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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September, 2012

缺了.會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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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追煲母親為我預錄的〈天梯〉,第七集時,張可頤飾演的新月回想了出嫁時,其父親告訴她的一番話。她父親說,為她取名為‘新月’就是要她記得,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想起了那些在我生命短暫逗留的人。 我第一次看‘天梯’是在前兩星期,當時對這樣的戲名沒有多大興趣,明明很像韓劇,卻是個民初劇,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我就看了二三集。 回到吉隆坡讀了劇情簡介,我才對此劇產生興趣。比起大製作,我特別喜歡看小品。‘天梯’是一段真實故事,在中國緊鄰中山鎮的深山中,有一座半坡頭的高山,半坡頭有條人工修築的石梯通向山頂。這條6千級的石梯被命名為愛情天梯,是一名男子用了50年時間為愛妻所修築的。 我相信真愛 ,我那些步入婚姻的朋友擁有著令人稱羡的幸福與美滿。然而,我的真愛距離我有多遠呢? 中秋節原是團圓之日, 而為了這一天,我早在半個月前做好了準備,買好紙燈籠、蠟燭和鐵鉤。 我把玻璃桌子推出露臺,點了香薰,在木條上點了整排的蠟燭。再泡壼同事送給我的上等普洱,切了紫馨的芋頭冰皮單黃月餅,重覆聽著張學友的‘但願人長久’。 是張可頣的那番話讓我的生命又重燃了希望。月有陰晴圓缺,缺了太久的那半,有一天會圓的。我的生命也會圓滿的。 中秋夜,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留下,離開都是沉重的

父親放工回家油頭垢臉,全身疲軟地坐在庭院的躺椅上。 他說自己老了,再次叫我把KL的房子賣了,回去鄉下工作,可以幫忙他減輕工作,也可以陪陪我的母親。 我說我不要,我習慣了城市的生活。那堅決的語氣一如那天我們一家人坐在車上,我的父親問我,如果他退休,該怎麼辦,我對他說就搬來吉隆坡跟我住,日子沒有大富大貴,但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我的父親說,他才不要住進監牢里。 那個晚上,我們談了好多好多。我告訴我父親,盡管在城市的生活也是一個人,但是活得很自在。我的父親老調重彈地說,要是你在這里找個伴,平時工作,休假去玩,就不會很悶了。 啊,那也曾是我二十五歲前夢過的未來生活,卻怎麼也找不到讓自己著落的地方。 於是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應該再次遠行。我對父親說,我是一隻沒有腳的雀仔,說完狂笑起來。我的父親摸不著頭腦說我三八,而我只是頓時想起梁朝偉先生那憂鬱的眼神與表情。

集會所見

自動請纓參加集會採訪,名主持人站在我前面,當董總主席說簽到者有4萬人,她回頭看著竊笑的我,然後笑著對我說,啊我有聽錯嗎?4萬人?4千人都覺得夸張了。我點頭稱是。原來,所謂的簽到是指收集的簽名,而非出席者。 在場者有好多媒體,一定是我樣子好欺負,還是一副欠罵樣。一名老伯指著我問是不是XX報館的。接著就一輪嘴叫我代他傳達意見。他說本身是XX報館的支持者,看了報紙四五十年,但是有位作者越寫越不像樣。為了一點點錢,好像狗一樣。他還奉勸我拿筆的要小心寫,不要收了錢就沒有良心。 我請他寫信給報館,他說他不會寫,我請他叫他孩子寫,他說他孩子不得空理這些。我笑笑跟他說,謝謝你的意見,心里想的是,老伯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叫不動,還要來管我,你的管理範圍也未免太廣了吧。

我很乾凈!!

當辦事處記者時,常常有機會接觸警察,看著男記者掏出煙,跟警察你一根我一根地邊抽邊聊,這是我怎麼也交不來的朋友。 如果說抽煙是男子打破沉默的一個媒介,我想月經應該就是女子打開話題的媒介。 從衛生棉的長短、品牌、日夜用、有翼無翼,到經痛痛的程度、止痛藥等,都能天南地北地講上三天三夜。 月經一直是女生難以啓齒、見不得人的醜事。 中學時期,連買衛生棉都覺得是一件很糗的事,去商店買時特別強調要用報紙包住,不敢讓別人看到衛生棉。有者甚至從來不敢買,要媽媽代勞。 家里的長輩總有一堆禁忌。除夕夜拜神時,來月經者一概不能碰供品。神廟有乩童上身,來月經者不能靠近,不然會被神追。七月十四拜路邊好兄弟,不能去拜祭。就連做雞蛋糕,來月經者也萬萬碰不得,不然就做不成。 我總是問我媽,為什麼碰不得,我媽媽說因為神是神聖的,來月經者很髒。我說我很乾凈。我媽就說小孩子不要亂講話,神會不高興。神高不高興我不懂,但我討厭別人說來月經就不乾凈,所以自是特別反感。 漸漸的,來月經還彷彿拿了懶惰的通行證 ,甚至還是發脾氣的好藉口。 初一十五,媽媽叫我擦神檯,我說來月經就可以不用擦。不管是任何有關神的,只要我說來月經,就可以不去,不做。 而男同學因不瞭解女生,又很喜歡扮理解女生之痛。每次生氣時,男同學都喜歡說,我原諒你,因為你今天來月經。既然他們認為來月經發脾氣可以被原諒,所以也就不必對他們太客氣了。其實男生根本不知道,來月經痛者都痛不欲生了,哪還有力氣去開火啊? 不過,我自小愛唱反調,別人越是禁止,我越要去碰撞,以證明這是無稽之談。也因為我屢次去亂碰都沒有任何不快的事發生,所以我媽就不敢再拿這些禁忌來嚇我。 有些男生認為碰了衛生棉就很倒楣,吸引力法則之下,這些人愈是忌諱,當然是愈衰啦!

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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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甲洞是從垃圾山開始的。 八年前五月一日,第一天進報館實習,我穿了白色的襯衫和米色的褲子,主任派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垃圾山採訪拾荒者。我們倆人在山下就被臭氣熏天的味道熏得想掉頭。倒是女攝影很勇的召了一輛垃圾車,請大叔載我們上山採訪。 那是一個很辛酸的故事,拾荒者搭了破帳篷遮風擋雨,吃喝拉撒都在那里,他們的工作就是分門別類一包包的垃圾,把可循環的鐵、塑膠等變賣賺取微薄的利潤。 從山上下來,我們三人全身的垃圾味。往後那味道即便散去了,但我始終記得在繁華城市的一個角落,有人過著如此悲微卻又不偷苟的生活。 後來,我認識了一個來自甲洞的男生。他在事業上平步青雲,眼里總是透著一點憂鬱與輕蔑。他那時告訴我他來自甲洞,我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倒是他很驚奇地說為什麼沒反應。他說甲洞是全馬最有名的黑區,我還是聽不懂那玄外之音。 原來他曾經也是垃圾山拾荒的小孩之一,從小就受到異樣的眼光看待,別人對這個新村的刻板印象都加諸在他身上。他立志要考好成續,離開這個地方,吐氣揚眉,擺脫過去。他不太看得起別人,同村的人,那輕蔑的眼光,一如當年別人投向他的,不思長進、加入私會黨。 這個男生後來如願離開了甲洞,一如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的生活脈絡。 上個星期,甲洞上映,我跑去看了,想借由電影來窺看這個男生的童年軌跡,除了片頭兩句描述甲洞的背景,片末飾演阿海的謝佳見喊了兩句增江平,甲洞平,我絲毫找不到任何甲洞的痕跡。 我心里有淡淡的失望,一如耿耿於懷當年他曾答應帶我去認識他生長的地方,卻是一張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 .

路的終點是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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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車上放了周華健的‘光陰似箭’專輯,頓時就想起了你。我們一起工作時,只要聽起電臺播周華健的歌曲,我一定馬上打給你叫你一起聽。 你比我大三歲,而我卻比你早工作一年,看著你入行、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你一路走來的模式,好像是一種人的常規。是的,在我眼里看起來,那是一種比較正常的人生,小學中學大學工作戀愛結婚生子,你循序漸進地完成了。 或許我的起步一早就跳脫了這個模式,以致後來不管我多麼用力,都無法把脫序的人生拖回正軌。 你當時很難理解我所追求的生活,一如我22歲時無法接受那個男生對我說,結婚就是你的目標,生孩子是你的生活寄托。我那時只想逃,逃離那個不屬於我的地方,也逃離那個和我用不一樣眼光看世界的人。 我在你塵埃落定的那年,決定離開足夠安逸的地方。那是一個我沒有辦法想像未來的地方。 來到陌生的城市,一切歸零,我必須重新開始,認識新環境,適應新工作,認識新朋友。而你也展開了和另一個人共度餘生的旅程。 你誕下孩子那年,我買下了自己的房子。 而你的第二個孩子也即將出世了。看著你的人生風景,一頁一頁從我眼中跳過,我似乎就能想像你未來的生活,相夫教子,成了好媽媽,好妻子。 我現在每晚回到家,即便是孤獨的,也能感覺幸福,同時可以想像這或許就是我人生最後的風景。 每當我感到沮喪時,我喜歡播由周華健、羅大佑、李宗盛和張震嶽組成縱貫線唱的亡命之徒,然後我在車上跟著大聲高唱,不要問路在哪,迎風向前,是唯一的方法。 親愛的,我們就各自用舒服的姿勢(到老) 用擅長的方式 給人生我們的 不管是一種告解還是一份答辯詞 人再有本事也難抵抗命運的不仁慈…

廚房是她的天下

飯桌上,臨出發前的媽媽叨念著,那個雞肉在下面左邊第二個格、苦瓜在上面第二個格、冬菇放在後面冰箱藥材那里……連表姐的兒子也忍不住嘀咕,阿姑你不要當阿姐是小孩子,她長大了,是大人了。我媽不以為然地說,她‘十下十下’,這邊講那邊忘,等下一定什麼都找不到。 果不出我媽所料,下午要炒飯,長豆沒有。我打了電話跟二姨求救,拿了她的菜豆回來。回家發現沒有香腸,又開車出去買。要煲湯,找不到胡椒粒,又沖去阿姨家。要蒸魚,找不到姜,再沖出去買。 煮 那兩頓飯,我卻折騰得頭大,要什麼都找不到。這間我住了十六七年的家,廚房是這麼近那麼遠的地方。她一直是我媽的天下,我從來不曾打開櫃子去細看每個櫃里 裝著什麼東西。偶爾媽媽叫我幫忙,也僅僅是幫她去某個櫃子拿某個罐子、飯盒的。她的指示永遠都會很明確地說出某個東西放在哪個櫃里。 不管任何東西,只要我們忘了放哪里,都會很順口地喊一聲媽,你看到哪個什麼放在哪里嗎?即便我在吉隆坡,搖個電話回家,我媽總有辦法去我的房間翻出我要找的東西。她真的對家里所有的物品,包括一張紙的位置瞭如指掌。 來到我的家里,媽媽和爸爸總是比我早起身,他們會去打開我的冰箱和廚房的每個櫃子,檢查看里面有什麼東西。等到我起床,他們就會搬一堆東西出來說這些他們要帶回去吃,然後勸我少吃罐頭之類的。 除了看食物,他們還翻看每件東西的價錢。若是貴的,他們會說我發神經,這樣貴也買得下手,然後一人拿一個來嚐,我叫他們吃多一個,他們都會說留給我慢慢吃。 接著,我媽就會開始幫我收拾廚房,以她的方式來分類我的東西。然後又碎碎念告訴我,她把什麼東西放在什麼位置。 同事都說我的生活太井井有條,總是花時間在分門別類東西,包括情緒、文字、圖片,everything in a planning,可這是有其娘必有其女,只是我的專注力不在廚房而已。

回不去的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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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節開兩桌都要分兩三輪,所有人才能輪流吃團圓飯。 如今人去樓空,一室的蕭瑟荒涼。我聽不見後院雞鴨的叫聲 ,也回不去那人生聲鼎沸的廚房

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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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士沒有旅遊景點,沒有土產,沒有美食。好幾個被我騙 來這裡的朋友,都來過金馬士火車站拍過到此一游的照片。 原有的火車軌道已被發展的巨獸吞噬了,仿佛也封堵了那條 可以按圖索驥找回童年秘密的通道。

人人以火車站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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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住在一个人人以火车站为荣的小镇。那些不懂这个地方 的人,一是历史不好,它曾是日军的据点之一;二是地理不 好,它是全马火车的总枢纽。它的名字是金马士

他如此縱容著我

昨晚和父親共賞榴櫣月餅,他走去廚房洗手出來對我說,明天煲ABC湯,你會嗎?我說明天根本就是ABC湯啊,材料都準備好了在冰箱內。他像中了萬字一樣問我是不是真的,他只是很久沒喝這湯,而隨口說說。我說他一定是開了冰箱看到材料才這麼說的。他搖手說不是,如果猜中湯就如中萬字,那該有多好啊。 接著他問我,我母親有沒有吩咐我煮早餐。我說煮早餐就不必了,那會要了我的命,我最多早點起身陪他去吃早餐。 我的父親這麼回答我,爸爸很早出門的,你睡不起來的啦,你睡你的覺,爸爸自己出去吃。 我的父親那麼疼惜我,連要我早起身都捨不得。

臨別依依

母親臨出門前打了電話給父親,父親在電話那頭說回來了,回來了… 表哥的車子先到門口,父親隨後回到家。他們在起鬨說,“姑丈是不是要趕回來KISS阿姑。快點快點,我們蓋著眼睛不要看。” 我笑我表哥五十步笑百步,他自己還不是要猛KISS他老婆嗎?表哥說他在家KISS到不KISS了。 我的母親含蓄地用雙手撫了父親那滿是黑油的臉就上車出發去合艾了。 父親一如往常坐在院子的塑膠躺椅,他對我說,你媽媽很少不在我身邊的。我問他干嘛不跟去?他說,他放不下工作。 接著他拿起電話打給我母親,母親沒有接電話,他笑著說,她一定是顧著八卦,沒有聽到電話響。 明天我就要跟我的父親相依為命數天,直到母親搖回來。

爬滿牽牛花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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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嬤的房子。 牽牛花仰賴原有的生活氣息,精力旺盛地蔓延老房子,吞噬 我的美好記憶佔為己有, 豐盈了它的生命..

印尼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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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要對著桃花方向誠心拜三拜邊唸出心儀對象名字邊打開來吃就能桃花朵朵開的姻緣巧克 力。

念茲在茲的美食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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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在一個物質匱乏的家庭長大,麥當勞和肯德基幾乎在​我家的餐桌上絕跡。 在學院期間,快餐是我對美食至高無上的享受。每逢兼職出​薪,我和宿舍的窮鬼們總要衝去吃快餐,好像這樣就能慰勞​整個月的辛酸。 後來,這道夢寐以求的美食漸漸因經濟的寬裕而降至迅速解​饞而非享受。 多年以後,心裡念茲在茲的一道美食風景,竟然不是童年得​不到的快餐,而是小時候常常問父親,為什麼又是這家檔口​?那裡頭可能只是有一碗乾撈麵、一杯咖啡烏、一碟炒粿條​等。當城市的小販版圖早由外勞的面孔取代,只有回到熟悉​的地方,才能找到最古早的味道。 昔加末是我家鄉的隔壁鄰居。這裡的乾撈麵幾乎八十巴仙由​張家壟斷。 我在這家檔口吃了近二十年,看著老闆從有頭髮變成禿頭佬​。

美麗的燕子飛到了屬於她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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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捨得換新手機, 因為我怕連這一丁點你留下的痕跡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銷聲匿跡 如果你還在,今天是你的29歲生日。 上個月,我和L不約而同地看見了你的msn戶口上線,我們到底還有什麼期待呢?抑或我們相信著有異度空間的存在?我們竟然真的幻想你會回來,你敲了我們,你要來告訴我們你的世界。 而現實終究不外如是,你的戶口被盜用為黃色聊天,對方竟然說她很癢,分別開了視窗問我和L有沒有試過在網上性交。當下我很生氣封堵同時刪除了你的戶口。這也意味著,你在我生命所留過的痕跡如在沙灘的足印消失在翻滾打上岸的海浪里。 從此我再也不能在上MSN時,假想你會回來和我說你的世界。我當然怕鬼,所有去世的人我都當成是鬼,只有你除外,你不是鬼,你是我的朋友。 而今天應該也是你哥哥的結婚週年日。你曾經告訴我,你的哥哥會在你生日那天擺喜酒。你離開世界的第一次生日,你來找過我。你坐在我的床邊,一直哭著哭到我在夢里醒來問你發生什麼事。你蜷縮著告訴我,那天是你哥哥結婚,你很想去,可是你去不到。我當時竟然這樣回答你,你快點去,沒人會笑你的。 真正醒來後,我哭得不能自己。那是我第一次夢見你,也是最後一次夢見你。後來的你應該到了你想去的地方,而我呢?親愛的,最後我會走向哪里和你相會呢?

這幾年,陪我度過單身生活的同學

我剛剛上來大都市工作時,幾個靈市工作或居住的朋友挺照顧我的。這些朋友都是我從中小學的男同學,唯獨我一個是女的。 混在男人堆挺有趣,他們凡是都讓著我,不管多不順路還是包載包送。各自開車時,也會先送我去拿車。 那些日子,我們談國家大事、也談生活小事、談電影、談女生、談男生,聽他們說追女子的過程,也讓我更懂男生的“款”。 我們也八卦週遭同學的近況、工作進展。有時,我們不多話,只是為了陪單身的彼此吃飯,飯後各自散BAND回家。 有時,他們拉我去喝酒,而我喝果汁,他們喝酒,興起也會奉陪他們喝上兩三口。他們坐在喝酒的地方,總會開始“嫌棄”我的存在,他們會說,如果你不在,來倒酒的肯定是辣妹,我一來就變成了二打六的男人。可下一次聚會,他們還是邀我出去湊一腳。 有時,他們觀賞球賽、摔角,也不理我,興高采烈地談論MU、ARSENAL,我一句都聽不進去,安靜的坐在一旁聽駐唱歌手唱歌游魂。他們偶爾會心生內疚忽略我,挑起一些我也能加入的話題。 而其中一個朋友因為工作的地方靠近我的公司,因此成了我的司機。昨晚我們又一起用餐,提起我一個人去看電影,他一口答應陪我去,盡管我訂的票是中文電影。他說沒關係,他看字幕好了。後來,另一位朋友邀他去打羽球,他說不行,janji mesti ditepati! 今晚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我聽著廣東話都來不及看字幕,我也不懂他看得及與否。雖然他還是看得哈哈大笑,但有些很傳神的方言交談,他就無法意會那語境了。全場哄堂大笑,他卻似懂非懂地愣著。 啊,這位印度朋友一直這樣混著我們這班同學,華人新年時,他的車甚至就開了華人的新年歌。可我實在沒有辦法想像去看一場印度戲,我曾坐他的車子回鄉,他剛巧開著印度歌,我一上車他馬上轉換英文歌來遷就我。 有一次,我在面子書上寫了遇到非洲全裸男的鄰居。後來我們見面時,他就問我需要不需要上去我家幫忙什麼的。我問他怎麼知道,印象中我不可能用英文更新狀態的。他說,看到朋友TAG了他的名字,於是他用谷歌翻譯,看看我們到底說了什麼。天,我當下真的為他的用心感動到。 還跟我混在一起吃飯聊天看戲的朋友真的不多,可我想我還是遇到了這些真誠又用心交往的好朋友。

我在倒退的路上

我在倒退的路上。和朋友在怡保見面時,她說,看到我就很想欺負我。我問干嘛要欺負我,她說我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一副就是很好欺負的樣子。 慢條斯理?這形容詞不太適合用在在城市打拼者的身上,這里節奏快,大家都很快,駕車快,寫稿快,譯稿快,分秒必爭地快,而我卻在慢的步調中而不自知。 回到辦公室,我問我的主任,我說話有很慢嗎?她說不止慢,是超慢。 我太久沒有在快的紛圍浸泡了。前些天,我跟朋友說,在副刊兩年,後來換組了,很少機會出去採訪活動,大部分時間是專訪,只有一對一,可以東南西北地聊聊。就算一時反應不過來,也可以在話題繞啊繞啊,直到靈機一動的重點拿出來問。 我好像無法適應追新聞了。朋友聽了建議我要求出去活動,讓自己重新適應跑工,否則日子久了更生疏。我懶著說,等大選吧。 後來遇到翻譯稿,看著同事飛快地譯稿速度,我幾乎是自嘆不如。主任叫我不要拿自己和別人比,我說這怎行呢。這工作效率差太遠,連我都覺得臉紅啊。 說要出去採訪的事就這樣拖著,拖到了難得主任派我出工。接到工作時,我啊了一聲,同時發現自己說話真的很慢,別人真的很快,快到我過耳卻不進腦。 那個晚上,我做了好多好奇怪的夢。明明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抗壓能力越來越低,低到把自己搞得精神兮兮的。 怕別人講太快,自己會意不過來,又怕聽錯寫錯。真的是好心,我為什麼倒退到像一隻剛剛踏出社會的菜鳥?

剪下的邏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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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里,你要轉機回東馬,而我則要往關卡的方向。 你在我轉身以後大喊著,嘉雯,記得要幸福哦! 我會的。我心里小小聲說。

我很好,只是你沒有發現

昨天他讀了我的文字,里頭描述了我在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己的吸引力總比不上青春無敵的小妹妹。他給我發了封短訊說他覺得我的條件很好。我回說,謝謝,我的條件本來就不差。 他只是一個小弟弟。他對我身邊的朋友說,我走得腳步太快了,他趕不上。我說趕不上最好,記住我是姐姐。 朋友說我總是倒自己的米,年紀的差距,不是戀愛的障礙。我搖頭說,不不不,不是障礙,但絕不會是他。 我不喜歡口甜舌滑的人,太輕佻,也太沒安全感。我不喜歡我所喜歡的人對所有人都釋放無敵的熱情與善意,而我只是他其中一個撒網的對象。 最近公司來了一位新同事,主任帶他來介紹時,我不在場,在場的一位同事對我說,要好好把握。我隨口說,年紀小過我的就不用什麼介紹,我對弟弟沒多大興趣。 主任叫我回到現實吧,對一個工作八年的人來說,還期望新人大過我嗎?這簡直就是叫爸爸生孩子嘛! 所以?我的眼光都不能放在報館就是。 男同事的命真好,反正每年有新人進來,都可以成為他們的目標;至於女同事呢?在報館的身價是每況愈下,越遲進來越不可能是自己的對象。 雖然我不比年輕的少女青春、可愛,但我自有她們所沒有的能耐。我以前常常活在要得到別人認同自己才來自我認同的死胡同。因此,當別人都有另一半,而我始終沒有時,我整天懷疑自己是不是我有什麼鬼問題。 這樣的想法真的是一個無底洞,我永遠沒辦法看見我自己,而只要別人一句你沒有男朋友就是性格有問題,都足以摧毀我苦苦建立的信心。 我一點都不差,只是還沒有人發現我的好。而我也相信了,不是所有好的人都會被人看見,但我依然知道我很好,真的。

涼涼的,如過眼雲煙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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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幸福淡淡,低調,不喧嘩,卻很真實、實在。 關於我的,探頭進來張望的很多,車水馬龍的熱鬧,卻只是過眼雲煙,而不真實。

他們為我做的不止這些……

新車來了。先是哥哥打來說要從新加坡拿紙回來幫我粘,他一一詢問鎖匙怎樣的,若沒有電池時該怎麼啟動車子,腳墊是怎樣的,要去換像百貨公司門口整大塊防滑的腳墊。 接著,媽媽打來問車號碼,好不好開啊。別人來取舊車有沒有看到我的車都搖頭的。 晚上,輪到爸爸打來,他說,以後不要像開英雄那樣,這里塞,那里鑽,要懂得忍讓別人。 爸爸問我還記得嗎,很多年前,他答應要送我一輛新車,條件就是我要接受相親對象。當時的我怎麼也不肯,寧願開著舊車,將就著湊合著,即便常常在途中出狀況,我都一一忍了下來。一輛車換自己下輩子的幸福,太不劃算了。 爸爸說,沒想到,現在給我買了房子,還為我換了車子,好像默默為我鋪了一條很順的姑婆路。他問,這樣是害了我,還是幫了我?

我不為你而寫,但你是唯一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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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你又付了錢,你說上次我付,這次你來。距離上次吃飯是多遠的事了? 那天我跟朋友說起了你。她問我現在常常聯絡嗎?我說,半年見一次?電話三四個月說一次? 平時都不怎麼關心對方,沒有FB,沒有SMS,沒有MSN。這也不算太頻密了吧。 她說可以見到對方安康健在,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我說你胖了,她說是幸福的象徵,心廣體胖。我說嗯。 說來慚愧地,我沒有主動關心你的生活。見面時,講電話時,我都專注著碎碎念,生活極其微小的鎖碎,而你總是很有耐性地借出耳朵聽我說話。 我忘了去盛裝,又或我不願去盛裝,關於你的。 但我曾鏈結去對方的面子書,看過你們去旅行的照片。那本相簿都是你拍照慣於捕捉的角度。用近處的樹葉點綴遠處的建築物、大片的藍天小小的建築物、三分一的景觀,留下三分二的空白。你不喜歡只拍建築物,而是用花草樹木來點綴,畫面看起來不單調,很扎實的。你還喜歡拍亂七八糟的電線,在藍天的襯托下突顯不規矩的條線。 我偶爾無聊時會去從旁推敲你的生活,那里有我進不去的世界。一如你也進不來。 於是,在你說想讀我的生活,我又悄悄地回來了。這些文字不為你而寫,但我只認定你是唯一的讀者。我想就這樣吧,如果我從來不是你想要遺棄的部分,而我就維持我現在的書寫。 中秋節快要來了,我點燃了今年元宵節你留下的小燈籠。原來距離上次出來吃飯已經是超過半年前的事了。

在城市吃鄉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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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不好好吃一頓太對不起自己了。遠離鄉下還可以吃到家里的味道,對游子來說應該就是足夠幸福的唄。 不過,城市里要找一片香蕉葉或斑丹葉,得去商場購買密封包裝的,真懷念鄉下可現摘現用!

如果追求是一種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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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e告訴我她的母親因糖尿病又鋸了最後一條腿。單單是想像畫面,我都覺得痛苦,沒了雙腳苦痛,照顧的人也苦痛。e說,她覺得還好有男朋友一直對她不離不棄,也愛屋及烏的照顧她的母親。她說,自己總是連累別人,但這何嘗不是考驗了兩人共度患難時的磨合。 我頓然想起了4年前,我的朋友Y交了男朋友二三個月後,證實患上癌症。這個男人後來半年就陪著Y走過她人生最後的時光,無微不至的照顧,叫人動容。 也許,不一定要經過如此煎熬的苦痛也能試煉真感情。然而直到現在,我依舊慶幸著自己無病無痛,也沒有經歷過太多的災難。現今的生活狀況尚且沒有人扶持,我真的沒辦法想像自己倘若遇到任何狀況,該如何撐起來,熬過去。 倒是剛從小災難走過來的CY說,十萬火急時,縱然一個人,你就會自動調節自己的適應能力,在嚎啕大哭後抹干眼淚,跟自己說,我可以。我們多麼地擅長堅強,那是多次挫敗以後,練就真正堅強面貌,再也不必穿起偽裝的堅強。 前些天,我和神奇人物見面了,他問我,還有追求什麼。我說,請不要再問這些,該做的,我覺得都做到了,該滿足的,都已滿足過了。我已經放棄去鑽想人生的意義,並曾經百思不得其索,陷入無窮無盡的漩渦。 但我不悲觀,依然開開心心,充實地度過每一天。倘若非要有什麼很想做的,他接下去說,就是結婚生孩子吧。我點了點頭說嗯。可那個曾經在我朝思暮想的waiting list,如今也退到可有可無的地步。 許,那是我窮極一生都無法一個人完成的事。結婚生子?我連夢都不敢夢了。 這些日子來,我遇過不少人,他們都在門邊徘徊著,那敲門聲很近,開門以後始終不見人進來。對一些人而言,寧可調情搞曖昧,也不願承擔一段感情,對一個人負責任。 於是,大家在感情上都變得越來越不勇敢,越來越無求。如果追求欲望是一種重量,我覺得自己活得越來越渺小,越來越輕盈了。

飛來了一隻報更鳥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演變成這狀況。 從原本臨睡前的閒聊,漸漸地你變成了我的鬧鐘。 7時30分,你准時坐在辦公室內,第一件事就給我發個短訊叫我起床。 我以為你只是貪爽玩玩而已,沒想到你卻認真地每天都來說早安。 認識你的時候,我還沒說我的名字,你就洋洋得意地說你知道。可你一說出來吳家麗,我差點爆笑起來,你這遠古年代的人,還在懷念那位港星吳家麗嗎? 我們認識也好一段時間了,也曾一起外出。我一直覺得你是離我很遠的人,每次各自回家前,你都會讓你的朋友送我去領車。 我們間中也曾以短訊交流著,斷斷續續地,那疏落的聯絡,讓我也從未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突然有那麼一天,你的訊息來頻了。頓時在我心中留了許多疑問,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不肯定。那不確定里頭,卻讓我的平淡生活,有了一點點的溫暖。

我不再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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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開工就重覆著這首歌到下班,張惠妹的聲音很是滄桑,真的唱到人都心碎那種,特別是刺激到我這種凡走過都是不怎麼順遂的人。 昨天偶然讀到一段文字這麼寫著,瞧瞧我吧,一無是處,簡直一無所有。沒有甜絲絲的愛情,沒有所謂的幸福,就只有眼前的酸苦辣鹹,我照樣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天。啊,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寫照啊

真誠到不了的地方

前些天看跟友人換來的書。其中一個故事就提到了“靈魂伴侶”這回事。我一直迷信這事,如果一個人無法走進自己的內心世界,就很難產生所謂的感覺了真誠在交往中真的很重要,如果沒有真誠,就無法觸動彼此的心靈了。 有次我和朋友吃飯,對方一直為我分析為什麼自上段感情結束後,我的感情空窗了好幾年,仍找不到另一半的癥結,她問我希望遇見什麼人,而對方又在我身上找到什麼特點。 朋友咄咄逼人地追問:“好好想一想,那些過去的人喜歡你什麼?” 我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來,因為我向來覺得問別人喜歡自己什麼,很無聊。喜歡就喜歡啊,喜歡就是包含所有了,還要分隔喜歡哪一部分嗎?然後我很勉強吐一句了夠真誠吧。 朋友聽了就說,小姐,真誠不是一眼瞬間的事,你要別人花多少時間來看你的真誠? 我感到前所未有地無地自容,因為我竟然想不出自己會有什麼優點或個性讓人一眼瞬間看見呢,頓時泄氣得很。 日前我又情不自禁在網上敲了你聊天,除了樣貌, 你覺得怎樣的個性會比較討好?你說,隨和、真誠。要互相瞭解才能長久啊,難道相信一見鍾情嗎?我不敢再問下去,我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你看見我的真誠呢? 看了你的回覆,我一陣竊喜的,縱然你的年紀比我小,但你的思想和我的想法很近。倘若你的想法和你說的一致,或許你是我當下可以努力靠近的方向。可你是那麼地冷漠又難以令人親近。 好幾次,我以為我們聊得挺深入了,而你又突然停了下來,那朝著你前進的步伐,突然又害怕得回到了原點。我始終猜不著你的想法,更甭論走入你的內心世界。那里對我標示了禁止進入的指示牌,而我只能在外徘徊著。 有次同學們相聚用餐,他們在席間提到了你。有的說你遠離社交,有的說你百約不出,就如今天大家約你外出,你連找藉口也不願意,直接了當地就說你要回家吃飯。 同學甲說起要為你介紹一位女生,那女生我也認識,年輕、漂亮、聰明、高佻。他們都說那女生和你登對,連我也忍不住點頭讚同。 聽到朋友們眉飛色舞地談論著要如何做你們的紅娘,我的心情頓時從昨天看了你的回覆後的喜悅,轉為悶悶不樂。 同學們說曾經聽你說過你喜歡日久生情的,他們打算以三人行來邀你出去聊天,慢慢讓你們培養感情。大家問我這方法行不行得通,我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我心底苦笑著問自己,人家皮膚比我好,白里透紅的,青春無敵,而我呢?我只是一個即將過期的蛋糕,都快半價賤賣了,還不獲青睞呢。想著想著,我更沉默地低下頭扒飯。 回到家

一帘北京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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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1949餐館的烤鴨好吃到出汁。 或許我的形容詞太少,所以難以形詞這老舊的胡同。我本來 想用古色古香,色是有了,至於香嘛真的是見仁見智 那時的血淚之地如今滋潤了一地的嬌艷~天安門廣場 親愛的自己,2012年五月中旬的北京是棉絮紛飛的末期 ,走在路上,團團的綿絮隨風舞動,撩撥著… 如果說每座城市都有一個顏色,那麼北京應該是土色的,凝 固最古老的模樣,等候知音人的朝聖。 明信片在這里是慢遞的,若干年後,也許是十年後某天醒來 的早晨,就會收到十年前的自己寫給十年後的留言。如果時 光是記憶橡皮擦,那麼十年後的你還會記得曾陪我穿越南鑼 鼓胡同的這段路嗎?

星期天的手不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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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紅豆海綿杯子蛋糕 於是我在那忐忑不安的文字生活中,穿上了同事在泰國曼谷機場NARAYA專賣店為我買回來的粉紅色碎花圍裙,依照網上蛋糕譜測量所需材料的份量。專注地攪拌均勻倒入杯子 ,聞著淡淡的綠茶烘焙香,從沮喪中再次振作起來。今天放下筆,明天重拾筆,繼續我的文字戰鬥。

怡保第一家西餐廳結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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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來到這家酒吧時是好幾年前的聖誕月了。那時,它是藍色的,斑駁脫落的漆,絮絮敍說著人們聽不懂的百年故事。朋友當時告訴我,這是怡保第一家酒吧,相信也是馬來西亞歷史最久的第一家酒吧。 我去的那個下午,里頭舊舊的,據說還保留了原有的風貌,還掛了不少聖誕裝飾。 東華酒吧FMS(Federal Malaya State)取於老蘇丹,位於 Sultan Idris Shah。 多年以後,縱然換上了黃色的新衣裳,那麼地嬌艷,可惜已無法挽住當年的繁盛,默默地結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