,出乎意料地得了獎。我當時想起了一名朋友要我用心的書寫,他說倘若有一天我得獎了,他就可以很驕傲地告訴他的朋友,他認識報紙上刊登的這位得獎者。而在那天和我分享快樂的人已不再是他。 那天晚上,一名小男生給我發了短訊寫著“恭喜恭喜,再接再厲”,盡管只是普通的祝福,我卻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鄭秀文小姐在感情失意信了主,重生後的她唱“不要驚動愛情”。 ~能為愛戀學習按捺 情信寄進心內 但求能學會倚靠神 愛被馴服過更精彩 連地老天荒亦不更改 時間永遠等待 等你情願那天 才去承諾你 無止境那份愛~ 我不信主, 但在那百轉千 迴的情愛中,我 已重生並 學會了忍耐 。但願我能 把你劃下的句點, 慢慢 挑 出一根 直線, 讓 你成為我 生命的 驚嘆號。 "我用沉默叫醒愛情 你用期待做你反應 繼續行近直至開始愛"

謝謝你給我的幸福

你說你是該戴上戒指的,這樣其他人就不會對你誤會,又或再對你有無謂的幻想。我沒有多說什麼,那個被你放在重要位置的人真的很幸福。 你不只是一個幸福的人,而且也有能力給予別人幸福。今晚,我陪著你選購聖誕禮物,給大人的,給小孩的。你很貼心地為他們選適合的禮物,作為你的愛人、家人都會感覺幸福吧。 這些日子來,我們聯絡多了,見面多了,可以被我寫成小說的情節本應很多的。我一直以為自己寫不出來的原因是,我沒有時間好好去消化這些感覺。 今天我才知道,我沒有辦法像過去一樣,把自己放在自憐自艾的第三者身分去控訴你的離開還是對我的無情。 我曾經以為我在你心中是不一樣的,至少你對我和對別人的方式不一樣,所以我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後來我才知道,再怎麼特別,我也攀不上那個位置。 那個即便我們在一起逛街吃飯,你還會牽掛著另一方的位置,你不斷地推著手機屏幕,告訴對方你看見什麼,吃了什麼,買了什麼。 我沒有自己想像得這麼重要,就連第三者也稱不上,可是能和你一起走下去,退到只能是朋友的位置,我依然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不經意曝露的蒼老

在董總的集會上,我向一名二十初歲的同事借用手提電腦打稿。打開文件檔,我即刻問到,有沒有大易輸入法?坐在旁邊的同事對二十初歲的小女生解釋道,不要怪這老姐姐。她說,吳嘉雯,你不要向人家曝露你的年齡,年輕人是用漢語拼音的。 我常常混比我年紀大的朋友,在他們當中年紀最小,並且和他們打成一片,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年輕。 直到遇上一名名比我年紀小的同事,我幾乎快要抓狂了,因為不管我怎麼做怎麼說,對他們而言都是老人家的習慣與方式。 我多麼不願在他們面前顯得蒼老,老到和他們有了距離。而形式上的距離也就算了,但心的距離真的是九牛二虎之力也難以留住曾經年輕的心。

不怕慶祝

Image
6時10分下班,今天可以趕在6時30分抵達雙威收費站,已是我日復一日上下班最大的快樂。 在收費站前,你說一起吃飯,慶祝今天是快樂的一天。我問你為什麼快樂,你說因為我難得很快樂。 我不知道,是我的快樂變成了你的快樂,又或是你最近鬱悶所以只想感染我的快樂。 Setia Walk是蒲種難得集休閒和商業的地方。坐在池畔,看著噴水時高時低,涼風拂面,好涼快。 你說STELLA是女性的酒,我在你喝之前,討喝了一口。很快樂時喝酒,會有飄飄然的感覺。 你說你要32歲了,我說我也要到30歲了。我反問你這不是很美好的年齡嗎?我們以前夢過的,現在在手了。 你問我不怕一個人嗎?我想起了徐佳瑩的‘不怕慶祝’,“ 如果終究避不開孤獨 ,甚麼回憶能讓心一直滿足… ” 那個 曾經被愛恨撕裂成碎片的部分,我原以為倘若沒人走進來為我修復,它注定會是一個永不磨滅的 創傷 。然而只要心 一直被滿足,它其實也可以很完好、健康的呼吸著。  親愛的, “就算總會失去的 失去之前我要更用力抱住 ” 當下的美好。

幸福的長相

Image
我最近在收集著各階層人士的幸福,他們有的是過上等生活的大馬十大富翁、名主持人、明星;有的則是從事勞力的拾荒者、性工作者。每個人對幸福都有不同的詮釋,追求的幸福也不盡然相同。 不管是簡單的、繁瑣的,都讓我很感動。 我無法具體說明幸福是什麼模式。有段時期,我還住在家里時,我常常跟我媽說,我覺得自己好幸福哦。我媽罵我三八,哪有人天天講自己幸福的。她說,不要亂亂講話,不然幸福會飛走的。 前些天,我讀著亞洲週刊,其中一篇寫到了幸福。大意就是東方人不敢把幸福說出來,好像非得擠出自己是辛苦走過來的,才算足夠深刻與真實。 後來,我也漸漸忘了幸福是什麼模樣。我家人總把我歸為‘不幸福的單身者’,他們的二分法就是,有伴相等於幸福;無伴等於不幸福。那樣的說法在我耳里日夜倒灌,讓我漸漸也迷信著,自己是無法得到幸福的人。 去年這個時候,我獲悉必須調職,臨走前,我的副主任給我寫了一些鼓勵的話。他說,你怎麼看風景,它就長什麼樣。而你擁有一顆柔軟的心,看的肯定都是美麗的風景。 是他喚醒了我那顆一度被自己忘記的幸福心。當我已經迷失自己,以為幸福早已離我遠去時,是他召喚著我超越別人投以的眼光,找回自己的自信。 我的前同事在25歲時去算命,那名仙姑對她說,你看那個5轉不完,今年怎會完好呢?等到轉到一個圈了變6,你就會得償所願。而我的生命轉了兩個圈是8,這正是我目前為止,最完好的歲數。 我知道這樣說難免有點矯情,現在的我很幸福。

一位母親的生日願望

為了不讓你想討好的人為你擔憂,你在她來找你時,帶她到高級的餐廳,你在回鄉時拎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補品。你想讓她知道,一個人也可以過 得很舒適。可她卻看穿了你的裝模作樣,在你離開前,裝了大包小包自己所準備的食物,紅棗、杞子、蝦米、大蔥、蒜米、釀頭腐、藥材雞…千叮萬囑你在外一個人 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為了省錢,吃麵包,吃快熟麵。 然後她告訴你,她有閒錢問你要不要借,又或說借放你的銀行,她連給錢你用都怕傷及你的自尊。在車上,你和她相互推來推去,你說你不要,她說你拿去。那僵持不下的原因,除了是你不想在靠家里,你更不想自己在她面前撐起來的單身美好就此毀了。 你不要讓她擔心,因為一個人不是你的選擇,但過著不太苦的生活,是你唯一可以讓她安心的方式。 她怕你罵她落伍,於是她不敢問你有沒有人追你,她說,在街上某某問你有男朋友嗎,她不懂得怎樣回答,她問你該怎樣回答人家呢?你說叫人家不要多管閒事。她靜靜地哦了一聲,不敢再追問下去。 她說,相親對象很不錯呀,老實人一個。你嘴里說再看,但你心里知道,你無法勉強你喜歡的人喜歡你,更甚的是,你也倔強得無法勉強自己去接受你對他毫無感覺的人。 你在事業上平步青雲,你的人生路上無風無雨無浪,但你唯獨在感情屢戰屢敗。好幾次,你以為這個人可以走到最後,但對方給了你希望,又毀了你希望。 你像堆沙灘城堡地把信心一點一點找回來,不讓別人傷害你。你試著不依賴一個人,積極的生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你享受著別人對你的單身生活投來羡慕的眼光,你以為你足以為自己的生活標籤幸福的形容詞,然而你滿足了自己,你最想討好的人,卻無動於衷。 這些年來,她對你念茲在茲的依然是,如果你老來沒伴,該怎麼度過晚年。 她告訴你,如果她看不到你的另一半,她死也不暝目,你對她說,不用緊,等你牽來另一半,她就算在棺木里也會暝目了。她說她不要這樣,她看不到就沒意思了。於是你問她,那麼你把我一起帶走,那麼就不用擔心她走了後,你會凄涼的過日子。 她問你這是何苦,你說不上來。你在她面前為了這個無止盡的話題哭過、罵過、抱怨過、低聲下氣過、撒嬌過、不屑一顧過,而不管最後你們是吵到天翻地覆收場,又或是她被迫接受你的歪論,你知道,這永遠不是最後一次。 你想告訴她,你也為此心力交瘁,但你更怕她會這樣告訴你,那麼就不要再追求什麼感覺不感覺了,相親對象就是你的長期飯票。你嘗試告訴她

若是無情…

Image
詩人李賀的《金銅仙人辭漢歌》有句名言‘天若有情天亦老’ ,意即所有有情之物都會衰老枯謝。 也許這樣來解讀我的蒼老,可以詩情畫意一些。 報館里有一堆老人精,他們也是用情至深嘛? 昨天午飯,我和兩位同事說,她們的思想真的和同齡很不一樣。她們告訴我,暮光系列是作者的春夢,幻想自己被兩個深情又帥的男人爭奪,看這種書簡直是浪費時間。她們這個年齡,不都是對愛充滿幻想的嗎? 太早看透,是蒼老得太快而無情?還是因為深情來得太早而蒼老? 比我年紀小的人都說他們老了,呃,那我是老老了嗎? 今天在車上聽著melody fm播著巫啓賢的‘傷心的人更傷心’,大我七年的同事說,比她小一年的朋友說她聽的歌很遠古,我說我小時候聽的歌就是童安格、黃安、齊秦、王傑、姜育恆。 她說因為她哥哥姐姐很大,所以她也跟著聽。我哥讀馬來校,對中文歌的啓蒙來得慢,我也不知道我從哪里聽來這些歌長大,但是大部分那個年代的歌,我到現在還 可以倒背如流。 雖然我很遠古,可是比較起那些"未老先衰"的,其實我還真希望自己一直保持年輕啊。 如果說用情太深會在臉上刻劃皱纹,我現在應該是個滿臉滄桑的老女人。

你們不再讓我孤單

一個人住的關係,很容易就會忘了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需要,又或有沒有人被自己需要著。 去年朋友發來伍思凱的‘只要你願意’的原故,我們三個人在網上開始了交換日記的長征,並限定每人輪流在兩星期內寫一篇心情雜記。不知不覺我們就寫了一年又十個月。 我忘了當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提議,除了瞭解彼此的生活,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告訴對方,即便你還是單身,但你不是一個人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共同分享與分擔。 於是,我的生命從那天起就重了一點,我知道有兩個人會在意我的存不存在。即便我們不常見面,不常聯絡,不常講電話,不常SMS,但是關於自身的消息,好與壞,都會讓對方知道。 最近,又有兩個獨居和單身的朋友在Whatapps開了群組邀我進去。我們每天都會向對方互道早安及晚安,倘若有閒就多聊兩句;沒空時就早晚安兩句。 我原以為保持這樣的關係我的存在感會更強烈,然而太頻密的聯繫,卻總是讓我忍不住想抽離自己。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故意忽略這個群組。我太清楚自己的個性,輕易地陷入一種習慣而難以自拔。倘若這個習慣涉及另一個人,往往別人熱度一過,還剩我一個人在求存掙扎,而我始終無法面對面目全非的關係。 我太害怕要和自己以外的人,保持某種慣性的行為,而故意時不時抽離,假裝不在乎這種關心,卻不過曝露了自己在意的端倪。 朋友聽了我的這些想法,笑我把他們當衛生棉,經期一過就束之高閣。可我知道,倘若我們都是一個人漸漸變老,那麼這樣的聯繫就能告訴對方,我今天安好的活著。一天沒有我消息,恐怕就是遭遇不測。 這樣的相互存在與需要感,其實除了義氣相挺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讓我們即便遠遠地,也能陪伴彼此走下去。

離場

Image
今晚去聽蕭邦演奏會,看著一名名鋼琴手的手指飛快地在琴鍵上彈奏 著,頓時想起了曾有一名男生在他的住家,為我彈秦了一首首的流行 歌,從〈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愛相隨〉、〈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天下有情人〉、〈勇氣〉等 等,最後他彈奏著〈遇見〉,他說遇見我是最美麗的意外。這名男生 走進來我的世界,似乎只有一首歌那麼短暫。音樂停下了,他轉身離 場,我也只能這樣。

母親找各種理由送我衣服

聽朋友們興致勃勃說去曼谷狂掃便宜貨,搞得我心癢癢地差點控制不住而訂了明年的機票。同事慫恿說,跟她一道去,買了新衣剛好回來過年。 盡管機票挺便宜的,但我想了一想,還是決定不買了。我至今還能忍下的購買欲望,恐怕就只剩下買衣服和奢侈品。 去年我去南京答辯論文,我的母親看了照片問我,怎麼穿來穿去就那幾件舊衣服。我當時隨口說,居住城市不比鄉下,花費很大,錢要省著花。 我的母親碎碎唸了我一輪,她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後來每次我回家,我的母親都會買衣服給我。因為她覺得女生打扮很重要,何況我現在還無人問津,她更擔心我穿得不夠體面,而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為了怕傷及我的自尊心,我的母親總要想出各式各樣的理由來送衣給我。 比如說,這件衣穿到鬆垮垮的,還是你穿比較好看。這件衣我買了回來,試了不好看,你看你合穿嗎?這件衣我穿起來看了很矮,哇你穿起來很好看哩。上星期我買了衣服,換來換去換不到適合的,看到這件很適合你,就換給你吧。這件衣你喜歡嗎?借你穿吧。 有時我和我的母親去逛街,看見自己很喜歡的衣,我總會猶豫要不要買。我的母親總是說喜歡就買,我說再考慮一下,我的母親就會說我買給你啦。我說不要啦,她說她也很喜歡,等她穿了幾次才給我。 我每個月給的家用已經不多,我的母親時不時還倒貼我服裝費用。有時想到自己這樣無能,這麼大了還要家人擔心,真的很過意不去,這時候我就會恨自己賺錢賺太少。

小小的這雙手

Image
 前些天同事的男朋友告訴我,每個人是好是壞有樣看的。不過,上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給了他一副有錢人孩子的樣子,卻生長在貧窮的家庭。後來他娶了一名長得像窮人卻出生在有錢人家庭的未婚妻。 我的爸爸說我一臉皇帝相,卻是乞丐命,意即長得一副有錢人的相,但是卻活得很辛苦。 我覺得自己的相貌應該是長得很厲害,因為我除了小學在成績排名數一數二,小時了了,到了中學成績幾乎是殘不忍睹。奇怪的是,所有朋友在成長以後,甚至同事的丈夫(我的學長)都對我說,你當初不是很厲害讀書的咩?他們一直覺得我很厲害,所以我很驕傲。 即便今天我在事業上略有收獲,我都不認為自己很厲害,到底怎樣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厲害呢?

祝我的前世情人生日快樂

明天是我父親大人的生日。 原是計劃用我的獎金請他吃一頓飯,為他慶祝生日,也慶賀我得獎。說要上來那天,父親說,他要看歌唱比賽決賽不上來了。我問他到底是歌唱比賽重要,還是女兒重要。他說飯幾時都可以吃,但是決賽就那一天,所以他堅持要留在家看比賽。 我說可是我得獎野,他說那是你的工作,你的選擇,你本來就應該做好它。 我的父親是很傳統的華人,他的教育方法是苦孩子,他常常跟我和我哥說,你們兩個不要先甜後苦,現在享受,老來受苦。因此,我從小即便在學業上數一數二,我的父親從來不獎勵,他認為讀書就是我們的本分。 我的父親從來不會在孩子的面前稱讚孩子,但是他聽到親友給予孩子的評價,他會沾沾自喜與我的母親分享,再由我的母親轉述。 前兩年,父親節時,我親手製造了一張卡片,里頭寫著我的父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爸爸我愛您。我的父親看了後對我說,你最厲害就是這招,別以為做一張卡爸爸就會被你收買了。 事後,逢有人到我家,我爸就會拿出我製作的小卡對他們說,你看我女兒說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哩。他還很無聊地問別人,“你的孩子這樣大了有寫過卡給你嗎?” 雖然我的父親對我得獎一事,表面上很冷漠,但我猜想他會剪下報紙,等到親友上門,他會拿報紙出來說,看,我的女兒得獎了。我知道他會這麼做的,因為據說女兒是父親的前世情人。 祝我偉大的前世情人生日快樂唄。

i'm not alone

Image
睡醒時,我的朋友已不動聲色地為我裝飾好聖誕圈掛在我的房門,我睜開眼睛彷彿就看到希望,就像小孩在平安夜醒來的第二天,看到床上的禮物以為是聖誕老人遞來的驚喜。 說好要帶朋友們去布城騎腳車,可是我卻因整夜失眠如泄氣的汽球,軟趴趴地萎靡不振,最後大家一致通過去宜家逛逛,順道去朋友經營的咖啡店坐坐。在下午茶與晚餐的空檔間,我把她們載回我家,就兀自跑去房間睡覺了。 很多時候,我對自己自律的行為太自信了,我以為自己做了萬全的心理建設,包括思想建設,就能像設定鬧鐘一樣,要它幾時關,它就不響;要它幾時響,它就會准時叫醒自己。然而,心自是有它的主張,而不夠堅定的建設,往往就被它凌駕,載自己去見最脆弱的部分。 姐妹淘聚會結束,凌晨十二點,我一個人回到家又干瞪天花板失眠了。去泰國的朋友蹓躂至凌晨1時30分回酒店給我發了短訊說,累垮了。他生理上的累,在剛剛享受了舒服的腳底按摩後即能獲得紓解,但我心理上的累呢?我很不人道地叫他安慰我。 我問他我很差嗎?我不是很傷心,我只是很失落,快點安慰我一下。他回說,“你很厲害呀,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wonder women。別灰心,所謂好的最後一定會來的,他只是對抵達的路還很模糊,簡單來說是路癡。” 原本若無其事的自己眼角泛起了熱淚。 平時他都喜歡酸我啊,從來沒有因為我是女生而對我有所退讓。他們總是說,我平時太囂張,要踩一踩我,不讓我的氣焰太高漲。雖然我們都喜歡說反話來氣得彼此扎扎跳,可是大家從未放在心上。 我問他怎麼今天突然有了人性,他說因為我們是好朋友,他難過的時候我也幫他不少。當我覺得自己有夠差勁,總有一雙手把那快要淪陷的自己拉拔出來。很多時候,我以為人生的路上最終不過是千山我獨行的孤軍作戰,然而他們都會以行動告訴我,you are not alone。

我最幸運的事

在還未真正拿到獎項前,我都不敢把消息告訴翠兒。這一切太不真實了,翠兒在MSN敲我恭喜我時,問我有什麼感受,我說不可置信。她說我太沒自信了,這應叫做努力與付出受到肯定。我告訴她,比起其他大制作,我的參賽作品只是小小品,她說,時機成熟,小小品也能變大品。 星座說,獅子座的人充滿自信與驕傲,可我並不是典型的獅子。翠兒問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得獎嗎?我說,太幸運了唄。再不然就是參賽者太少,她回說,除了幸運,更重要的是我寫得很好。 我真的寫得很好嗎?直到現在,我在媒體事業工作了八年半,我都不覺得自己寫的很好,特別是看了別人的作品,我總是很懊惱,為什麼我看一堆書,可是我的文筆還是中規中矩。 我們談了好多,她說,自己在教育的欄目寫了十幾年,從未得過大獎,她覺得我真的很幸運,有天時地利人和。我嗯嗯地表示認同。我向來在事業胸無大志, 只想安分守己地工作,賺取足夠自己消費的薪水。幸運的是,我的事業貴人一個一個地出現,催生了我的這些好事。我想,沒有他們給我這樣的機會,我恐怕也是個 庸庸碌碌的打稿機器,只為了寫稿而寫稿。 她說,雖然自己沒有參賽,但是能夠成為別人的貴人,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每個人在不同的階段,會有不一樣的際遇。當她抱著她的小龍兒,她認為自己退下職場是合適的,因為孩子就是她今天最好的禮物。 她認為,這個獎來得正是時候,她知道我最需要一筆錢來紓困,最重要的是肯定我的表現,讓我對自己多一點自信。 副刊的同事對我而言,真的不只是同事而已,她們很用心地走入我的世界。她們知道為了買房子,我窮了很久,對於所有的誘惑,我都說NO、NO,大家都說我終於可以給自己一個短期的國內旅行,好好的獎勵自己。 今晚,同事們陪著我一起出席,為我尖叫,鼓掌,我內心澎湃地感動,這一刻,我不會忘記,得獎是過眼雲煙的事,但是同事們的熱情與衷心的祝福,卻會永遠地烙印在我心里。能夠遇見他們,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我的驕傲

剛剛用過早餐,同事給我發了短訊,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地顫抖著,那突如其來的消息,像是久旱逢雨露的喜悅,干涸的部分瞬間得到了滋潤。我不可置信地發短訊跟她確定,真的嗎?她說,應該是准的。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向母親大人報喜,她開心了一下說,如果我把花在工作的心思,放在終身大事,她會更開心。蓋下電話後,我覺得有股電流鑽入我的體內,我的眼淚快要掉了下來。 今年九月,我和副刊一個同事去探訪剛誕下麟兒的翠兒。她問起我要拿什麼作品參賽,我不假思索地說,難民教育或自閉兒教育吧,但我個人比較喜歡難民教育,那是我寫起來特別感動的故事。翠兒說,這類型因為無關本地人,可能不獲垂青,建議我把兩者結合起來,呈交特殊教育。 上一屆,我呈交的作品是大馬中六華文班,那篇作品是我進副刊第一篇寫的,翠兒告訴我,我老闆那年只收兩份教育版,其中一份就是這篇文章。然而,那一 年我只有陪跑的份兒。今年我並沒有多大信心,畢竟去年的得獎作品都是探討中文教育、探討學院的優劣,而我這兩篇作品都是比較趨向人性化的小故事。 而今我離開副刊了,那位在副刊把我拉拔長大的翠兒也選擇了回歸家庭,在職場上退了下來。這份獎對我來說自是意義特別重大,它給了我很大的肯定,一支 在新聞線上的硬筆,在翠兒的諄諄善誘的磨練之下,變成一支可硬可軟的筆觸。我想,我可以走到今天,她自是居功不少。很可惜,她無法和我同一場合分享這份喜 悅。 想起這兩年在副刊,我常常因為寫稿寫得很痛苦,又無法得到肯定而鬰鬰寡歡。里頭每支筆少說都有五六年的經驗,大家寫起來駕輕就熟,可我寫得特別糾結。 盡管如此,副刊的同事常常鼓勵我,有時我寫到不知該寫什麼了,同事也會七嘴八舌給我很多意見。而翠兒總是不吝於教我,和我談論該怎麼去寫好每一篇文章。我向來不喜歡教育,卻偏偏遇上寫教育。每次的起筆都陷入天人交戰,寫完後是欣喜若狂,下一期的內容又讓我沮喪不已。 這獎是我在新聞事業上的第一個肯定。我想,如果沒有經過副刊同事的指導,我今天也未必會走成這個樣子。 感恩,陪我走過艱難時刻的同事,因為有了他們,我才能繼續地在新聞線上堅持下去。

祕密假期

放縱二天回來上班以後,我全身疲軟地躺在沙發上讀著蔣勳的《祕密假期》。如果說選書能反映當下的心情,我近來買的兩本書,或許可說是在這小小的房子里,蘊釀著美好的度假心情。 我發了訊息謝謝朋友為我帶回來這本書。接著上廁所。 廁所出來以後,又有尿意,我又跑了廁所一趟。進了睡房,再有尿意,我又進了主人房的廁所。 像是中了盅術一樣,整個晚上,五至十分鐘里,我剛躺下不久又起來上廁所。 前些天,同事還問我有沒有尿失禁,我笑著對她說,開玩笑,這年紀尿失禁還得了?啊,該不會這麼邪門吧,這里說完那里就中招?可如果不是尿失禁,我真的想不出到底怎麼了。 才短短2個鐘頭,我起身不下二十餘次,每次如廁尿道溫熱,微痛。我仔細記下癥狀和上廁所的頻率。回憶這幾天去過的地方,那些廁所是否不乾凈,我是否吃了不衛生的食物等等。我試圖按圖索驥找出發病原因,可是卻一無頭緒。 我幾乎快要抓狂了,只好坐在馬桶上看書,然後我失控地大哭了起來。想到較早前看過的一本書,尿失禁的老人,拿著插入膀胱的尿袋,我還這麼年輕,該不會就要和尿袋綁在一起度過餘生吧? 我用手機查了一些符合此癥兆的病因,尿失禁、尿道發炎、膀胱炎。我完全想像不到早上一切還如常,怎麼才上那一次廁所,我的身體狀況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為什麼我無法忍尿?而且尿液漸呈淡淡的粉紅色,是血。整個晚上,我反覆想著這問題,害怕得抖了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像是發了一場惡夢,我多希望只是一場惡夢,醒來後一切如常上班。走進浴室,看見被用光的廁紙,我才知道昨晚的一切,不是一場夢,是真的,尿意不曾停下來。 我精神恍惚地驅車到診所,女醫生好有氣質,她聆聽我數的症狀,在電腦敲打起來尋找病因。我像坐在犯人欄上,等候法官的審判。量血壓、體溫、檢查腹部,醫生給了我一個小罐子去盛尿檢驗。 進來房間後,醫生溫柔地對我說,別擔心。我問她是不是尿失禁,她說尿失禁一般是婦女病,一切要看尿液檢驗。我心想難道我更年期提前了?醫生拿著PH值紙向我解釋說,呈紫色,屬第三級發炎。她看了我的模樣說,你應該很累了,就給你一天病假,好好休息吧。 醫生的話為我解了惑,我如釋重負地領著藥離開診所。忍受暫時的失禁遠比一世的失禁,來得幸運多了,原來這就是我今天的祕密假期。

貧瘠的土地從此就要荒蕪了嗎?

Image
去樂高游樂園回來的E送了我神奇女俠的鎖扣。 神奇女俠是Detective Comic(DC)漫畫的一位超級英雄,她被形容為和維納斯女神(Aphrodite)一樣美麗、與雅典娜一樣聰明、比墨丘利神更敏捷和比大力士更強壯的 「英雄」。這是E送給我的28歲禮物,而如果美麗、聰明及英雄的氣魄是顆種子,十年以後,一定可以長成小樹,結出豐碩的果實。 俗語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種必然有所收獲嗎?我曾如此相信,而事到如今,又否定起來。 那名陪著我走過16年歲月的同學給我搖了電話,他開口總是問我還是一個人嗎?我說嗯。他說,不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的。我問:“那是該怎樣呢?你又不會批命。” 我對他說起了近來的生活,一如我對所有人說的一番話,可在他面前,那道堅強的牆卻一片片的掀起而潰散。我忍著哽咽,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對生活感到滿意,但我對未來沒有期待。 我想起數個星期前,我的主任用手機拍下我的照片,利用手機軟件變成80老後的模樣。她說,這就是你80歲的樣子。我說,可是我不想活到80歲,太恐怖了,我想像不到。她說她要活比80歲更老,她要看孩子結婚生子,她要看孫子長大。 我當時很冷淡地告訴她,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結婚,沒有結婚也生不出孩子,孫子更別提了,我沒有這麼多人要看,我看完父母走,我的人生也算功圓滿了。我主任說我亂說話,要吐口水再說一次。 那些撒下的種子,像是四季的鬰金香,在熱帶的大馬水土不服,而胎死腹中。生命如果只是虛惘,虛無,難道現在就要荒蕪了嗎? 我問我的同學,如果十年後我還是一個人,他可不可以不要再問為什麼會這樣。我現在可以告訴他答案,也許就是欠缺那麼一丁點運氣,與要求高不要,本身條件好不好,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科技,你的名字叫喜新厭舊

前些天,獲悉MSN將於明年由SKYPE接手,我聽了後頓感晴天 霹靂,慘叫道,完了。我只有MSN戶口,沒有SKYPE戶口,我 真的很懶惰去學習科技新事物,甚至也討厭去記一堆有的沒的密碼。 為了避免被人盜用各類戶口,每隔一陣時間,我就要去換密碼。久未 使用某一戶口,我再次登入就要重新注冊一次,我幾乎就被這些密碼 搞到頭昏腦漲。 我超討厭科技,日新月異的它,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永垂不朽,不斷破 壞我的習慣。

這習慣是好或壞我也說不上來

早上臨出門前,我哥坐在沙發上看我玩spider solitaire。他看著我用滑鼠把牌移來移去,催促我上班時間要遲到了。出發時,他吩咐我先兜去便利店,我說不行哦,要遲到了,他說明知要遲到了,還在那里玩牌。 我說你不懂。 自我搬上來吉隆坡,換了新電腦以後,我每天上班前一定要玩一場Spider,而且很白癡地堅持一定要玩贏才能出門,否則我就會認定當天所有事情都不順心。即便是輸了,但我還是會耍賴地讓牌重新歸位,重新玩一次,輸了又玩過,直到贏為止。 為什麼非要贏呢?其實它並沒有實質的意義,更確切來說,可能我對一些事情太沒有把握了,也不懂該如何決定,只能交給天注定。那跟天溝通總要有一些連結體的,否則怎能懂天的意旨呢?而玩牌就是這個跟天連結的方法。 比如說,我會預設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我的採訪很順利,我就不需要Redo,就可以移完所有的牌。倘若我一次就贏了,我當天還會哼著歌出門,相信著這 一天任何事都水到渠成。萬一我輸了需要重玩,我還是會安慰自己,沒關係,過程艱難一點,但是最後還是會達到目地。我還是會很開心地出門,並安慰自己,命運 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不可以樣樣信天的。 其實,我知道這種依賴成性好恐怖,也常常因習慣而培養了很多堕落的愛好。我崇尚著自由,但我卻受制於一個小小的游戲而變得不自由。

姻緣天注定,人情人決定

Image
我肯定不是公司里唯一單身的,甚至單身者里我也不是最大齡的。 我遇見很多人,是幸運的,但我不確定是個性使然,還是上天的幸福名單遺漏了我的名字,以致我常常留給別人很好的初次印象,卻始終無法打開彼此的心門。 我不知道,姻緣名單里頭是否有我的名字,但我肯定我備受同事的眷顧。 副刊同事去印尼旅行,帶回給我的手信是姻緣巧克力。據指示說,只要心誠地想著心怡對象,吃下巧克力,心誠則靈。(最後巧克力在我未來得及許願前,就被我爸獨吞了。) 昨日繼多天沒上班回到辦公室,  桌上多次一封因緣線紅包。這位男同事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它放到我的桌上。我的主任對他說,難道他要成為我的姻緣嗎。他笑說不是,他自己有了另一半。 他是在採訪時獲得這紅包,覺得我很需要各方神明的保佑,而把紅包轉送了給我。紅包的背面注明了將紅包袋合於雙手,誠心許願某個人,放置皮包內,一線牽起姻緣好事。 也因這件事,我才獲悉另一名副刊同事公干時,在檳城的極樂寺為我寫下了許願彩帶,成雙成對。 像我這種以睡覺作為終身宗教的人,原是認為這些事情極為老土、肉麻,可是同事們的這些心意,不管身在何處,都想到為我祈願與祝福。 我在得到這些求姻緣禮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感動到滴淚。這說法一點都不夸張,自己掉以輕心的事,何德何能被朋友如此記掛心中。

我的青春小鳥,別的那呀呦

逛F Block時,我一條條拿起五顏六彩的披肩在鏡前端詳著,我跟學妹說要選一份禮物給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顏色。學妹問我怎麼當朋友的,怎麼朋友喜歡 什麼都不懂。我羞愧極了,我說自己本來就不擅長挑服飾配搭,因此對身邊友人的服裝配飾也就甚少留意。如果挑書給你,我會比較有信心的。 臨出發去機場前,盡管已挑了一件藍色波點的披肩,但我還是不放心地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詩集給你。你不喜歡咬文嚼字,連帶不喜歡充滿隱喻文字的詩集。當 我把我所喜歡的假牙《我的青春小鳥》詩集遞給你時,你笑著問我為什麼送你這本書。我說,這本詩夠廢,人生嘛,不要太認真,廢廢也是一生。 你說離開原生地方的前幾天,心里五味雜陳,原本催促你本應往外發展的母親大人突然說,不如不要走吧。學生一個個送筆送卡送錶,吃了一餐又一餐的餞別宴。如果還有選擇,你說你寧願窩著老死,也不想改變。 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們這些活到近中女的年齡,如果還不為自己做些什麼,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在某個程度上,我們不得不認真看待自己老後的生活。我告訴你最近讀著20初歲的文字,那些文字是對我的警愓,我已經快要叩向30的大關,思想上行為上,我已經不容許自己再幼稚無知,我會看不起自己。 我終於搞弄了這幾個星期來的恐懼,我不是無法接受自己年華老去的人,而是在逐漸老去時,我處理事情還是一蹋糊塗,還像那二十初歲的懵懂,太不思長進了。 這個歲數該擁有什麼,我一點都不敢怠慢。我幾乎是把自己勒得緊緊的,很多人問我為什麼要這麼辛苦,我怕自己不努力抓住什麼,等到我老後會怨恨自己年輕時不夠努力。 在這個歲數,也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所以你離開了。你說,還不是為了找多些錢傍身嗎? 如果還有什麼可以稱為我們幸福的,除了可遇不可求的愛情,我想大致上最實際的就只有錢了,沒有錢是怎麼也無法優雅起來的。有人說,堅強的人應該承擔更大的痛苦,沒錯,接受艱難是我們的天賦。揚起頭向前吧! 我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别的那呀呦那呀别的那样呦~~

稀罕的是遇到瞭解

Image
每個人都很孤獨。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瞭解。 取自《悲觀主義的花朵》

悲觀主義的花朵

Image
朋友即將去臺灣,給了我兩本書的固打,我滿心歡喜地上誠品搜尋新書。 這本書吸引我的是作者的自序:生命本身常使我感到無能無力。生活就如同一堵堅硬、斑駁的石牆,我們都曾經不顧一切、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向這堵牆,牆從來都紋絲不動,始終如一,我們的頭破血流從未停止。但即使如此,我也希望能從石牆的夾縫里開出一朵花來。 故事的主角就是一名文字工作者。我讀著她,彷彿就讀到我們的個性與遭遇。讀完書後,我發了短訊給你,叫你一定要看這本書,而我自己的思緒尚未平伏下來。 也許我太高估了自己,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我可以控制的範圍。 你曾經告訴過我,每個陷在愛與不愛之間的人身邊都會有一個魔鬼朋友。如果有天連魔鬼朋友都叫你離開,你就知道真的沒有留下的餘地了。 而我是你的魔鬼朋友,你也是我的魔鬼朋友。當全世界告訴你,沒有好結果,但你我會告訴彼此,去,失敗了再說。 每次你我都對彼此說“我現在撤退了”,可下一秒我們又會不確定地說,“倘若這樣那樣,我又沒辦法了的”。最後,我們給了自己各種各樣留守下來的理由。 前些天,朋友在whatapps里對我"冷嘲熱諷"了一番,我說,只有感受是最真實的。可我其實一點都感受不到,我還能留給自己一點尊嚴的,恐怕就是用那些文字來虛張聲勢。 後來我發難說,朋友是這樣的嗎?朋友不是應該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全力支持,不管有什麼結果,陪你哭陪你笑嗎?我沮喪地退出了他們的嘻鬧。我不想自己內心的感受說了出來卻變成別人的笑話。他們的嘻鬧是無意的,他們說不想看到我受傷害,所以得不斷潑我冷水。 然而我們人生的好事還不夠多磨嗎?倘若我們一路走來無風無浪,即便你投多兩顆石子也無礙人生的平坦,但正正是我們走得太過崎嶇,所以才需要一丁點的安慰與鼓勵,以說服自己再苦再難,自己不是一個人的。 算了,如果毀滅要來,就讓它毀滅我們吧。但你我知道,即便這些愛是荒謬的、無疾而終的、草率的、愚蠢的,全都是自己用真誠去換來的成長傷痕,而不該是別人眼里的笑話。因為我如此深信,生活讓我們的內心所經歷的傷痛,最終還是會在這個廢墟里開出一朵花,這就是《悲觀主義的花朵》。

不想只是一個代號

Image
雨天,行經白蒲大道的格拉那再也小湖,我放緩車速望向湖邊小公園立著一個蠻大的C字燈飾。我很好奇,那C代表了什麼。是像泰姬陵的愛情 故事?由莫臥兒王朝第五代皇帝沙賈漢紀念著已故皇后阿姬曼芭奴。還是像登州的東姑登雅查哈拉水上回教堂的孝心故事,蘇丹王為了紀念母親英丹查哈拉而設? 可能是我的速度太慢,旁邊路過的摩托騎士在雨中飛快行駛但還來得及向我比出中指。 我都忘了何時發現這個燈飾,就像我忘了何時開始,我的名字對你而言只是C這個代號。 為此,即便白蒲大道再塞車,每天放工我還是堅持走這條路,望一望這盞我以愛之名,在一個人心中留過的代號。 每次他有意不經意的曖昧談話,像是一把鋒利的鋤頭,在我的心中深深開鑿了屬於他的代號。 那時候,智能手機的what apps尚未取代MSN,當他在聊天室見不著我時,就會發了短訊問我,C怎麼不見了?我頓時想起了兒歌,雪人怎麼不見了,於是我回了另一首兒歌,在這里,在這里,C一直在這里。 可我從來不願意自己在對方心中只是一個代號。我羡慕過別人光明正大的戀愛,張揚地在臉書更新狀態為,與某某交往中,上載兩人一起出游的照片。 每次和他出去所拍的合照,我都不敢上載去臉書。我怕自己在對方真正的生活中,並不是受到認可的角色,甚至他不想要他的朋友知道我存在他的生活圈子。 我不想追究他把我放在什麼位置,而我深刻明白,卻又不願承認自己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填充多餘時間的餘興節目。 前些日子,朋友和曖昧對象出國旅行,事後她把兩人的照片放上臉書,同時標籤對方的名字在照片上。那名男生很快地移除了標籤,並委婉地請她把照片拿 下。朋友 受了刺激,自尊受損了,原來自己在對方的生命,沒有重要到可以佔據臉書一張照片的位置。那張笑起來很和諧的旅遊合照,如今卻是如此尷尬。 我聽了以後,為朋友感到心疼之餘,更是暗自慶幸自己從來都不曾厚著臉皮張貼我和他的合照。後來的我們再也不拍合照了,但我記住了他喝酒會迅速臉紅的樣子,他的嘴巴大到好象可以裝下我的小拳頭,他笑起來眼睛就變成一條線,他的髮線越來越高,鬢邊多了幾根白髮。 我知道終有一天,當我無法假裝自己不是愛他時,我就得強迫自己離開他的視線,從此不再有任何交際。既然無法看著對方慢慢老去的樣子,我只能憑眼見此刻的模樣,牢記他存在過我生命的模樣。  當我們在分叉路口分道揚鑣,每隔一段時間,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

尋鞋記

回家的那天遇到金鐘獎頒獎典禮,等到我 扭開相關頻道時,正是狼哥齊秦在演唱‘大約在冬季’,接著小時候就看他演戲唱歌,而我已經從小孩變中女,但他的樣貌還是不老的吳奇隆出來頒最佳男演員。在 我看此頻道前,最受歡迎女演員已塵埃落定,由林依晨奪得。當吳奇隆宣佈得獎人前,我就喊陳柏霖,而其實我並沒有看‘我不可能愛你’。 早在去年,朋友就把初老症狀發來給我參考對照。當時我看了嗤之以鼻,反正像我這種性格有點怪的人,当中很多条我無敵認同的都是交友習慣,比如說,对 于磁场不对的人,可以毫无牵挂的跟他说再见、再见、再见;對於陌生网友的[我们可以交朋友吗?]说法,觉得无比愚蠢而没有耐心;认识新朋友的速度与机率逐 渐钝化;越来越不喜欢改变[已经习惯的习惯];懒的交新朋友的原因,是因为懒的从头交代自己的人生,結論是50條當中,我就yes了29個。 是是是,初老了。我也認了吧。 後來另一位朋友看了這部偶像劇,不斷慫恿我看這部戲,他不只一次很夸張地對我說,你真的要看,因為你很像女主角。盡管他說的很誠懇,但我心想,你們 這些男人,還不就是看不起我初老了還單身嗎?任何愛缺的女主角,什麼敗犬女王,得不到愛的女子,剩女的悲哀這類角色都說很像我。 因此我杯葛這類偶像劇。只有偶像劇會欺騙你,不管你多蠢多無能多霸道,一定會有一個白富美在你身邊,而高富帥不選大美女,只對你這怪咖情有獨鐘。拜托別鬧了,恕我連看戲都沒辦法說服自己醉生夢死。 可今天我在PPS要繼續追我的港劇,最新的一集還沒上載,倒是這部‘我不可能愛你’彈了出來。 打開第一集一看,林依晨小姐夢見自己在商場的鞋子部門,當時的她說,每個女生都希望快點長大,擁有第一雙高跟鞋;而擁有多雙高跟鞋以後,卻開始懷念17歲的那雙白布鞋。後來有位女學生對她說,阿姨你穿了我的鞋子。林依晨小姐從睡夢中嚇醒,然後又逼自己睡回去罵那個女學生。 天,我看了幾乎想要尖叫起來。我今日凌晨做了一個怪夢,而我現在還為此夢耿耿於懷。夢里,我和一名男生站在門外,他已經穿了鞋子等我, 我望著他說,我找不到來時穿的鞋子。他問我穿什麼鞋子,我說一隻藍一隻綠。我想隨便穿上一雙,可是這里的鞋子沒有一雙是可以配成對的。我告訴他,我走不下 去了。接著,這男生把腳上的那雙鞋子讓了給我。 我不知道,那夢有什麼隱喻,可你知道,在現實生活中,我就是

偷得浮生半日閒

Image
若非朋友提醒都不知道萬聖節是何日!先去做蛋糕,晚上拿來配紅酒。啦啦〜偷閒中…… 前兩個星期的三更半夜,吃飯的kaki在群體談話中,發了一張麥當勞的照片。我以為麥當勞有折扣,他要約大家一起去吃,打開一看竟是一個血盆大口的駭人相。 我把他臭罵了一頓,我一個人住的呢,雖說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一副很Man的樣子,但不代表我就是Man了,我還是一樣膽小如鼠,看到恐怖畫面會作惡夢。他抱歉說萬聖節快樂。這真是怪怪的節日,扮鬼扮馬來嚇人? 當媒體8年多了,很多人總以為媒體有很多好處。托朋友的福氣,這可是我第一次看首映啊!劇情我就不說了,Skyfall 拍的太有美感了,撇開移動中的人,從頭到尾就是一幅幅怡人的風景,可以從中學習拍攝角度的一部戲 。 離開隆市的那天,他對著我笑得很燦爛。平時他的眉頭深鎖得可夾死蒼蠅,那天他終於記得放蒼蠅生路了。 我告訴他那些天諸事不順。卡在瓶頸中。他叫我好好休息,追下劇,讓腦袋放空一下。回家的三天里,我沒日沒夜的煲戲,把所有進行不下的事情拋到九宵雲外,醉生夢死一輪,等到回來工作崗位再打算。 看到老老的劉松仁和一堆老的嫩的女人吻來吻去,哎,我的天,畫面真不協調,也太滑稽了,一點都不調情,更不浪漫,還是聽歌好了。

被愛是幸福?

父親在我 22 歲的時候對我說,多 5 年我就會後悔當年沒有聽他的話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問我後悔了嗎?正巧他們看著閩南劇《父與子》,當天的內容十分老套,大概是一名父親反對女兒跟她的窮男友,而為女兒選了乘龍快婿。結果此女婿心機不良,暴力相對,根本沒有好好善待妻子。為父者於心不忍,而和女婿談離婚條件以還女兒自由。 我乘機說,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為父者的決定一定是對的嗎?你是吃鹽多過我吃米,但是父親的決定未必是最適合孩子的。 父親支支吾吾地說,這是做戲。我說,戲都有得給你看,父親為女兒做錯了決定,受苦的是女兒啊。父親說,總之,被愛是幸福,愛一個人是痛苦。 愛人一定痛苦嗎? 喜歡一個人是開心的,看到對方對自己微笑,可以開心一整天;對方跟你訴說心事,你就會認為對方對你推心置腹而竊喜。 喜歡一個人怎會累呢?倘若是累,都是因為你要得更多了,你為對方所做的,關心他,打探他的消息,卻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你原以為你所做的會打動對方,但是對方卻無動於衷。 愛一個人是沒有極限的,你只會不斷越級挑戰,這次你叫自己停下,下次對方隨便一個舉動,都會令你放下所有的矜持,又想著各式各樣的方法去接近對方。 你做的這些,不是為了討好別人,而是討好你自己。因為你看到對方快樂,你就快樂。在這些為對方付出的過程中,你得確定你自己是快樂的,歡喜做甘願受。倘若你在這些過程中,不開心,邊做邊哭邊埋怨,那麼你不只為難了別人,你還在跟自己過不去。 有人說,相愛是一種感覺。一個人愛不愛你,你比誰都清楚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對方的眼睛里沒有你。你以為對方比較害羞,不敢行動,於是你拼了老命在他面前表演,一心一意地守株待兔,以為終有一天對方會轉身就看到你。 你以為他慢半拍,感受不到你含蓄的愛。於是你越做越多,始終不肯承認,對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回應你。 如果你願意掩耳盜鈴,一意孤行朝往他的方向,那麼你得先練強自己的心臟。不管對方回應不回應,你都得保持平常心。無論自己為對方做了什麼,不是施予對方壓力,彷彿不回應你就是他虧欠了你。 當你的付出,不是為了對方以愛來回報,對方的任何回應對你來說,不是回報,而是 BONUS 。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是至理名言,但不會適合用在愛情上。愛一個人,怎會累呢?太累的話,就別愛了,等別人先來愛你吧。

家鄉的娛興與愚孝

剛剛蓋下電話,同事問我怎麼語氣很不耐煩的。我苦笑著說,整三個星期下來,天天問我要不要回家,再有耐性都磨光了。 月頭吧,我的母親就擇定良辰吉日叫我回家,我問干嘛要那天回,她說姨丈生日嘛,辦大食會,就回來湊熱鬧。可我怎會忽略那玄外之音呢。我說再看吧。 隔天她又打來說你一定要回來啊,我說不要以為我不懂你們又要搞什麼鬼,我是不會回去的哦。我母親詐傻扮慒的說,什麼哦,什麼事?好吧沒事是最好,若我回去不是這個樣子,醜話說在前頭,我會生氣的。 接下來的每天打電話閒聊之後,最後都是提醒我要回家。我問她是不是有特備節目,她矢口否認,還說她已經放棄這念頭了,任由我想怎樣就怎樣。既然她以退為進,我就說考慮看看。 過後幾天家里的電話安安靜靜地,是我自投羅網打回去問怎麼不打來了。我母親故作委屈說,你不是嫌我煩,那我不是不要打來啦。我真拿她沒辦法。 母親軟兼硬施都得不到我的口頭答應,輪到我父親親自出馬打給我。遇到父親一句話,我就節節敗退了,我只能點頭說回啊。我父親窮追不捨地問道,你媽媽又說你不要回,你是回還是不回。我無奈地表長語氣說﹕‘回回回,滿意了吧’。 其實我真的很不願意,哎,就當我愚孝好了,就三天很容易過去的,回來城市我又可以過回自己的生活。

窗外的雨下得好凶

Image
中學期間,大馬有一組搖滾樂隊Equal唱了‘窗外的雨下得好凶’ ,填詞人當年遇到的雨水想必和今天一樣凶吧。 我的落地窗拍打得嘎嘎作響,外面有多少人在惶惶不安擔心一雨成災呢?還是他們已開始抬高家里的電器、家具戒備了? 剛剛經過一個報販檔口,印度小販的大傘放得低,低到我只看見他的雙腳在傘下搖晃著。像這樣的天氣,再忠實的讀者也不會停下來買份報紙吧?怎麼他寧願在風雨中求賣出的機會,也不躲懶地收檔回家呢?是忠於工作?還是現實生活所逼呢? 九皇爺誕的第三天,母親打來電話說,家鄉那里連續下雨好幾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水患了呢。她說看報章寫年初雨水較少,預計年尾雨水量會很多。她問我,是不是水患又要來了。我說我不知道。 南馬一帶的人患上一種雨水症候群,2006年的百年水患後,我們在寫新聞時,多了一個形容詞──‘聞雨色變’。 前兩年,我的隔壁新村在農曆新年前全村泡在水中,我大部分的朋友、親戚都在清洗住家迎接新年。有次我們到一位老師家拜年,她的家里空空如也,她說一年一次,搬也搬不及,搬得再高,淹至窗頂,什麼都救不了,干脆不添了。 有錢的尚且可以買屋搬走,那些貧窮的呢?好不容易買了一間,水患區的房子還可賣出什麼價錢呢? 我小學很喜歡下雨,因為我的名字有個雨字,我一直覺得一定是我在雨中出世,所以母親靈機一動給我取了此詩情畫意的名字。雨水,讓人很多的想像吧?我總在雨天讀到很多人在臉書上寫,今天很適合想念一個人、今天很適合一個人喝熱熱的咖啡、今天可以好眠。 可對於我們這些經歷過水患的,怎麼也無法愛上這洶湧的雨水。

交換過的秘密

Image
《告白》原是深情、甜蜜的,可這故事怎能如此瘋狂?越讀越毛骨悚然,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這書早在前幾年已開始風靡。那時候你在讀,我卻很別扭地不願跟你看同一本書。一如前二年我們各自買了張愛玲的《小團圓》,你卻因我比你早看而丟在一旁不看。你說等到你忘記我所寫的閱感,你才能不受我的視角影響去閱讀。 去年你在書展買了《夜行觀覽車》,你說這是《告白》的作者寫的。我嗯了一聲,沒告訴你,當時一看到封面的摩天輪,幾乎想馬上掃進購物籃子里。 我們常常借由搭報車交換著書,我把書寄到南部,你到辦事處跟我最溫柔的同事領取。而你也用同樣的方式把包裹寄來給我。後來最溫柔的同事離辭了,我們的交換包裹也告一段落。 後來我厚著臉皮找了另一位幽默同事負責接收,我們又可以恢復了交換包裹。 關於生活鎖碎與喜好,我們有一樣的偏執,玩網上交換明信片、喜歡小品小詩、相信感覺大於一切、總用微笑來掩飾不安、閃爍的眼神來逃避尖銳的疑問,甚至我們喜歡同一類型的人。 曾經有人告訴我,會吸引到你的人,肯定吸引不了我。他們怎會如此肯定呢?他們又不是我。 今晚我反覆聽著梁靜茹唱的‘ 純真’。 長長的路上 我想我們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 我想最好是不說 在無聲之中你拉起了我的手 我怎麼感覺整個黑夜 在震動 你已經有他就不應該 再有我 世界的純真此刻為你 有迷惑 那個人才離開我的世界,怎麼我回想回去,卻已是如此遙遠的事了?

烘焙幸福的滋味

Image
鬱悶的星期二,好想哭。 或許全神貫注的投入,可以忘卻早上的挫敗。 幸福是一縷淡淡的檸檬香

人情債,注定了老死的互相往來

飯廳電燈的插座不敵我的牛力而折斷,深深後悔自己總是貪方便而把雙腳撐大從上插入強硬扭向下方兩旁。那個晚上,我只能打電話向家鄉的父親發牢騷卻怎麼也辦不了。我硬著頭皮請愛人向她的小男人求救,愛人二話不說就答應假日從蕉賴撲過來為我解決奇難雜症。 小男人來到拿起螺絲起子和剪刀,不稍幾分鐘就解決了我糾結了整星期的雜症。我指了指門帘,厚著臉皮對他說,還有那個木條,我不會拆下,放不進圓環,可以不可以?他又很MAN地爬上爬下,三兩下就把我搬進來半年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弄妥。 愛人很驕傲地問我有沒有很羡慕她,我說不會啦!不過,只要我再有類似瑣碎的問題,她和她的小男人可以為我赴湯蹈火,我這輩子就算孤家寡人到老,應該也不會活得太凄涼。 這些年來,開口求助都戰戰兢兢。也許是害怕被拒絕,也許還害怕還不起人情債。我向來不願勞煩別人,若是開口求助,除非是情非得已,再不然就是決定了老死都要和對方往來。 我曾經一直麻煩著一個人,我以為對方不求回報,而我也無以回報,只要遇到難題我就會想起他可以幫忙。朋友對我說,金錢上不需回報,但回報的是心。我 頓時醍醐灌頂,用自己的心去回報一個任自己予以予求的人,不見得是壞事。而如果那只是單方面的感情延伸,伸得再遠仍無法觸動對方的內心,那麼這顆還債的心 注定要勞心又勞力。 關於求助與回報,如果只是一頓飯,一杯茶就能解決那該有多好。但你知道,有些人你寧願永遠欠下去,只有還不完,那麼下次就還有藉口再見面再說幾句,只為了還一個你還也還不完,但對方卻不需要你還的債。

九皇爺誕走阿嬤走過的路

Image
小小條的黃布承載了多少人的童年情感。每年的九皇爺誕, 我的阿嬤捨近取遠到安邦的南天宮為一家人祈福。阿嬤離開 後的每一年,我都會依循她的腳步往那兒朝聖。這一晚,人 朝鼎沸,煙火裊裊,我雙手合十,簡單地膜拜,願我們一家 平安、幸福、快樂

仰望的病態

我犯了癮,停不了的去閱讀你和關於你的。 那些僅有二十初歲的深度,平乏、無味,我卻抽離不了去關注。 一時的興起,如毒品的上癮,欲罷不能。 我讀著她對愛的期待。我讀著她前進又後退。我讀著她的勇敢。我讀著她對他小心翼翼的關心。我讀著他回應帶給她的竊喜。我讀著她給她的祝福。我讀著她擔心過度的關心造成他的壓力。 我讀著她給自己期限叫自己停下來。 我是一個偷窺狂,偷窺著我無法闖入的世界。 而我也曾如此走過來,把一個人放在仰望的位置,即便對方只是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足以讓自己怦然心動。  這些年來,太怕去仰望,總在自己還未陷入,就拉拔自己出來。 陷入抽離陷入抽離,原以為不曾深交,就不會太難過,卻驚覺當自己不斷抽離、遠離,即便只是不再縱容自己打探關於一個人的好與不好,其實早已埋下了思念的伏筆。

問題少女不再發問了

攝影同事開著我的車子經過一家燒烤店,一隻一隻的雞肉插在一根鐵支里,雞隻隨著鐵支的滾動均勻地燒烤著。他說,咦,原來烤雞是這樣的。 我 向他描述著當年看見那幅烤雞的風景。我小時候常去馬六甲的mahkota parade里就有一間Kenny Roger,該店的烤雞磚爐就在店門外,雞隻是橫放在鐵支里滾動著,金黃色的雞滴著精油。我們一家人就這樣站在別人的店門前,看得垂涎三尺。我的父親說,哇, 那滴下來的汁是雞的精華啊! 接著,父親就帶著我們到小販中心去吃一人三令吉的雞飯,一家四口十二令吉,相等於Kenny Roger的一人份。 我跟同事說,餐館一直是離我很遠很遠的事。 我小時候最常問我父親的問題,絕不是這題數學怎樣做?而是為什麼別人有這個那個而我沒有?又或為什麼別人拿十名以內就有禮物,我拿第一名卻沒有?我總是問為什麼我不能?為什麼我沒有? 父親給我的答案永遠都是,那你去叫別人的父親做爸爸就有了;而我母親給我的答案就是,那你去叫別人的母親做媽媽啊。 直到中學以後,我再也不問為什麼了。 最近,我的大嫂來我家時,帶來了一袋紫藤的茶禮;我的表姐也送了我父親一盒余仁生的泡參茶袋。 我回家時,我的父親炫耀似地指了這些東西給我看問道,為什麼別人的女兒會買這些東西給他,而我作為他的女兒卻從來不曾表示。 我理直氣壯地反問他,這些年喝了多少打雞精。他說現在講的是茶,不是雞精。 我不甘示弱地告訴他,好吧,你去認別人的女兒做女兒吧。

歲月不饒人

我也曾被別人排過隊的,那年我到辦公室訂正國語聽寫,我的國文老師對另一名沒有教過我的老師說,這個女子可真了不起,她的追求者可說是從校門排到新村路口。 沒想到多年以後,別人竟然這麼對我說,排隊的人太多了,應該輪都輪不到我,叫我還是到沒人排隊的地方嘗試吧。 歲月真不饒人,我從被別人排隊淪落到排別人的隊。 這是不是所謂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呢?

原來我們都是愛著的

Image
我父親問我爸爸偉大嗎?我很用力擦鞋地說偉大到。他說爸爸這樣偉 大,為什麼沒有歌頌爸爸的歌?我就很賣力的拉開歌喉唱,世上只有 爸爸好。今天我終於找到一首很溫馨,寫給父親的歌。 我常常和別人擁抱 卻沒有抱過你 我總是耐心聆聽別人 卻總是忽略你 我很想說 並且想要現在告訴你 我愛你 我愛你

站在高處受冷風吹

Image
我剛離開泳池上樓沖涼,外面就下起了長壽雨,雨水停去我捧著雪糕站在露臺上抖著啖一口口的冰冷。 望向遠處的高山,點點的光鶴立雞群在山的頂峰。剛搬來這里不久時,來我家坐坐的朋友指著那里說,哇你家看到雲頂。我問哪里哪里。他指了指眼前的那團光說,那不是雲頂嗎? 這座城市處處都可仰望雲頂嗎?過去我去看房子,來到甲洞佳世客後的公寓,房子的主人指了指遠處說,看到嗎,那個是雲頂。 雲頂是人人嚮往的地方嗎?站在雲的頂端,就能快樂似神仙了? 曾有人在雲頂對我說過,當你站的地方越高,心情的指數越亢奮,人啊就沒有那麼容易低落了。 來到城市工作一段日子後,我常常去看房子,座落在一棟棟高樓里的房子。從八打靈看到舊巴生路、怡保路、甲洞、蒲種,看了好多好多的房子,都沒辦法決定下來,直到遇見眼前這幅城市景色,那高度足夠讓我冷靜下來。 每天出門前或是放工以後,我都要站在露臺愣著幾十分鐘,讓冷風吹走難過、疲倦與憤怒。 其實一個人很容易沮喪,特別是我這種自虐型的,總是看很悲很悲的戲,很糾結很煽情的書,常常入戲入書太深,而萌生各式各樣的人生問題,在無法尋求其他解答之下,不斷不斷地鑽牛尖。 為打救意志消沉的自己,我一次一次走出房子,站在露臺迎向冷風抖擻精神,迎風向前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