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徘徊在那條街道

經過WANGSA MUJU的街道,萌然想起幾年前,住在WANGSA MAJU的朋友從PASAR SENI接我去她的家里。下站後,我們一起步行著,她說,每天行走在這條路上,看著迎面而來,擦身而過的拉曼生,後來變成上班一族,一直都呆在這個地方走不出。這感覺太恐怖了,彷彿也看到自己未來十年的縮影,因此她不斷告訴自己,“終有一天我一定要離開這里。”後來這位朋友到國外升學,目前暫居新加坡工作,總算離開了那個她當時認為太安逸的地方。

下午我和同事在茶水間,他問我為什麼一臉倦樣。我說本來今天我可以睡到自然醒,還可以耗在家里發呆,但是現在我必須坐在公司里;明天也是我休息天,但是我還是要工作。他建議我把今天的工作日替代於星期一休息,我說我不要,星期一是工作天,我寧願以超時計算工資。同事笑我很厲害搶錢。

晚上,講座會上人潮擠爆禮堂。安排妥當後,我躲在屏風板後看書。那個畫面毫無預警的躍入我腦海。

再過二個月,我進入報界已七年了。這七年來,我的薪資(他們還剛進入大學)曾令朋友羡慕不已,如今所有人幾乎都超越我的薪資。我還要廉價出賣文字,兼職翻譯,顧活動場地來換取更多錢。朋友都變成SENIOR,我還是一名小記者。

我當初執意要離開昔加末,因為那里有一名大我十年的人版。我無法想像自己步她的後塵,所以決定出走。這些年來,總是很多人問我,你會升職嗎?我都不懂怎樣去問答。報館里有那麼多階級給你上嗎?有吧,高級記者、首席記者。

前幾天,大我四年的朋友(同行)和我吃飯,歡送她飛到印尼報界重新開始。她說,她在這里這麼多年,做來做去,依然是記者。(我們不是沒用心付出過的)若是不是對這份工作抱有熱忱,根本無法走下去。就算要跳槽(報業),都沒有太多選擇。不像其他行業,跳一跳,身價大漲。

就連一個控制音響的員工,都會忍不住向我抱怨,談到要更換,增加,上面就告訴你,沒有這個預算。要馬兒跑,卻不要給馬兒吃草。我笑笑看著他,聽的太多,連我自己都麻痺了,自己也學到一口官腔打圓場,我的公司就是這個樣的。

每次聽著樓下一些熟悉的名字離開,我從來沒有太多感觸。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在工作上如魚得水。可是,我突然好想停下來。我盤點著自己那零丁的存款可以支撐多久,想著如何向家人交待。思及憶此,我的眼眶就紅了起來,因為貿然想辭職,家人一定會覺得我受了極大的委屈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能因為自己無病呻吟的意興闌珊而逃避工作的。

那臨時起義的辭職,又如烏龜受到久來刺激縮起了龜殼。我彷彿看見自己孤單的身影,徘徊在WANGSA MAJU的那條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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