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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uly, 2012

哥哥掀開了人生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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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凌晨,我哥風塵僕僕從新加坡趕回來,臉上寫滿滄桑與疲憊。 我和他坐在大廳的沙發聊了起來,他叫我一定要看無線拍的《天與地》,他看了很有共鳴,城市人的理想與現實的磨練,他說,有些理想並非光有熱忱或很夠努力就能去達到的,掙扎一番還是得無奈地妥協。 我哥呢,他有著怎樣的理想呢? 中學的時候,他好喜歡畫畫,跑車、戰士、機器人,薄子上都是他用原子筆的素描。他曾經夢想過讀設計學院,奈何家境當時對那筆龐大的學費無能為力。 那是他向現實妥協的開始嗎?他不能繼續升學,只能出來工作。 後來的他毅然去了新加坡工作。中五的文憑,讓他只能從事勞力的工作。 那雙原為設計的手又再次妥協了。 他曾經告訴我,選擇了當記者就不要後悔,而他卻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是我搶走了他的機會嗎?可他從來沒有怨過我有升學的機會。 在更小更小以前,我哥曾經夢想當老闆。 我們玩家家酒時,都搶著做大廚,但我哥卻要做大老闆,很有款地進來點菜用餐,還會給評語呢。這煮得太鹹了,那個口感挺不錯的。 我家的大胖 後來的他在新加坡當了苦工近十年,終於如願朝著老闆的夢想前進,經營起自己的生意。 當時全家人都反對。他一直是我家的異類,每當他有奇怪的想法,我們都歸為他是受馬來文教育的,所以思路跟受中文教育的不一樣。 可他還是執意做了。我看著他從一個很快樂的打工一族,變成一個心事重重的老闆,愁這煩那。那已經是我沒有辦法去瞭解的層次。 他有事都告訴我,卻警告我不能告訴父母,說不能讓老人家替他擔心。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並非他朋友口中說的我好像是他的姐姐。他走過的成長之路比我艱難太多太多了。 這個從小被我危脅不幫我洗讀書鞋子我就不幫他燙衣服的男生,即將邁入他人生的新里程碑。他在尋覓三十一年以後,終於攜了一雙手和他共度餘生。祝福我的哥哥,幸福美滿。 

我和你,各自幸福吧!

前面的轎車進入Smart tag通道無法通關,我緩慢地退後,讓車主重新通關,可是不管他怎麼前進、後退,抑或觸向旁邊的一卡即通也無法通關。我小心翼翼地倒退,隔壁通道的轎車司機很有禮讓精神,也讓我插隊通過。 我在車上呼了一口氣。盡管我每天上下班都必須經過Smart tag通道,可是每一次通關前,我總是不由自主地精神兮兮,重新檢查卡有沒有在內,有沒有拿錯方向。每次通關,我都很怕技術問題讀不到我的卡。 那個人每次坐在我旁邊時,我常常在通關時出狀況,這時他會說,他平時上下班最討厭前面的轎車這樣笨,他一定會在車里大罵對方,不會用Smart tag就去付錢通道,不要出來浪費別人的時間。我問他,所以?我輕聲地說,你以為別人故意不順利通過而阻礙交通嗎?有誰不是在趕路呢?干嘛不能容許別人一點點的出錯? 可每次我坐在駕駛座,而那個人坐在我旁邊,我就很緊張,越慌張就越搞錯,而他還是不厭其煩地重覆他很討厭這樣的駕駛習慣。所以,他也討厭我嗎? 我一直很努力,想要變成那個人喜歡的樣子。我以為他喜歡很聰明的女生,所以我努力地去經營工作,希望他看到我工作的表現。我以為他喜歡獨立的女生,所以在我遇到麻煩時,我從來都是解決之後才告訴他一切安好。 也許,我最錯誤的以為是,我以為他喜歡我。我希望他看見是我得意、從容不迫的一面,卻往往在最狼狽的時候他才出現在我眼前。 在我掉了車匙時,在布城上班的他,轉來八打靈再也載我去甲洞拿備用車匙,再從甲洞載我去蒲種拿我的車,而他最後回到甲洞的家。途中,他沒有對我破口大罵,也沒有碎碎念我的迷糊,只是安靜地聆聽我說遺失鎖匙的經過,關心那些不曾聯絡彼此時期的生活狀況。 在我失戀哭到亂七八糟時,是他在電話聽我訴了數個小時的苦。每當我哭得歇斯底里掛斷他電話時,他一次又一次地撥打回來,為我朗讀《小王子》。 在我被家人逼去相親時,是他驅車兩小時半捧著禮籃來我家扮假男友,好讓我家人不再安排相親。他說,我值得更好的人,不要隨便去相親貶低自己。 我一直知道他不愛我,但至少他是喜歡我的。 然後我們還是決裂了,是我執意要對方離開我的生命的。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熾熱的目光,我卻在他眼里迷失了自己。 離開那個人後,我告訴自己,不能一蹶不振,要好好地活著,甚至要比之前活得更好。 可我從來不曾如此挫敗,因為不管我多麼努力,那個人都能老神在在的,活在我理想中生

我不想念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管我如何調整睡姿,胃灼熱地絞痛。凌晨二點半了,再睡不著,明天肯定提不起精神去上班。 突然手機短訊“嗶”一聲,這麼夜了,該不會還有人發商訊吧?我的手機幾乎失去原本的功能,作為聯絡的工具,如今已成為床頭鬧鐘,每天早上提醒我再不起床就快要遲到了。 盡管心里有數是無關痛癢的短訊,我還是翻身拿了手機檢查。出乎意料的,是你的短訊,你說好想念我,想念那段天天放工開車回家就和我通電話的日子。我忍住想撥電給你的衝動,按下了刪除鍵,繼續和胃痛無言對峙著,然而眼淚卻不爭氣地滑下臉龐。 我快要忘了究竟多少次的來回了,你在我的生命銷聲匿跡,又若無其事跑回來。我試過狂打你的電話糾纏你,也試過在你家樓下、公司樓下等你,還試過天天寫電郵轟炸你,換來的是你冷冷的白眼與對待,你說,這樣做只會讓你覺得噁心。 你可以付出金錢,給我最奢華的物質享受,但卻給不起時間與真心。我才明白你要的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溫柔鄉,而不會是我靠岸的避風港。痛定思痛,我才決定離開你的世界。我以為自己夠干脆了,不到一個月,你又跑回來了,你說你發現你離不開我。然後你又失蹤了,沒多久又回來了。 我不斷調適自己去適應你的步伐,深怕一不小心又踩中你的禁忌,可我從來沒有,甚至不敢問自己什麼才是我想要的。我該徹底離開你,找個真正願意與自己共度餘生的人嗎?我是否能將錯就錯,跟著你一輩子?這場關係能維持多久,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說想我,那為什麼不來見我呢?如果我告訴你胃痛,你會焦慮地買藥趕來陪我嗎?上回我在公司扭傷腳,無法開車回家,請你來載我去看醫生,你冷冷丟下一句,在忙著,自己搭德士去吧。我還沒問你,心里就有了肯定的答案。你不會!那想念還算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對你的噓寒問暖感到麻木了。那時候只要你說想念我,即便我原本決定再也不要見你,也會心軟而站在原地等你回來。一句話說得太多次,卻從不曾付諸於行動,會變得不再矜貴,甚至成了一種敷衍。你的存在對我而言,只是讓我更鄙視自己,竟然眷戀這種“感情雞肋”,可我卻一次又一次地沉溺其中。 我假想當你走出我的生命,我的世界就會崩塌,一蹶不起。朋友曾經說過他看見幸福的我不斷把自己推入痛苦的深淵,他問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這麼重這麼痛。我當時回應說,我怕自己不那麼痛,就會漸漸忘了自己的存在。也許,我當時害怕的是,我不那麼痛,你就會以為我不存在,又或是忘了

葡萄成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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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磨破皮時,我再也忍不住疼痛,打著赤腳離開公司。折騰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累了,我們一起走向停車場。走在我身後的你說,小心路面有尖銳的東西,不要刺傷腳。我輕輕地點頭說哦。然後你快步走到了我的前頭,好像在為我開路似的,時而停下看看後面的我怎麼了。 後來我開始留意你起來了。那單眼皮單的很可愛,笑起來眼睛就瞇成一條線了。可你不常笑,眉頭緊鎖著。你跟我說,星座說,雙子座白天理性、夜晚感性,所以你是綜合體。 雙子座!我那天才跟同事說起雙子座的人多難搞,忽冷忽熱,真飄浮啊!我沒告訴你雙子座是我的宿敵。我淡淡地說,你白天的理性真的很理性 你說念大學時一些女同學都說你整天靜靜的,不知你在想什麼,其實多話或少話真的看心情。 有那麼一剎,我困惑了,命運好像在跟自己開玩笑,我遇上一個又一個的雙子座男人,然後一次又一次碰壁 或許我愛上的不是雙子座的人,而是愛上那種飄忽,捉不住的性格。太容易明白的人,沒有幻想的空間,一如雲宵飛車要穿入黑漆漆的山洞,讓你看不見前方才足夠刺激,有快要死掉的感覺,欲仙欲死。 同事都很熱情地把我們送作堆,他們說單身者應該好好聯絡感情,誰叫你們都這樣被動,不推你們一把,你們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加了對方的臉書以及互相交換電話 。 有次為了趕設計圖以供明早上司出差攜帶,我只得留下來開夜車。坐在我前面的你也留了下來。我以為你也在趕工,可抬頭卻看到你在玩電腦遊戲 凌晨一時許,我太累了,匆匆離開回家。第二天上班,同事們要好好謝謝你,因為大家擔心我一個女生留下來危險,而要你留下陪著我。我向你道謝時,你又酷得令人難以接近。 然而是你教會了我上載設計圖到公司的存檔。你說,上載文件之前的欄目是空的,上載後會看到檔號、上載日期和一個小垃圾桶的符號,就表示成功了,可以按返回了。我說上載後有灰色衣服,你笑了起來,你說那是垃圾桶。我忘了攜帶設計圖出門時,也是你幫我送來,好讓我來得及向客戶講解設計概念 。 大家都在我面前說你前,說你後,你淡淡地說,在公司裡單身的男女會一直被熱心的同事牽紅線,習慣就好,哈哈! 後來我們開始在面子書上聊了起來,我跟你說最近朋友對我說,女人到了一定年齡沒有男朋友就要檢討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有問題。也許是我對號入座了,我當時很生氣,倘若我性格有缺陷,如此熟悉的朋友為什麼不直接說明,而要以我沒辦法努力改變的狀況來彈我的單身生活。我問你,難道所有有男朋

留下這串鎖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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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產經紀見著我們客套說,找房子結婚嗎?你我相視一眼,淡淡地笑回應說嗯。經紀打開白色的鐵門,放眼望去落地玻璃,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帘。 經紀嘰哩呱啦介紹著房子,這兒有1200平方尺、整棟樓有16層、每一層有8戶單位,住戶以華裔家庭為主,人流不複雜等等。 我站在露臺上,微笑徐徐地吹來。你問我喜歡嗎?我說再考慮看看吧!但你轉身就跟經紀說,好,下訂吧! 那天起,我開始為了裝潢的事宜忙得不可開交,找室內設計師談設計風格、選購裝修的材料、監督裝修的進展。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空蕩蕩的房子慢慢有了家的感覺。你偶爾會抽空來看看我們的房子,我們在一堆裝修材料中,談著未來的生活。 你說,露臺適合放一張床,假想自己躺在城市的霓虹之上,孵著浮華絢麗的夢。你說,一定要有咖啡機,早上聞著咖啡香醒來。 我記下來了你喜歡的,牆壁是灰色的、家具是白色的、門窗帘是灰色的、電器是白色的。 我常常一個人在選購家具時,悄悄瞄著那些成雙成對的情侶又或老夫妻。一個人拿起一件物品問對方意見,或搖頭或意見一致。 可我總是那麼地落寞,我盡量不想這些,佈置新居是愉悅的事情。 但你喜歡皮質的沙發還是布料的沙發呢?要買king型號的雙人床?還是買queen型的雙人床呢?什麼品牌的電視的畫面比較清晰呢? 我偶爾會在你打來時問你意見,你總是笑著說,你相信我的眼光,我所喜歡的就是你所喜歡的,你放心地把一切交給我,就如你把你的心也放在我手心一樣。 就連搬家日期也是我訂下的。你說,我是幸運星,任何日子都是好日子,那天一定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入伙的前一天,我依照網上找來的入伙貼示,打開所有門窗,房子里燈光明亮。我在茶幾上擺了六個杯子倒滿水,心里為你祈禱生意六六大順,風生水起。我把米鹽茶葉混合著,邊灑在屋內所有的角落,邊念吉祥語。祝你生意興隆、祝你身體健康… 這時,你打來了。我說房子好想你了,也快要認不出誰是真正的主人了。你答應我明天一定會盡量抽空趕來。 第二天我一個人開著車,載著滿滿的衣物和書本從租貢的小房搬到新居。我們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地方。 茶幾上的時鐘還等著你來掛上去,紅色的時鐘滴滴答答地,我從早上等到下午,每次門鈴一響,我都滿懷心喜,理好儀容跑去開門,搬運工人一次又一次有禮貌地問我家具要放哪兒。 時間在工友組裝家具、電器中飛快的流逝,我從下午又等到傍晚,那笑容隨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