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我撐起頭上那片天,卻也同時不斷毀滅著我

那天她電話來的時候,我的氣還在上頭,我一輪嘴說著,有沒有搞錯的,懂不懂什麼是禮貌,我還在上班竟然打電話來大小聲,人家說那是舊貨沒有拿貨了,又不是我不要買,竟然向我大發脾氣,。

電話那頭哭了起來,我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後來說的那些,我心里難過死了,她說,誰叫你們不爭氣,你們若不是要靠他,她需要受這種氣嗎?

整個晚上我都在哭著,那些惡魘如潮水般淹沒了我。那個急欲逃出家,那個急欲獨立,那個急欲成長,像隻惡狗般,窮追不捨地向我撲來。

我以為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抗這些,然而我的力量只夠保護我自己。其他人應該怎麼辦,那當中的糾結,如一顆顆的亂石投擲在我身上,我心如刀割,淌著血,

我聽著別人說的暴力,我幾乎快要歇斯底里,你怎麼能忍受一個人打你,你怎麼能忍受別人對你滿口穢言?你不知道你有選擇的權利,而我沒有,我都快要被打散了,只能默默承受一切。

隔了幾天,我跟她說,你每天說結婚好,結婚好,你告訴我,如果真有那麼好,為什麼我們永遠處在這樣的角色?我現在有什麼不好?有人敢罵我嗎?有人敢打我嗎?那端又傳來哭聲,她說不是每個人都這樣,然而我從小至今看過的家暴,還不足以讓我引以為鑒嗎?

年初二那天,哥哥把汽車匙弄不見,他大發雷霆,那位新來的成員固然嚇了一跳。事後我問他,鎖匙有重要過人嗎?不見了,可以找出來,人與人的關係破裂了,是三兩天可以修復回來的嗎?他說他控制不了。他總是控制不了,卻讓我們的心底永遠都留下了瘡疤。

Comments

Popular posts from this blog

魚雁往返

搖搖晃晃 還是沒人發現我誇張的起伏

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